第九十章記憶金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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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暗不明的廠房裡，一群幹了一輩子機械的大佬，竟然對一個黑不溜秋的圓球毫無辦法！

“要不，上磨，來個水磨功夫，或者衝水壓機一類的，奇裡咔嚓脆，一錘定乾坤！”老金忽悠著大袖子，的唾沫橫飛，被郭裕陽狠狠橫了一眼，才訕訕安靜下來。邱厚澤何嘗不是如此，他這會正攥著電話，要是這一下撥出去，無論能不能打開，這個頭就算是低了。也不知道想到什麼，邱厚澤粲然一笑，轉身去打電話，時間不大，轉過頭從嘴裡迸出幾個字，“隨便！”看他的臉，並未因增加不少手段而開心，反而咬牙切齒，不知是在記恨誰。老金樂了，甩開膀子來！燕京機械廠裡，什麼都缺，就是不缺設備，什麼熱處理，光，線切割，等離子應有盡有，上火，上電，上光，直折騰到黑，這枚圓球依然黑不溜秋不起眼，硬邦邦一顆鐵豌豆，和來時並無二致。這群人再看向它，眼神可就大不一樣了，這東西，未免太頑強了。想到邱厚澤那神秘的部門，整件事都渲染出奇幻彩。老金問詢的眼神看著邱厚澤，想著能不能八卦一下，點類似五十一區的爆炸新聞，結果再次敗退在郭裕陽的眼神裡。一物降一物！

“沒轍了，也許一些特種研究所的設備，才有可能！”老金語氣有些頹，百無聊賴，“至少機械廠這塊，沒什麼東西能奈何它！”特種？邱厚澤腦海中翻騰，他還真想到一件“特種”設備。…夜已深，正要休息的沈萬全接到一個電話，都要上的他，馬上穿好衣服，頭也不回的出了家門，身後傳來老一陣抱怨。邱厚澤早已等在廠房門前，見沈萬全到來，他快步走上前，歉然道:“真不好意思沈總，大半夜還要麻煩您。”

“邱處太客氣了，能給你們幫忙，那是莫大榮幸！”倆人是老人，沒少打道，se800聯合研製的時候，就有邱厚澤的部門參與。邱厚澤也不客氣，直接亮出掌心上黑圓球，簡單的介紹兩句。沈萬全面古怪，他沒想到這件事竟然還和周星扯上了關係，而癥結又如此簡單，打開？寰宇科技的東西，是那麼好打開的？這一刻，一直以se800為榮的他，第一次懷疑起這臺驕傲。廠房最裡面，一人多高的圍擋，把這片區域和外面廠房徹底隔離開來，場地中央擺了一臺機，和外面那些se800幾乎一模一樣，但這臺受保護的程度，可比外面那些驚喜多了。這臺機，正是當時寰宇科技幫忙改裝的那臺，上面很多零部件，都是佐羅製造的。雖然後來京華重工以此為藍本，批量生產了se800，可要度穩定，還得是這臺。

“這臺子，已經成為廠裡的母機了，原來的母機和它比起來，無論度還是穩定，都要差一點。”沈萬全有些慨，他還以為寰宇會在重工路上越走越遠，站在世界之巔，可兩年過去了，重工是沒了生息，寰宇卻以另外一種形式，站了上去！

“當時他們確實留下一組刀頭，現在可是我們的桂寶！”沈萬全笑呵呵道，兩人負手而立，閒聊著，話題大部分都集中在寰宇科技身上。機上，工人忙碌更換刀頭，一般時候這套刀頭都不捨得拿出來用，這回也是下了本錢。吳剛站在一旁，手掐著圓球，正細細觀察，沒有特殊設備，他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但既然是周星拿出來的，然的就高人一等，自帶神秘。

“這刀頭的硬度至少在80以上，再往上，我們也不好再測了。”工人換完刀頭，和幾個人打了聲招呼，平時很少在用到更高硬度的了，寰宇這組刀頭，沒有實際測量過，這80是按照他經驗估計出來的。邱厚澤點點頭，這會他也不在意這些，只求一會能建功。吳剛把球遞給工人，工人夾好後，又將防護門拉上。啟動！只鑽個眼，用不到那些密設定，刀頭緩慢推進，終於抵在了圓球上。理想中的情況，自然是碎屑紛飛，黑去上滿滿出現一個孔。而實際情況，刀頭周圍乾乾淨淨，針尖對麥芒，竟勢均力敵。趴在隔離窗上的邱厚澤有些失望，難道想錯了，這寰宇的刀，破不開自己的盾？

“拿下來！”鑽了幾分鐘還沒反應，沈萬全也有些心疼，在下去也不會有結果，傷了刀頭可就得不償失了。工人上去拆卸夾具，邱厚澤難掩失落之情，這東西可牽扯著一個大賭約，若就這麼放棄，他太不甘心。

“麻煩沈總了！”

“沒幫上邱處的忙，我…”

“等等！”吳剛突然打斷，他剛剛接過圓球，正打算在研究一下，卻有了新發現，“你們看！”邱厚澤一個箭步竄到吳剛身邊，順著他指的位置，可以清晰看見圓球上有一個圓珠筆尖大的斑點。

“咦！”吳剛眼睛，又用指節颳了刮斑點，“剛剛它好像比這大。”

“回彈了？”沈萬全不確定道，連他自己都不太相信，從未聽鑽孔帶回彈的。

“是了！”邱厚澤很確定，只是有些想不通，看不懂，他一直以為球的秘密在內部，現在看來，又不那麼確定了！

“這…這…這不會是…記憶金屬！”吳剛斷了四五次，才出一個記憶深處的詞，那還是他大學時代，從科幻上看來的！邱厚澤突然又想起周星的語氣，總覺那裡面有些琢磨不透的意味，“你要是能打開，我就送你一組飛機！”難怪他這麼篤定，這子的便宜，果真不好佔！

…

周穎一向來的是最早的，周星一手將寰宇的家給她，這份信任，讓她無法不動，她必須當好這個家。讓她意外的是，今竟然有個人比她早！邱厚澤已經等在周星辦公室門外。她大約知道寰宇科技在軍事上的發展，那都是周星親自抓的。邱厚澤和她微笑點頭致意，繼續倚窗往下面上班人群。時間不大，周星來了。

“怎麼，想明白了？”周星隨手按開門，不知什麼時候，寰宇辦公室門上的鎖都不見了，只要是辦公室的人，我在門把手上，門鎖就會自動打開，而其他人，只能敲門，雖然比不得未來都市那扇帶有奇幻彩的牆，科技也是十足。寰宇發展的太快了，這才幾不見，門又變了！真不知道，他們哪來的研發人員，彷彿想出一個點子，就馬上能用科技實現。邱厚澤颯然一笑，自己這是想哪去了。跟著周星進門，他門路拉過椅子，坐到周星對面，從口袋裡掏出盒子，打開，出黑圓球。低眉無語，這副愁人愁斷腸的表情，讓周星差點笑噴出來，要是對方打情牌，該如何是好？周星心頭剛升起這個念頭，就被他掐斷了。不能談情，談情傷錢！寰宇攤子越來越大，人吃馬喂，兩大基地加上各地辦事處，一消耗就是個文數字，可不能像之前那樣，必須得有規矩。

“讓人聞風喪膽的邱大處長，怎麼也做起那惺惺女兒態！”

“你這東西，是記憶金屬！”邱厚澤直接點題！周星錯愕的抬起頭，有些驚訝的道:“行啊，這麼快就搞清楚了！”記憶金屬，他們只知道一個名詞和它呈現出來的特，至於具體應用，價值，製作方法，加工工藝，一概不知。那一絲錯愕，至少讓邱厚澤找回一點自信，可更多的是無力，寰宇科技，究竟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也許從周星越來越足的底氣中可見一斑。

“機緣巧合罷了！”邱厚澤不想多，更不想透他找沈萬全幫忙，用了寰宇的東西才測出來。

“這東西我是打不開了，不過…”邱厚澤想盡量平衡言語，讓這件事起來不那麼尖銳，東西是人家的，想賣本來無可厚非，你不買總不好擋了不讓人家賣。可這件又牽扯甚廣…機智如邱厚澤，一時也組織不起言語，斷在當場。周星伸手虛壓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覺得，能打開它的，該是什麼樣的技術？”這！就手段來講，只要找到比它硬的物質製成刀具，應該很容易切割，就算它有記憶屬，恢復起來也要一定時間。切割，算不上什麼高科技，但從材料上講，卻又不好。對周星而言，他既然加工出這個球，恐怕不過是舉手之勞，可對邱厚澤，他可是跑了很多地方，最終一無所獲。

“不要把簡單的事，搞得太複雜！無論是六代機，還是寰宇其他產品，都可以看做是實現目標的手段。”周星拿起圓球在手上掂了掂，雙手用力一措，咔的一聲輕響，圓球竟然被周星擰開了。原來這球是兩側螺紋連接在一起，只是加工度太高，螺紋扭合後，眼本無法察覺到間隙，而邱厚澤一直想著用什麼工具能打開，本沒往這方面想過。他愕然發現，這個子，看不懂了！愕然的不只他一個，當兩個半圓擺在老將軍面前，他的表情也不比邱厚澤好多少。

“嘿嘿，這子不研究學問，開始研究心眼了，長大了！長大了！”老將軍嘆息兩聲，不上是落寞還是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