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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鋼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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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無常一進門就發現了白瓷磚上的漬,他用手扇開有些難聞的氣味,把賓館的房門關上。

看到他扇開氣味的動作,我不免有些尷尬。

與上次在國道見面時不同的是,白無常理了一個新發型。說是新發型,其實也就是把頭髮剪得更短了些。短髮配圓臉,將他襯托得更胖了些。他的衣服上沾染了一些油漬,估計他就是王璽口說的為這群人做飯的傻胖了。

我看著他,有些疑惑,心說這胖子怎麼上來了,難道他也是個手癢的茬兒,吃了飯無聊也想在我身上發洩一頓可他看起來如此老實憨厚,不像是能做壞事的人啊。

白無常關掉門後,從連衣帽裡拿出一瓶礦泉水來,走進衛生間後,他遞給我說:“要喝水嗎”看著瓶子裡透亮的體,我下意識,當然想了。於是我對他點點頭。

“拿去吧,動作快點。”他抖了抖拿著礦泉水的手臂說。

我有些無語,故意把手銬勒出響聲來,心說你看不見我正被銬著嗎。

白無常看到我動作,這才反應過來。他憨笑了一下,擰開瓶蓋說:“不好意思,我忘記了。”真是個傻胖啊,我心說,但想到他偷偷的上來請我喝水,這人心地應該還是善良的。

傻胖白無常擰走瓶蓋後,將水瓶湊向我的嘴巴來。我趕緊仰頭咬住瓶嘴,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大口。

“你被急,等會兒該嗆著了。”白無常看著從我嘴角溢出的水,對我叮嚀道。

一頓飽飲後,我動了動頭,示意我喝夠了。這礦泉水的味道,是要比自來水好太多了,也不知道上午我從噴頭裡喝的自來水,在水管裡積攢了多久,希望不要讓我生出什麼病來。

“喝夠了”白無常問我。

著溢在嘴邊的水,對他緩緩點頭。

白無常把水瓶放上盥洗臺,然後縮下頭,邊在連衣帽裡摸索邊說:“我還帶了這個。”帽子裡的東西摸出來,我發現那是一袋藍的奧利奧。白無常舉著圓筒包裝的奧利奧問我說:“要吃這個嗎”我立即想到了餅乾夾心的口,嚥了一口口水,我對他狂點頭。

“行,但你別吃光了,等會兒我有機會的話,還得留給你的朋友們吃叻。”白無常撕開包裝說。

“你還記得我嗎”白無常往我嘴裡放了一塊餅乾說“我認得你,那次在國道扮鬼那次。”我邊咀嚼著嘴裡的餅乾,邊對他點頭。

白無常又給我一塊餅乾,壓低聲音說:“我告訴你,你千萬別告訴他們想知道的,不然你們都會被殺掉。我聽說,昨晚好像死了一個人。”

“死了人”我驚訝得停止了咀嚼“誰”

“我沒看到,聽說抬下去喂那大貓了。”我像是被餅乾噎住了一樣,說不出話來。白無常說的大貓,應該就是老虎了,看來我昨晚聽到的虎嘯,是真真切切的。那麼會是誰死掉了呢,我昨晚本沒聽到打鬥或者是槍聲啊。

“所以,要是你們逃不掉了,總比再多死兩個女孩兒好吧,”白無常收回餅乾,放進連衣帽裡“我記得你們帶著兩個女孩兒。”想到這餅乾還能給王叔他們填肚子,我也沒好意思再要。一袋奧利奧也就十來塊,我吃了兩塊也差不多了。我回過神,下餅乾渣,問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傻胖白無常拿起盥洗臺上的礦泉水,邊擰回瓶蓋邊說:“以前他們抓到過一些女人。”

“抓到過”

“但後來都自殺了。”白無常抿了一口嘴說“所以能不說就不說吧,說了他們也不會放你走,不要讓他們再抓人來了,我看著揪心。”

“嗯。”我點頭道“你不是跟他們一起的”白無常拿著礦泉水,想了一會兒說:“我只是跟他們混口飯吃。”

“好了,我該走了,等會兒他們發現我在上邊待得太久就不好了。”白無常繼續說。

“嗯,謝謝。”我對他說,然後叫他往地磚上淋了一些礦泉水,好把漬沖走,這樣等會兒有其他人來我就不用那麼尷尬了。

看到白無常走出衛生間的背影,我在心裡由衷的謝過了他。可能就如他自己所說的,他跟著這群人一起,不是出於真身意願,只是想著能更輕鬆的活下去。

剛走出衛生間,我就聽到了敲門聲。

“傻胖,你在裡邊嗎”門外的人邊敲邊問。

白無常有些緊張的打開門說:“我在,黑皮哥不是叫我上來轉一趟嗎,剛上來。”那人進屋後往衛生間裡看了一眼,是一個陌生的面孔。他沒理會我,繼續對白無常說:“別轉了,跟我下去,他們了幾頭羊回來,都等著你去煮呢。”

“噢,好吧。”白無常轉頭看了我一眼,便和他走了出去。

門關過後,又只剩下我一個人。地磚上的漬被礦泉水淋走一些後,稍微能入眼一點兒了。雖然地磚是溼漉漉的,我還是選擇坐了下去,因為站了快一天,覺雙腳都快廢掉了。

衛生間裡的光線漸漸暗淡了下來,估計天又快黑了。

我想起了剛才傻胖的話,昨晚是誰死掉了呢而且是悄無聲息的死掉,難不成這群人去醫院偷了安樂死回來今天除了白無常,就沒有一個人來找我,那麼有可能就是爛耳朵趙想挨個兒審問我們,剛好昨晚那人沒有說,就被殺掉了。

會是誰王叔吳林禹周志宏程佳華志娃或者是張大叔果然這次是凶多吉少。

想來想去,每個人都有可能。我沒去細想,因為本猜不到。但我估計的話,爛耳朵趙也可能是想餓上我們幾天,等我們餓得頭腦發昏的時候,或許我們的嘴巴就會更容易被撬開了。

又想到他們今晚有羊可以吃,我的舌頭又開始分泌出唾來,只好往嘴裡了一圈,回味了一下餅乾的味道。

正當我在想該如何度過接下來的無聊時光時“嗶嗶”的一聲,門又開了。

走進衛生間裡的是王璽幾個。

“小帥哥,咱一天沒見了。”王璽笑著從褲兜裡摸出鑰匙,解開了我的手銬。

“你帶後邊的人,去把那個當兵的帶出來。”王璽把手銬鑰匙和房卡遞給身後的一個人說。

那人接過物品,問道:“在哪個房間”

“604吧,我記不清,你挨個兒試就行了。”王璽把我提起來說。

手銬被解開,我剛想著活動一下手臂時,又被他給銬上了。不過還好,沒有像昨天那樣反銬著,這次要舒服多了。我被推搡著帶到電梯口,乘著電梯,來到了四樓。

拐過幾條走廊後,我被推進了一個房間裡。房間裡亮著燈,一片敞亮。裝飾風格和六樓的房間差不多,但裡邊要窄一些,只擺著一張。單人的對面,是貼著牆的衣櫃,衣櫃連著寫字檯。寫字檯上除了一本黑封皮的冊子外,還擺著電鑽和鋼鋸。

看到這個,我心就涼了半截。用腳趾頭都能想到,王璽帶我來這裡,是要對我用刑了。我又想起了白無常的話,很有可能,下一個喂老虎的就是我了。

爛耳朵趙就坐在寫字檯前,用指甲在那本黑皮冊子上刮來刮去。他餘光裡瞟到我進來了,看也不看我的說:“讓他坐。”我看到了寫字檯上的器具,不免有想逃跑的衝動。但我又拗不過王璽幾個人,他們幾個硬生生的把我推到寫字檯前,拉過椅子,挨著爛耳朵趙坐下。

黑皮原來也在屋子裡,他像是完了煙,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

我看著寫字檯上的器具,心跳加速到了極值。電鑽和鋼鋸,用這些東西,他們可以對我做什麼用電鑽鑽死我,再用鋼鋸分屍肯定不會,他們才難得幹分屍這種累活,直接丟給老虎就行了。

爛耳朵趙將手搭到我的肩上,用輕緩的語氣問我道:“今天在上邊過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盯著鋼鋸的鋸齒,冷冰冰的說。

“餓嗎”我點了點頭。

爛耳朵趙笑了笑,他低了一下頭,繼續說:“是這樣的,我的兄弟們有些等不及了,所以需要你現在就告訴我,兩個女孩兒在哪裡。”黑皮過來拍了一下我的後腦勺,說:“不然你就該嘗苦頭了。”我扭頭看了他一眼,再回頭看了一眼寫字檯上的器具,果然是要對我用刑了。

爛耳朵趙將手臂從我的肩上移開,微笑道:“你也別緊張,我不會殺你。但你要是像昨天那樣,跟我玩沉默是金的話,我就從你的手指開始下手。”爛耳朵趙拿起鋼鋸,又比著手勢說:“是大拇指,還是這四指頭,你可以自己選。”我看了他一眼,在寫字檯下捏緊了雙手。

“另外,”爛耳朵趙點燃一支菸,又說道“為了表揚你昨天的英勇表現,我特地把那個和你一起鬧事兒的朋友抓了下來,他就在隔壁。這樣,我們又來玩一個遊戲,遊戲規則是,如果他說了,你不說,你就會被我割手指。如果你說了,他不說,我就割他的。如果他不說,你也不說,我就割你們兩個的。當然,如果你們兩個都說了,咱今晚就一起吃羊,這是最好的結果。”爛耳朵趙吐了一口煙,站了起來,他對黑皮說:“把他看好,給他三分鐘時間考慮,我去隔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