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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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修長的食指滑過乾淨的書桌，拿起一本桌上擺著的免費雜誌，對於上頭特別註明的中文字多看了兩眼，然後放回雜誌，一如原來的位置、角度，像是從來沒有人動過。

男子站在少女的房間裡，仔仔細細的環視，從整潔的環境、暖系的組到頭擺放的數個小熊娃娃，想象著女孩在這裡擁有的生活——不虞匱乏，快樂無憂。黑影緊繃的身軀像是獲得瞭解脫般鬆了一口氣。

最後，他走向窗臺，取下那隻老舊的聖誕襪，從中取出少女留給聖誕老公公轉的禮物以及訊息。

他拆開了包裝，看見那本做工美的手札，修長的指輕觸那柔軟的皮革，不自覺內心一暖。

也觸碰到了連同禮物一同進襪子裡的卡片，拆開後，他看見裡頭悉的字跡——聖誕老公公:這是第十個爸爸不在我身邊的聖誕節，我已經長大了，只是有時候還是會想起他，我還記得他的聲音。

如果你看見他，請你幫我跟爸爸說，我很好！

今年還是要麻煩聖誕老公公幫我把禮物轉給金叔叔，謝謝你！

至於今年想要什麼禮物嘛…

如果我說，我想見金叔叔，會不會太貪心？

我真的很想見他一面。

柚柚很想見他一面…

指尖拂過那行字，男子的身體不僵直。

她不是一個貪心的女孩，懂事得讓人心疼，因此這麼多年來，他不曾違逆過她的要求。

但是見他一面啊…

窗外，一輛汽車疾駛而過，大亮的車頭燈一閃，照出卞珒沒有表情的面容。

他站在窗前，將聖誕襪放回原位，取走了她給他的東西后，轉身，跟來時一樣，寂靜無聲地出現，又悄聲消失。

攝氏十度的氣溫，讓人窩在被暖的被窩裡不想起來，白的被單蜷縮成一團，像一條蛹。

“小懶豬，起了。”

“唔，嗯。”一聽就知道只是敷衍的隨便應和。

翻了個身，土人兒把被單拉高蓋住頭，繼續睡。

站在房門口的人看得又好氣又好笑，不上前坐在沿，掀開被單，出一張睡得糊的臉龐。

“起了，小豬！”

“啊，媽咪——”曾心唯慘叫，想奪回被單繼續睡。

“昨天爹地和冠權哥堅持要帶人家去夜市吃東西，很晚才回來，我好累，時差還沒有調回來，我要睡覺啦。”語氣滿是撒嬌。

卞似玉聽了，不笑出來。

“你喔…”拿她沒轍。

“不過，你還是得起，你有客人。”

“我不要。”她任地把被單拉高高，把自己藏起來。

“一定又是那些我不熱的幹金大小姐，為了後天的新年宴會來請我幫她們做造型化妝，我才回來兩天，聽到都煩了，有什麼事情那麼重要，一定要在那一天特別打扮啊?

雖然心唯喊她一聲“媽咪”可她們之間並沒有血緣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