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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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項擎朗施施然從樓上下來，頭髮凌亂，身上只穿著一件t恤搭上舊到發白的低牛仔褲。重點是他嘴上的傷痕看起來更猙獰了，口是收了，但瘀青好像更明顯，讓人想沒看到都不成。

“擎朗，我真的很好奇，你嘴巴上的傷是怎麼來的？”高凱忍不住開口問了。

正坐在桌前打電腦的季塵琳身子一僵，雖然沒明顯動作，但手的動作停止了。

項擎朗不著痕跡地掃了她一眼，很滿意她的反應。她還知道要羞恥啊，居然把一個大男人的嘴咬破，還有比這種兇惡婆娘更不怕死的嗎？

“喔，你應該猜得到。”項擎朗朝高凱出曖昧的笑容。

“難道你沒這種經驗嗎？就遇到太熱情的小野貓，不小心就掛彩了。”他說完視線還從季塵琳的身體滑過，那緩慢的節奏與曖昧的方式讓她不用回頭都起雞皮疙瘩。

“我不知道你了女朋友。”高凱咕噥道。

項擎朗的情史可是相當彩的，他引女人的功力不是蓋的，但是分手的速度次數也不是蓋的。他所有力都投注在工作上，所以在情上就只剩下本能。他懶得哄女人，更沒意願照顧別人的心情，所以他的女朋友總是以驚人的速度分手。偏偏他也沒挽回或延長戀情意命的意願，所以這種可怕的循環就不斷地在上演著。

有時候高凱會想，究竟是滿身的閃亮才華讓他變成這種自大的樣子，還是他原本就自大，可是才氣讓他橫行無阻，至今仍未受到該有的教訓。不過怪傑如果不夠優秀，那就只能稱之為怪人，而無法這麼引周遭的人了。

會跟項擎朗合作，也是因為被他的設計天分所引，他總是能盪出最好的作品。跟他合作以來，高凱也設計出了不少以前不曾設計過的作品。或許這就是他身邊的人總是容忍他的緣故吧！

“別說你，我也不知道這個女人這麼仰慕我，她就忽然撲過來，我躲都沒辦法躲，那嘴就直往我嘴巴過來…”項擎朗越說越誇張，邊說還邊往季塵琳的位子靠近。

塵琳就算沒回頭，也知道他那該死的表情是怎樣的。她在他貼到自己身體前倏然起身了…

“老闆，你餓了吧？已經中午了，你要吃中餐，還是吃晚來的早餐？”她緊繃著肩膀，聲音聽起來比平常急促多了。

“吃飯？”他聳了聳肩。

“你拿主意就好，我不敢太挑剔。”他說著還伸手搗住嘴，一副怕被媽媽揍的小男生表情。

塵琳咬咬牙，但又不能發作，尤其當她的目光落在他嘴上那明顯的傷痕上時，心底畢竟還是有著愧疚的。她不知道自己昨天怎麼會那麼衝動，居然就這樣咬了他。

“那我去幫你買式便當，口比較清，可以嗎？”她難得溫柔地問。

“謝謝你。”項擎朗更是難得禮貌地回答。

他們兩個的奇怪表現讓旁觀的高凱一頭水。不正常，這兩個人一點都不正常，昨天明明還一副彼此廝殺的模樣，今天兩個人倒是意外的客氣，而且都是一種笑裡藏刀的覺。

塵琳為了逃脫這詭異的氛圍，馬上起身出發去買便當。

二十分鐘過後，她已經買回一個式便當，走進廚房重新裝盤。她已經很習慣項擎朗的病了，他討厭免洗餐具，所以買回來的食物她通常會重新裝盤，以符合老闆的美學標準。雖然她是很不以為然，但久了居然也習慣了。

正當她手拿著筷子，純地將便當內的食物移到瓷盤上時，一個無聲的呼息吐在她頸背上，讓她腦後的汗都豎了起來。

“你今天這麼溫馴，是因為你還有點良心，還懂得愧疚嗎？”項擎朗貼靠在她身後，低聲說話。

“我…幹麼愧疚？有發生什麼事嗎？”她乾脆裝傻。

“這可不是個好答案。好鬥的女人，收斂爪子對你來說委實太困難了，對吧？是不是沒有老闆忍受得了你，你才會跑來應徵助理？”他說話的聲音非常輕柔，但是內容卻不怎麼中聽。

“那你呢？常常在換助理，換到連旁人都叫苦連天的地步，總不會是這些前任助理都有問題吧？怎麼不知道檢討自己？”她咬牙。

“所以你就咬我，好幫我檢討？”他輕哼。

“你肯定是沒有好好被吻過，才會用嘴巴做這種惡毒的事情。”他的目光掃過她的嘴，卻微微發起愣。因為他發現原本只是想逗她的，現在他卻覺得很想知道這張嘴吻起來的滋味，是不是跟他想像的一樣。

“你…”她猛轉頭，卻又撞到他的下巴。

他朝她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