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兩下難交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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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云:夫人威風倘未耍，卻被大娘蠻橫壓。夜夜容宿實堪憐，費家哥兒跪裙下。尚未嘗她筍兒味，卻有橫禍至她家。

話說武吉於新婚之夜和新人談起舊婦，小姐任你說盡千般好話獻完萬般殷勤，她只是個不肯。武吉正煩惱間，小姐卻金口一開，說出一番言辭:“聖人言，夫為綱，我便會依你，只有一件兒事，夫君須依我才是。”武吉歡喜萬分，忙道:“夫人賢淑無比，愚夫不盡。不說一件，便是百件萬件，我全依夫人的，且說與我聽。”小姐抱她，一字一頓道:“只這事兒，免不了你也要和她去做。我也不擋你，只你每回入她前，必來我處稟明，一須我允才行，二須先連連入我，一直到我懨懨睡去後，你方可去和她入。若我醒來，只要聽我喊，不管多緊要，你須棄她才行。”武吉聽畢，想了想，亦覺無甚緊要，乃道:“你是正房，她是偏房，只有一之府，遠亦不遠，不算難事，也罷，夫人，我聽你的。”且說小姐見夫君依了她，便不依不饒道:“只許三之後，方可去討她。”武吉嘎然一笑，道:“恐晚了些，我已派人明早使去尋她來。”小姐聽罷，秀眉尖簇若刀，目光冰寒，沉半晌，方道:“也好！我猜你今晚娶她。我亦允了，只從此時起，你便連連入我，一直待我睡去，你方可去和她。若我醒後喚你，你須即刻又來和我快活才是。”武吉心道:“我亦是時時俱要入的，只怕你受不住，早早睡了，幾天都不得醒！”她見小姐‮體玉‬橫陳，全身兒粉活鮮，真如粉蒸扣，一連吃她十大碗，也不覺膩的，便拼盡全力入她。

入了一陣，又洩，玉小姐笑嘻嘻道:“夫君且不要急，此時方卯時未過，即使我睡了，那娼婦也還未來。料想夫君累極，先睡片刻，再和我踐約不遲。”武吉依言睡下。不題。

且說狸娘在外屋椅兒上糊糊睡過，夢中持刀砍得一妖婦慘嚎不止。她自家也是咬牙切齒的，甚覺痛快。侍女聽得倒冷氣，急忙喚醒她。狸娘跳下地，急急問道:“甚時了？”侍女道:“方未時。”狸娘責怪武吉，抱怨道:“昨才做了將軍，今便恁大架子，讓我白白耗了兩個時辰。”轉而又想:“昨晚會新婦恐要通霄，今兒早方睡罷！唉，真美死了那娼婦兒，她倒快活，卻讓我難過。”按下狸娘怨氣不題。

轉頭又說武吉將息兩個時辰許，卻被小姐玉手搔醒了，她下穿衣，因她平時俱是早出晚歸慣了的，甫一睜眼，只道天已大明須挑柴上市去賣。

小姐不依，嬌哼一聲，撲她懷裡，道:“夫君，出征打仗還有幾，今無事，起甚，只和我樂罷！”武吉才知自家一步入了天堂，舒心的笑，摟著小姐，果睡去。

其實，小姐早就睜眼，她細細想那第之樂，只覺心蕩漾，心道:“夫君身強力壯，物兒亦和我意，須讓我爹打個主意，謀個團練手把總之類的官職，只須坐地守備，也好讓我宿宿不落空。”她又想起夫君所說那個偏房，只恨得牙齒兒俱蓄著氣，暗暗罵道:“甚麼東西，一樁舊貨，也想討個好價錢。做我侍女，我還不放心哩！”她又望望酣睡著的夫君，忍不住假她杯裡，起被角去瞧她那個物兒，奇道:恁怪，四寸長一個軟兒，一忽兒變成了尺把長鐵兒，還租得緊，搔得人慾死仙，也怪，女兒家時、偶爾也覺戶裡癢癢，耐一陣，便也褪了。

誰知還有這等妙趣。恐天地間之樂事兒，當推這事兒為最樂，進進出出，反反覆覆，千兒八百下，卻只當捅了一下，舒服至極，舒服至極！哼，你想憑空與我分享！

小姐心裡又氣又騷，忍不住，遂搔醒了夫君，心道:“我今只要她陪我睡，把你個不要臉舊貨涼一邊，讓你難受。我又把夫君得累極，及至她方入你房，便和死豬一般睡，估她睡醒，我又喚她來和我人，煞煞你個小募婦！”有詩為證:舊婦惱恨新人貪，新人果然不一般。先把夫君癱軟，入你房時只眠。估她睡眼才睜開，我又喚她到這邊。且讓舊婦獨自想；且讓舊婦淚漣漣。

武吉怎不知她心意，又見她今如海棠初綻，梨花玉樹，丰韻不凡，心裡便閃閃的，陽具亦翹翅的，兩下里濃情似火，湊一處便如烈焰飛空，僻僻叭叭，入將起來。武吉入了一陣，估摸狸娘將至，便起，小姐見她東張西望，猜得她心事，乃哦哦嘰嘰地沒叫，心道:“且不要去，夫君，奴家這廂還未了帳哩。”武吉聽麗人嬌；陡地想起枕蓆盟約，不得不匯聚神，盡力而為，只圖早早將她搞平，好去招待狸娘。武吉只入得渾身大汗淋淋，亦覺胳膊兒酸脹，板兒僵硬，小姐她卻嬌庸綻放如花，愈大興頭兒愈高。

將至午時，小姐還是了無睡意，武百卻如今挑了個二千斤沉擔兒，入來晃晃蕩蕩，幾站不穩。忽聽屋外響起婦人聲音，依稀辨出是狸娘在叫，心裡窘得不行，忖道:“可心妹兒，你且多等片刻，哥兒這邊正事兒未完哩。”小姐也聽外屋吵鬧，料想大約如此，只不言語，雙手挽一箍兒，緊緊纏抱夫君肢，左右擺，且昂起酥，讓那白白胖胖兩隻圓物波濤般跳蕩，時不時貼將攏去，讓尖兒去蹭夫君門板樣闊。武吉被她逗得血脈賁張，拼盡吃氣力抵死綿纏。

入至千餘回和，武吉嗷嗷叫著洩了，她只道小姐將睡，便道:“夫人，且睡片刻，容我出去招呼一下，再來！”小姐抱她脖，嬌蠻的說:“夫君，奴家正興頭兒上，你怎捨得去？”武吉不復多言，雖想再入，下軟物是空，無奈苦笑，道:“夫人，為夫力疲憊，恐不能連戰連入哩。”小姐忽地想起她言狸娘舊事，興致泱泱的問:“夫君，奴家聽你昨晚說，只要有人，你那物兒便又長大！二孃既來，且喚她進來和你。待我睡後，她亦享福。”武吉驚駭不已，搖頭道:“我非徒，豈能做這苟且舉動，斷斷不可。斷斷不可。”武吉想了一想，說道:“三人同居，恐有違倫常。不如我先出去，與她，至我物昂偉長，我又進來入你，何若？”小姐連連搖首，道:“只道夫君原是至誠君子，誰想卻也好滑得緊，只恐你是趙巧送燈臺去不再來罷！”武吉被她戳穿把戲，只得耍賴:“這也不成，那也不妥，如何是好？夫人且拿主意。”小姐凝眉沉思片刻，毅然道:“她既咂待你物，我又怎咂不得。也罷，反正只我夫二人，我咂得你快活，我亦享得快樂，並不見虧！夫君，放我下來，待奴家與你鼓吹！”武吉聽得心動，傾刻便把狸娘之事忘至九天之外，樂淘淘的扶著陽具，只待小姐來咂。

小姐見那物兒稀稀瀝瀝，實有些噁心吐，復想及入來妙趣，便強忍不適把它扶立，先只叉開嘴皮兒，銀牙卻閉和著，讓那龜頭只和自家絳親熱，武吉覺得新奇，大叫:“夫人，似你這般咂法，恐她患風寒哩！”小姐道:“那娼婦兒想出這等法兒，竟累及我！”武吉好不得意，道:“夫人若有不適，我便尋狸娘去了。”小姐頓時捉住陽具不放，道:“怎的不適，瞧我的罷！”乃猛張櫻桃小口，將那軟物了，咂咂，不停不歇。

且說小姐只不放夫君出那新房，及至鬧騰至夜間戍時，小姐才懨懨的睡。

她一面倒下身，一面道:“且去罷，門兒半掩著，別關死，免得我少時喚你聽不到！”武吉也覺渾身鬆軟若泥，無一絲兒氣力。只心裡記掛狸娘，便強撐出得新房，高一腳，淺一腳，好象穿著一雙厚底兒戲鞋，飄飄閃閃的。

狸娘正和侍女吃飯，一見可心哥兒出房，傾刻丟了碗筷，愁雲頓散，眉開眼笑，道:“哥兒，親親哥兒，你如今做了大官兒，便拿姿拿態與我受。我也不計較，只，只不要冷了我才是。”武吉扯扯嘴角，含混不清的說:“可心妹兒，說這些幹甚！我得謝你撮和哩！

可妹兒，我困去！”狸娘立刻扶她往臥室去，喜不勝喜，只道她記掛自家套兒妙處，心道:“大物兒哥，你記著我，倒還有個抵缸的，我記著你，卻是空空曠曠，只那白兒貼那皮兒，皮兒這那空兒！”想及昨夜落寂處及今冷落處，她心裡便生諸多怨氣，卻又看到大物兒哥哥和她雙雙著牙去，她那怨氣便又煙消雲散。忖道:“可心哥兒，你空我一宿，我今晚一併入回來，也不為過。”未至牙，武吉只覺頭重腳輕，一個踉蹌跌將下去，胡亂摟被褥兒，便呼呼睡去。

狸娘傻怔怔的，於那黑暗裡摸索著去掏那大物兒，觸手處粘粘乎乎，只覺一軟溜溜長物橫捏在她手心，全無生氣，真如一節蔫蔫豬大腸。狸娘只道她方洩不久，一時疲軟也是情理中，她便雙手捧那軟物兒，捂一陣，一陣，切切的盼她昂揚起來，約有半個時辰，那軟物還是全無反響，狸娘失望不已，直在心裡咒罵:“好個貪心厲害角，頭一夜便得夫君垂頭喪氣，若哪天真軟得再也爬不起來，我看你著甚物兒過活，只怕那時悔不來哩。”她咒一陣新人，手裡仍然未停下，又見大物哥兒酣睡不醒，遂拍她脯喚道:“你也恁貪心，擱下她，又不會溲了，怎的不知進退。”埋怨一陣，武吉只是酣睡。

有詩為證:方下新入鴛鴦，又入舊婦並蒂房。呼嚕呼嚕只管睡，舊人怨急氣不暢。咒罷厲婦怪樵郎，擱她一夜又何妨？她道世間只她貪，誰知新人比她強。

且說狸娘把那軟物扶不起來，心卻慌了:我隱忍未去，全瞧這大物兒硬朗，如今被她成這般光景，我還有甚指望。想著想著，她便雙眼淚汪汪，悲一陣，她又笑起來，心道:“唉，想它把入呆了，怎的就不知行些手段！”狸娘跳出廂房，拽她包囊取出一個小包，小包裡復有若許小包，她辨識一陣，撿出“五杯”散兒遞給侍女，叫她如此這般。不題。

未幾，狸娘提一壺藥酒入房，點亮紅燭，自家呷那熱酒，湊近武吉邊，緩緩地吐著喂她，幸喜武吉嘴角還錯出一條縫兒，餵了約有個把時辰，方堪堪的餵了約有五杯。狸娘這才一氣連五杯，然後巴巴地望那物兒厭起，待一陣，那款物兒跳幾跳，龜頭閃閃晃晃，似睡醒了，狸娘早己心，戶內水恍的響，只等這大物兒奮發！

此時，狸娘只道她將如己思，選先將自家打理好，除了衣衫，以手入自家牝戶，撈出水將外陰塗抹一遍，然後，她便跪於上，雙手捧那長物，著龜頭咂，因它似喝多了酒，長至六七寸，便撲撲騰騰的，總站不直。狸娘咂一陣，那物兒昂昂揚揚，長及尺餘，若杯口。舊時糾糾雄風猶在，狸娘見她卻比前光亮紅豔許多，不無忌妒的想:恐是和那厲鬼摩會的，更見入眼了，只太便宜了她！

狸娘納它於自家牝戶，一下樁至，只覺又辣又，嘴裡便喋喋不休叫:“親親哥兒，親親哥兒，我終又享福了！”且說狸娘忙揍的入一陣，歡喜的不如自家姓甚了，且忖道:唉，只不能一人獨享，真令我心憔，況令她又做了正房，我又得低她一頭。唉，天，你怎的總拂逆我心事，眼見著絕世大物該我獨入，偏又讓她做甚麼將軍！又和她與個妖豔女子，天，我如今世悟透了，管她是個甚身份，只要你允我和她入，時時入，我也心滿意足了！

每每人到暢快處，狸娘心裡就滋生若許情意。偏那情意月是與那又長又的陽具的，卻不是與樵郎的。

且說武吉睡了一陣，便覺氣力充沛，一如平常。她睜眼見一光溜溜白閃閃人兒正忙得聳顛不止，聽她言語，武吉便知是狸娘了，她亦覺心中有慚，正長身而起，美美的入她一回。

正當此時，卻聽那正房時傳來嬌滴滴呼喚:“夫君，奴家醒也！”武吉頓時烏紅了臉，兩下里都覺難處，這邊慾火焰勢飛天正當火上加油之緊要關頭；那廂卻是金口已開，不理會卻是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的。

狸娘聽那邊佳人嬌語，心裡也慌，遂哀哀的道:“妹兒，你且與她和我再入一入，我若不得入時，我便要死了。”小姐冷哼道:“二孃，我喚夫君，與你何干？你須明白，我和她，才是明媒正娶的，我如今容了你，只因夫君忠厚。你更須明白，你和她尚未過房，如今你倆共居一室，卻是苟和。夫君少時便來，否則，我拿家法逐了那厚臉皮娼婦。”武吉雖末習字讀書，從小卻知家法。她雙手套箍狸娘肢，活生生將她自那硬長大物上拔下來，放於側邊，低聲道:“妹兒，我少時便來。”言畢，拽件衣衫裹於間，赤腳跳入小姐房間。

小姐玉臉粉紅，見夫君果然聽話，躍下撲她懷裡，道:“夫君真信人也，奴家愛煞了！”武吉只覺慾火迸發，陽具彎彎翹翹，又入自家臍眼關。小姐驚道:“夫君之物怪異，入裡是直的，如，在外是彎的，如弓，妙也！妙也！夫君，你且彎弓搭箭，奴奴花心耙兒罷！”卻說狸娘被大物哥哥放於上，可她正當洩末洩，死活的田地，這下只覺戶內空曠，騷癢難，她幾近聲淚俱下，只叮叮喊道:“我的好對頭兒，我的雙音菩薩妹子，休且放她過來入一入我罷，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天！我又死不去。怎的辦？天，快生個兒與我，只要有個把兒便成。”再說武吉聽狸娘哀怨加，於心不忍，乃謂小姐道:“娘子，你和她，亦該如親姊妹技，不必分甚彼此。”未等武吉再說下去，小姐厲聲道:“夫君，你乃堂堂男子，況是欽點四品武將，焉能言而無信，況她和你尚未行禮入房，怎能胡來？”武吉被她問得張口結舌，只得喃喃的，不敢再說。

小姐卻當勿聽見一般，牽那陽具往自家陰戶裡去，口裡故意伊伊吖吖亂喊，入來本也快活，她叫得也恁般響，竟驚動五百步遠處哨兵，她等以為先鋒官帳房裡出了甚事兒，慌慌的跑將來，侍女忙出房謂她們道:“甭胡來，叫哩。”卻說哨兵頭領姓費，因她人緣兒好，大傢俱喚她費哥兒。費哥兒眨了眨眼，驚訝道:“天，這等事竟這般快活，妹子，你和我也試上一試，何若？”卻不聽迴音，因侍女溜轉回去了。費哥兒眩喝眾兵丁散去，她卻一步三回頭，戀戀不捨。

按下不題。

且說偏房裡狸娘聽了小姐歡叫，心裡更如生了一叢棘刺那般難受。她知今番遇上專治她的魔頭了，慌了，她便自家搬那縫兒，此時只恨爺孃給她手指生短了些，她淒厲的哭喊:“天啊，你怎的這般磨殺我耶。”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