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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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辦法解釋，為什麼在基督教公墓看見你哭紅一雙眼，心會隱隱作痛？

我很難解釋，為什麼你當我面對自己的哥哥無禮，我居然欣賞你不做作的坦率？

我無法解釋第一次看你笑，我的心跳會沒道理加快兩拍？甚至願意拿九十九朵玫瑰，再換你一個笑？

我更不曉得，為什麼在孤兒院你很沒愛心拒絕我的提議時，我的心會痛一下？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覺那個喊著『不』的你，心裡其實很掙扎？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直覺告訴我，你是個善良卻不擅表達真實自己的人？我不知道我為什麼對這樣怪異的、毫不女化的你，產生從來沒有過的覺？

笑笑，愛要怎麼解釋？也許愛本不能解釋。如果仔細追尋愛的源頭，會發現很多覺起源，完全沒有道理。那些不能解釋的覺，促使我去了解你，促使我為了你，跟喬毅安混時間。越是瞭解你，我就越喜歡你…然後，我對你的喜歡，慢慢變成一種比喜歡還強烈的覺，再慢慢、慢慢變成愛。

所以，親愛的笑笑，我無法告訴你我為什麼愛你，但現在的我很明白，我愛你，無庸置疑。”這…叫沒辦法解釋？他不覺得自己已經解釋太多了嗎？喬笑雨微啟雙，老半天說不上話。這個古嶽威實在…太厲害了！厲害得讓她的心，毫無招架之力。這時候，她只能沉默。

“現在你怎麼說？笑笑。”

“可是，我還沒準備好…古嶽威…”該死！她在說什麼？

看她囁嚅說話的樣子，古嶽威覺得新鮮好笑，毫不修飾地大笑出聲。

“笑笑！讓我愛，還需要準備嗎？你要準備什麼？你只要讓我愛現在這個你就好了！你不必為我穿裙子，甚至如果你想要，我們結婚的時候，你不想穿正式的結婚禮服，我都答應你！你怎麼看都不像是會為了男人做準備的女人。

打從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有心理準備了，如果我要愛你，一定要愛原來這個你。所以，你本不需要做任何準備。”

“你不要扭曲我的意思！我說的準備，是我沒準備好去愛一個人，更別說要嫁一個人了。”她忽然沮喪起來，對古嶽威，她似乎老拿他沒轍。

“是這樣嗎？笑笑。我怎麼覺得，其實你已經愛上我了呢？

告訴我，如果你不愛我，你會抓著我問，怎麼樣才能得到平平的原諒嗎？如果你不愛我，你會躺在我懷裡，讓我抱著你、吻著你嗎？如果你不愛我，當我對你做那些？矩的動作，牽你的手、攬你的肩，你會不推開我、踹我兩腳嗎？

笑笑，我想你比我還不瞭解你自己！我甚至不需要你開口說愛我，就能肯定你愛我。

不要害怕，笑笑，就算真的沒準備好要愛我，也沒關係！我們兩個之間，讓我當那個準備好了，而且已經愛了的人，這樣暫時夠了。其它的，我們可以慢慢來。

反正你都是我的人了，現在只差不願意親口承認你愛我，這點小事，我還能忍耐。剩下的，還有什麼好準備的…”他停下，忽然又大叫:“準備！對啊，有樣東西我已經幫你準備好了！”古嶽威態度非常慎重，不知由哪兒變出一枚戒指，抓起笑雨的左手，準確無誤套進她的無名指。

然後他跳下，單膝下跪，最教人不明白的是，他才一眨眼工夫就變出一朵野薑花，煞有其事地說:“親愛的喬笑雨小姐，你已經被我佔有了、手指上也套上我的求婚戒指了，不必掙扎、不必想著怎麼拒絕，你從頭到尾都是我的人了！

投降吧，這輩子除了嫁給我，你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這不是是非題、不是選擇題，這只是個過程，我在過程裡，負責很鄭重開口，請你嫁給我，然後你必須負責很高興地說:好！”

“神經病！有人這樣求婚嗎？”

“有啊！我就是那個發了神經病的人。”他仍單膝下跪，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他一點也不意外，喬笑雨跳下，胡亂套了衣服，衝進浴室梳洗，再慌亂地出了浴室，見他還跪在原地，她臉上無措的模樣，耐人尋味的。

“你幹嘛還跪著？這種求婚要我答應，你在作夢！要跪你繼續跪，我要工作了，不奉陪。”她轉身意出臥室。

古嶽威站起來，擋了她的出路，一朵野薑花硬是拿到她面前，擺出她不收不行的樣子。

“你忙吧，我得回臺北了。我一直沒機會告訴你，公司被併購後，我還是管理階層負責人，表面上我變成領人薪水的執行長，不能像以前一樣，愛蹺班就蹺班。我跟公司請了兩天假，今天該回臺北了。這花，是我早上到景觀區偷剪的，收下吧。”

“你的公司…真的被外商買下了？”她這才想起，她本沒問他的近況。

“表面上是這樣沒錯。實際上，那個外商老闆，是我在澳洲求學時結的朋友，他只是幫我買下公可…總之，實質上公司還是我的，但在外界看來，我並不擁有公司。要仔細解釋有些麻煩，等我們去度月，時間比較多，我再慢慢解釋給你聽。你用不著擔心，你未來的老公，前途依舊看好。”

“古嶽威！我沒答應你的求婚！”她氣憤吼了吼。

“我聽見了。你說這種求婚要你答應，我在作夢。沒關係，我可以變換一下求婚招式，你總會答應的。”他捏捏她沒什麼的臉頰，說:“多吃點東西，我不喜歡你太瘦。你去工作吧，我去梳洗一下，等等就不找你說再見了。掰掰，笑笑，要想我。”他在笑雨臉頰重重親了一下，然後走入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