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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四章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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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都城已經進入備戰狀態。

儘管城中的血陰教叛黨在經過地毯式搜捕之後,基本上絕了蹤跡,自開戰以來周圍的村鎮也還算太平,可重兵把守的城池還是給城內的百姓添了許多緊張和慌亂。這些子,家家戶戶都在討論魯南的戰爭、杞枝國的侵略以及科西國的海戰,算不上人人自危,但氣氛再繼續緊張下去,難免會造成民心潰散,平添混亂。

末的時候梁敖就下令封城了,城門整緊閉,除非有特殊情況,否則不許進不許出。

這樣的令使本就緊張的梁都更加緊張,就連早起來的菜市場熱鬧的氣氛都不見了,甚至那賣菜的都惶惶不安,一副時刻準備著回家躲難的表情。有點糟糕的是,儘管梁敕下令干預市價,可梁都的常用品價格還是上漲了近一倍。

清晨,當明媚的光籠罩了整座梁都城,梁敖身穿鎧甲,凝眉立在城樓上,遙望對面翠蔥蘢的山峰,又將目光落在城門前的大道上。以往這個季節,不管什麼時辰,梁都城外準備進城的人都會排的滿滿當當,那是繁榮富裕的象徵,可是現在,明明是溫暖的,城門前的大道上卻連一片樹葉都看不見,倍加清冷。再這樣下去,不單單是戰爭會惡化嶽梁國,嶽梁國內部由於戰爭產生的緊張不安氣氛同樣會惡化嶽梁國。

憂慮使他擰緊了眉。

他不希望戰火蔓延到梁都,可從現在的情況看,他的希望大概不可能了,那麼,與其像現在這樣惴惴不安,他寧可戰決。

一隻錚亮的蒼鷹面飛了過來,銳利兇猛,鬥志昂揚,俯衝直下,穩穩地落在他的肩膀上。

梁敖看了它一眼,這不是他的鷹,他也不知道是哪來的。他的目光落在鷹腳上拴著的一隻信筒上,將信筒解下來,出裡面的書信,展開,寥寥數語,煉簡潔。

梁敖心臟微沉。

蒼鷹在他拿走它腳上的信之後,立刻展開翅膀,飛上高空,很快就飛走了。

梁敖將捲成紙卷的書信捏在手裡,沉默了片刻,招來張禮,低聲吩咐了幾句,轉身,順著臺階走下城門樓,翻身上馬,往皇宮的方向去。

剛走到槐樹坊,突然看見前方一個衚衕前,一個弓縮背的老者領著兩個幼童正呆呆地站在衚衕口,也不知道在看什麼,很驚奇,很不知所措的樣子。

梁敖皺了皺眉,本不管閒事,可是老者和孩子的年紀讓他不得不停下來,他下了馬,走過去,問老者:“老人家,出什麼事了?”老者嚇了一跳,回頭看見是一個衣著華麗的貴人,慌慌張張地行了禮,又見貴人親切地問他出了什麼事,老者鼓起勇氣,抬了曲起來的手指頭,向對面死衚衕的牆下放置的板車上一指,磕磕巴巴地:“回大人,老兒、老兒家就住隔壁,平常一直把車放在衚衕裡,今天想帶兩個孫子推著車去販點貨,出來收拾車的時候,看見、看見車上的貨箱子裡有個人,一動不動地躺那兒,身上還有血,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了…大人,老兒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那個人真是老兒收拾車的時候看見的!老兒沒有殺人吶!”老者一看就是個膽的,從最初的震驚裡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好像遇到了殺人案,害怕得不得了,撲通跪下來,抱著梁敖的大腿哭訴撇清。老者的兩個孫子見了,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爺爺哭他們也跟著哭起來,跪下,一人抱住梁敖的一條腿,哇哇大哭,鼻涕眼淚齊

梁敖無語,亦有點火冒三丈。

不過假若真的是人命案子,那可是一件大事,天子腳下出現人命案,這還得了?

他皺了皺眉,從兩個孩兒手裡扯回自己的腿,邁開步子,走到板車前。板車上蓋著乾淨的草蓆,草蓆底下是用來裝貨物的大箱子。梁敖將草蓆揭起來一角,果然看見一個四肢修長的人蜷成一團躺在裡頭,衣服上沾著血,大概是從胳膊上被利刃劃出來的傷口中滲出來的,那受傷的胳膊雖然被包紮過,可很明顯沒被處理好,傷口處血模糊一片。這人穿了一身菸灰短褐,腳上一雙黑布鞋,素淨的臉上還有幾道明顯是因為打架留下的傷口,雙眸緊閉,呼沉勻…這分明是睡著了。

當梁敖現自己居然認識這個人時,他火冒三丈,咬著牙,衝著睡在箱子里人大吼一聲:“蘇嬋,你給老子起來!”睏倦難耐正在睡中的蘇嬋被耳邊響起來的一聲獅吼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地震了,從睡夢中驚醒,她霍地從箱子裡坐起來。

梁敖看見箱子裡睡著的人是她,就沒防備,頭比平常低下去不少,蘇嬋這麼突然坐起來,因為太快了,他又放鬆了警惕,一時沒反應過來,她硬邦邦的腦袋嘭地撞上他的下巴,強烈的劇痛讓梁敖瞬間有種想死過去的衝動,他越惱火。

本來以為自己攤上人命案的老者和兩個孩在看見箱子裡的人居然“詐屍”了之後,嚇得嗷一聲尖叫,轉身,撒丫子跑掉了。

蘇嬋剛睡醒,腦袋還有點糊糊的,她的右手握著一個沉甸甸的錢袋,將錢袋放在口,皺著眉,看了好一會兒才看清吵醒她的人是誰,繃著臉怒道:“你有病!”

“你才有病!要睡回你家去睡,跑到別人家的車上睡覺,人家還以為你死了,差點報官!”梁敖覺得下巴的動作不太雅觀,強忍著疼痛,壓著怒氣。

“這又不是你的車!”蘇嬋瞥了一眼身下的板車,用嫌棄他多管閒事的語氣。

“車的主人已經被你嚇跑了。”梁敖黑著臉,沒好氣地道。

蘇嬋繃著臉看著他。

“又和誰打架了?你這丫頭一天不打架渾身癢癢是嗎?看你的臉,都腫成包子了!”梁敖著,將目光落在她嘩嘩淌血的胳膊上,語氣生硬地道,“是誰這麼沒廉恥,打個架也動刀子?”蘇嬋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嘖了一下舌,輕蔑地道:“我就衙門裡的外傷大夫最沒用,還不如我自己包的。”梁敖從她的話裡聽出來一點意思,板著臉,嚴肅地問:“你幹什麼去了?這傷怎麼的?”

“關你什麼事?”蘇嬋瞥了他一眼,,她用扎頭的帶子將傷口上方紮緊止血。

“你不我也能查到,查完之後,我會好好和你二姐談談,讓她知道知道你在外面都在做什麼勾當,免得你哪天慘死街頭,你二姐翻出來過往,再怪我沒告訴她。”梁敖輕描淡寫地,他這話分明是在威脅她。

蘇嬋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忽然來了興致:“既然你那麼想聽爺的豐功偉績,爺就給你聽,衙門懸賞五十兩緝拿一個叫‘錢三’的慣偷,那子連偷了十八家不,還欺負了好幾家的姑娘。爺我跟了他快半個月,天亮的時候總算逮著他了。你別,那子還真有兩下子,竟然動了刀子,不過最後還是爺厲害,那子讓爺卸了胳膊腿兒扔大牢裡去了。梁都到底是皇城,梁都的衙門就是比豐州的衙門會辦事,我把那賊送去衙門的時候,裡頭的長官看我受傷了,居然多給了我二十兩。”蘇嬋晃了晃手裡沉甸甸的錢袋子,挑起的眼梢有點閃閃亮。

梁敖沉默地看著她,不是他想沉默,而是他不知道該什麼了。罵她吧,沒什麼用先不,他似乎也沒有立場去罵她;替她叫好?呸,美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