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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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九畹仙子向嶽倩倩、沈宗儀附耳密語之際,另外還有兩個人兒,也在附耳密語。
這兩個人,均不平凡,一個是“無影殺星”邢光宗所化身的向百勝,一個則是身為“養天莊”莊主,但真實身份卻尚未揭曉的南宮獨尊。
地點也不平凡,是在吳天才心繪圖形,南宮獨尊不惜花費大量金銀,鳩工築造的“五雲樓”中,但“五雲樓”卻已非以前的豪華景象,變得柱倒梁摧,有些地方還火煙未熄,至少毀去一半!
原來“滄溟羽士”在藏寶地中,一聞尖銳異常的破空厲嘯,便懷疑是“血河夜叉”令狐菁所煉,一向不捨輕發的‘血河霹靂梭”等到跟著又傳來一陣“轟隆隆”的屋宇倒塌聲息,越發斷定了所料不錯。
甫宮獨尊關心基業,於徵得羅天行同意後,立即不再看寶,雙雙趕出。
但等他們趕到“五雲樓”這座費了不少苦心,無數金錢所建造的華麗樓臺,已有一半成為瓦礫。
南宮獨尊憤怒已極的,向正在率人救火的一名管莊,厲聲問道:“吳明這是怎麼回事?”那名叫吳明的管莊,陪笑躬身答道:“‘血河夜叉’令狐菁率同她門下徒兒‘血河童子”‘玉夜叉’,硬闖‘養天莊’,指名索見莊主和‘孤獨先生’獨孤耿,屬下聲明莊主不在,獨孤大俠則已去南山,令狐菁竟不肯相信,命她弟子‘血河童子’,發出一枚‘血河霹靂梭’,震毀‘五雲樓’,並稱雙方所定約會,提前於後清晨;在‘養天莊’外舉行,叫獨孤大俠再勿躲避,否則必再用‘血河霹靂梭’,把全莊人物,盡化灰煙!”南宮獨尊聽得萬分震怒,全身骨節,不住“格格”連響,而一支左手,也漸漸變得有點脹大起來,顏
並先呈血紅,後化暗紫!
這時,又有一條人影,帶著一陣銳嘯破空風聲,從南宮獨尊的身後飛來!
南宮獨尊一來暴怒之下,二來又驚於來人之身法捷迅厲,遂未遑深思,一翻那隻暗紫脹大左掌,便自當空擊出。
羅天行想不到南宮獨尊竟出手得如此魯莽,雙眉一皺,失聲叫道:“使不得,是自己人…”原來身後來人,竟是關心吳天才安危,前去南山探訊的“孤獨先生”獨孤耿!
但羅天行阻止得業告略遲,話才出口,獨孤耿與南宮獨尊已實胚胚的對了一掌!
“砰”然巨震起處,狂風四卷,把地上泥沙,捲成了一條條的急漩黃氣柱,旁邊所站的莊丁等人,也紛紛立足不住,滾跌出幾步遠近。
獨孤耿低“哼”了一聲,他那仍在半空,尚未落地的身形,陡然飄退三尺。
南宮獨尊也身形一晃,左足微撤,向後退了半步。
這時他才發覺身後來人竟是“滄溟羽士”羅天行至好友,同樣被自己倚作長城的孤獨先生,不
把左掌上的血紅暗紫之
,一齊改行脹上臉龐,赧然拱手,陪笑道:“哎呀,對不起,對不起,我真因對方無恥暗襲,毀我‘五雲樓’之事,氣胡塗了,請獨孤兄見恕魯莽之罪!”獨孤耿身形落地,兩道目光盯在南宮獨尊那隻脹大紫紅而漸復原狀的左掌之上,雙眉一揚,冷冷說道:“南宮莊主好厚的內力,好俊的功夫,我剛才所挨的一記,不是業已失傳武林多年的‘紫陽絕學血神爪’吧?”南宮獨尊奇窘萬分,一時間竟不知怎樣答話才好?
羅天行只好為他解圍地,點丁點頭“哈哈”一笑道:“獨孤兄眼力之高,委實可佩,南宮莊主正是身負‘紫陽絕學’,幸虧是你這昔曾獨劈‘天山四凶’,以掌力睥睨當世的‘孤獨先生’,換了別人,甚至連我也未必接得住那雷霹萬鈞的一記,血神爪’呢!
說至此處,不等獨孤耿開口,又復笑道:“孤獨兄可惜遲迴一步,否則冤家對頭,定然大有好戲可看…”獨孤耿聽出羅天行語意,矍然一驚問道:“聽羅兄這樣說法,莫非‘血河夜叉’令狐菁業已趕到?”羅天行“嗯”了一聲,指那座青煙仍冒,半成瓦礫的“五雲樓”道:“這座曾費吳天才老弟無數心血,暨南宮莊主無數金錢的‘五雲樓’,便是毀在令狐菁的手下,她帶領門下弟子‘血河童子’和‘玉夜叉’,硬闖‘養天莊’,指名找你,因你不在,竟大發兇威,施展出她一向不捨輕用的‘血河霹靂梭’呢!”這一打岔,獨孤耿果然不再計較南宮獨尊打他一掌之事,只是氣得雙眉軒動連連頓足。
羅天行笑道:“獨孤兄不必生氣,也不必再奔波跋涉的遠去南山因為令狐菁已有留言雙方約會,提前於後清晨舉行,地點就在‘養天莊’外,你應該幹心靜氣,作點準備,我們要與這不輕涉世的‘血河夜叉’,和‘天外雙魔’,好好鬥上一斗!”羅天行語音一丁,方想起與獨孤耿同去南山的,還有二人,逐詫然問道:“獨孤兄,‘七指大聖’袁五空,和另-任替你作響導的馬管莊馬中雄呢?”
“羅兄放心,他們隨後便到,我只是獲得吳天才老弟訊息,為他安危擔憂,獨自先歸,走得比較快些而已。”說話之間,果然見袁五空暨馬中雄的身形,已在遠處出現。
南宮獨尊因心懷有鬼胎,忍不住向獨孤耿問道:“獨孤兄在南山中獲悉吳天才大俠的甚麼訊息?”獨孤耿目中閃出爛如嚴電的懾人
芒,應聲答道:“據我所聞吳天才老弟夜闖南山,於擊殺戊土神君孫行土‘巧手天尊’郭慕石後,本身雖也負了重傷,卻仍迴歸‘養天莊’。
適才我並問過值守莊門警衛,他們卻說未見到吳老弟歸來,到今我不懂他是去了何處?”南宮獨尊先頗提心吊但,深恐
出馬腳,但聽到後來,卻心中一寬,皺眉說道:“會不會在中途之間,也甚變故?
…
”
“這位老弟的一身藝業確甚高明,當世武林中,當得起他‘九幽鬼斧’和‘九天神弓’之人,似不太多,‘天外雙魔’未到,‘血河夜叉’未來,郭慕石、孫行土等,又已死在他的手下,還有誰敢…”話猶未了,從“五雲樓”半倒的斷瓦頹垣中,鑽出一名年輕侍婢,走到南宮獨尊身旁,恭身稟說道:“啟稟莊主,向師爺在地下的‘江山秘室’之內,等待莊主,有要緊事密談,請莊主單獨前往。”南宮獨尊正對吳天才之事懷有鬼胎,遂藉機脫身地,向羅天行拱手笑道:“大廳擺酒,為獨孤兄,袁大俠等接風,有煩道長先代為主人,小弟去看看向師爺有何要事相告,再來奉陪暢飲。”羅天行笑道:“那位向師爺智計超群,決非常人,如今約會已提前到後清晨,莊主不妨請向師爺多運妙思,把有關對敵各事,安排得周到妥善一點…”南宮獨尊又囑咐馬中雄儘量用上好佳餚,百年陳酒,招待獨孤耿、羅天行、袁五空等,並傳令加強“養天莊”內外一切警戒後,便隨同那年輕侍婢,進入“五雲樓”地下“逍遙堂”邊的“江山秘室”向百勝果然坐在“江山秘室”之中,見於南宮獨尊到來,竟有點傲不為禮地未曾起立,只向那侍婢揮手說道:“你且退去,我與莊主有機密大事相商,任何人不奉傳呼,均不準擅人這‘江山秘室’。”侍婢恭身一札,領命退去。
向百勝這才起身,伸手閂好了“江山秘室”門戶,向南宮獨尊含笑說道:“莊主是極端睿智之人,猜不猜得出屬下有甚麼機密大事!”南宮獨尊眼珠轉了一轉,看著向百勝說道:“你是去安撫九畹仙子,並準備以真假嶽克昌、嶽倩倩之父女屍身,得這位出群高手,與南山群雄,仇深如海地,誓死拚命,為我臂助…”向百勝靜聽南宮獨尊說至此處搖頭苦笑道:“莊主,這條計兒,雖還不錯但如今卻使不了!”南宮獨尊不解問道:“為何使不得呢?即令找不到嶽倩倩的蹤跡,我們再倚仗
妙易容之術,製作上一具面容微損,周身是傷的妙齡女子屍體,卻也不算難事…”向百勝苦笑道:“製作假的,雖然不難,但卻有項原則,就是必需要真的不在…”南宮獨尊失驚道:“聽向師爺這樣說法,莫非嶽倩倩業已出面?”向百勝以一種異常尷尬的神情,搖頭說道:“就在我向九畹仙子捏造情況,陳說業已獲得真實訊息,嶽倩倩與她爹爹,夜探甫山,捱了‘四絕書生’沈宗儀一記大力金剛掌,身受重傷,
命危殆之際,九畹仙子一聲輕笑,舉手招呼,嶽俏倩竟從‘百花小榭’的內室走出來…”南宮獨尊聞言“哎呀”一聲,皺眉說道:“當場被人揭穿謊言,最尷尬不過之事,向師爺應該快鮑!”向百勝笑說道:“我當然想跑,但回身一看,來時之路,卻已被‘四絕書生’沈宗儀橫身擋住。”南宮獨尊突然目閃
芒,對向百勝全身上下,不住打量…
向百勝被他看得莫明其妙的訝聲問道:“莊主,你突然如此看我則甚?難道…”南宮獨尊突然“哈哈”一笑,揚眉說道:“我認為向師爺所言欠實。”向百勝一怔道:“莊主何出此言?”南宮獨尊道:“九畹仙子和沈宗儀的一身藝業,在當世武林中,已少匹敵,便連嶽倩倩也自幼從師,決非庸手,向師爺縱有通天本領,在如此三名高手合圍,也不會安然脫險,毫髮無傷,豈不是…”向百勝不等南宮獨尊話完,便接口說道:“原來莊主是為我能安然脫困之事起疑,殊不知我之僥倖,有兩大原因,一是自己努力,二是拜受莊主之賜!”這幾句話兒,聽得南宮獨尊好不茫然,瞠目說道:“向師爺請說清楚一點,你在九畹仙子等三人合圍之下,僥倖脫身,怎會有我的關係在內?”向百勝從喉間發出了一聲乾笑,緩緩說道:“因為九畹仙子與嶽倩倩、沈宗儀等三人會面,互訴所經情況,加以推敲,認定嶽克昌早在‘泥犁古’中,便被害死,你是嶽倩倩殺父之仇,而你的真實身份,也不是‘飛龍劍客’南宮獨尊,不過假冒這昔
的東南武林盟主身份,要掩飾心懷毒唸的豺狼面目而已!”南宮獨尊聽得目中厲芒閃動,獰笑一聲問道:“他們有沒有想我是誰呢?”向百勝道:“九畹仙子與沈宗儀均認為已不必猜,昔
進入泥犁古
者只有二人,你既想借用旁人身份,本身定必聲名狼藉,故而他們認定你就是‘好
閻王’司徒獨霸…”南宮獨尊雙眉一挑,發出一陣懾人心魂的喋口厲笑!
向百勝慌忙拱手說道:“南宮莊主請勿震怒,屬下只是轉述九畹仙子等人之言…”由宮獨尊擺手道:“向師爺,你不必再稱我南宮莊主子,他們既已看破我的身份,司徒獨霸便以本來面目,放開手腳和這般俠義人物,頡頏頡頏!”語音至此頓住,目注向百勝,緩緩說道:“向師爺,我知道你的身份,也不尋常,我既對你開誠佈公,你是否也應…”向百勝點了點頭,對司徒獨霸微笑說道:“司徒莊主稍安勿燥,我之所以能脫出重圍,便由於在迫不得已之下,對沈宗儀揭開了我的本來面目。”司徒獨霸“哦”了一聲,詫然問說道:“向師爺真有本領,居然一現本來面目,便可以脫出重圍…”向百勝說道:“嶽倩倩等全心全意在籌劃,如何對你報復殺父之仇,對我遂比較忽略,再加上我…”說至此處,忽以詭詰目光,盯在司徒獨霸臉上,微笑說道:“司徒莊主,如今已到不必隱瞞階段,你也是極富心機之人,且猜猜我向百勝的本來面目是誰好嗎?”司徒獨霸把一雙宛如鷹隼的銳厲目光,盯在向百勝的臉上,緩緩道:“我早就知道向師爺另有身份,並覺得你的易容之術,比我更為高明,如此聽你語氣,多半還是我司徒獨霸的江湖舊識?”向百勝長嘆一聲,對司徒獨霸搖搖頭說道:“司徒莊主,你猜錯了,若是江湖舊識,我何必更名改姓,隱蔽行藏,我和你是血梅深仇…”這“血海深仇”四字,把位“好閻王”司徒獨霸驚得從座椅中霍然站了起來…
向百勝搖手叫道:“司徒莊主不要緊張,我們雖是血海深仇,但在這本身命
關的存亡危急之秋,卻必須權衡輕重,先友後仇,我打算和你開誠佈公,作次更親密的合作。”司徒獨霸覺得這番話兒,有點沒頭沒腦,遂皺眉道:“向師爺,你究竟是誰?請先揭開本來面目,我們再作商議。”向百勝點了點頭,站起身形,慢慢轉過臉去。
司徒獨霸知道他是在卸除化裝,不心中充滿好奇地,默然等待。
片刻過後,向百勝“哈哈”一笑,轉過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