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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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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向百勝的窘急無計,且先表述比這“百花小榭”場面,還要熱鬧百倍的“五雲樓”中。

“五雲樓”中發生變故時,南宮獨尊正在承陪羅天行暢飲,恰好,侍女捧上一罐用乾貝、魚翅、豬腳,和雞塊共同煉製的“拂跳牆’來,南宮獨尊遂向羅天行舉杯笑道:“羅道長,在這西北上,素有‘魚龍鴨鳳’之稱,乾貝魚-更屬難得之物,你且嚐嚐這罐‘拂跳牆’…”話方至此,羅天得業已舉箸。

但這位“滄溟羽士”舉箸之舉,並不是戳破那支陶罐的餬口棉紙,去挾取罐中的雞塊、豬腳、乾貝、魚翅等物,而是向空中挾住了一件東西。

那是一片小小柳葉。

西北本來少柳,但自後左宗棠徵西,並留下那首“上相籌邊未肯還,湖湘子弟滿天山,新栽楊柳三千里,引得風度玉關”後,至少在西北官道之上,有了不少拂地垂柳。

但“養天莊”中,卻百卉齊集柳樹尤多,真有王漁洋“秋柳”詩中“萬縷千條拂玉塘”之概。

羅天行把那片柳葉,放在盤中,微笑問道:“不過是小小一片柳葉,南宮莊主卻如此的緊張則甚?”南宮獨尊苦笑說道:“最近的一顆柳樹,是距離這‘五雲樓’在十丈之外,如此遠處,飛葉入樓,並不帶絲毫破空之聲,來人是何等功力?

”羅天行“嗯”了一聲,點頭說道:“來人的確功力不凡,竟要在三葉傳書之後,攻我三招,略作較量!”他一面發話,一面又用牙箸挾住繼續從樓外飛來的兩片柳葉。

南宮獨尊聽說對方要攻羅天行三招,不由心中冷笑,暗想但等來人一現身形,自己便發動“五雲樓”中的各種厲害埋伏,給他一個頭痛擊…

他思忖之間“五雲樓”外,並無絲毫動靜,但羅天行卻舉起手中牙箸,在面前連連舞動!

南宮獨尊訝然叫道:“羅道長…”三宇才出他便愕然住口!因為他也是大行家,如今已看出,羅天行並非隨意舞動牙箸,而是以箸代劍,在施展一種極微的劍術招式。

南宮獨尊有所發現,自然不敢打擾,怕引得羅天行分神,以致生甚變故?

羅天行把牙箸接連舞動三次之後,方緩緩放了下來,目注樓外夜空,滿面凝重神

南宮獨尊霍地站起身形,羅天行搖手道:“莊主不必再去察看,來人已經走了…”語音微微一頓,又皺起雙眉,以懷疑神說道:“咦,來人是誰,能有這高功力,他所攻擊我的三招,怎麼有點像是‘天遁劍法,中,失傳已久的‘蒼穹七式’?”南宮獨尊駭然道:“羅道長,你適才舞動手中牙箸,是和對方過招?”羅天行點頭道:“對方用擇人專注的‘蟻語傳聲’功力,向我發話攻擊,我因不知對方身形何在,不便答話,只得以箸代劍,招架格拒,但彼此雖是虛招,卻已領略出對方的攻勢凌厲,招術妙,委實不同凡響!”南宮獨尊嘴角出微披,以不屑的神說道:“這廝縱然身手不弱,但仍不敢進入我的‘五雲樓’…”羅天行看了南宮獨尊一眼,接口說道:“對方已曾聲明,不是不敢,而是約期未到,到時非把莊主視若金城湯池的‘五雲樓’,化為平地不可!”南宮獨尊皺眉道:“羅道長是否能從攻擊之中,猜測小來人身份?”羅天行搖頭道:“我只覺出對方所用招術,像是‘天遁劍法’中失傳已久的‘蒼穹七式’,對其身份來歷,卻無法推測,南宮莊主何不看看那盤中的三片柳葉?”南宮獨尊不解道:“羅道長,你要我看那盤中柳葉則甚?”羅天行道:“我因對方曾有‘三葉傳書’之語,遂猜想在那柳葉之上或許有甚字樣?”南宮獨尊聞言,遂從盤中取出一片柳葉,果見葉上鐫有極細極細的“報仇”兩個小字。

再看其餘兩片,則一片有“化緣”一片鐫著“討債”三片柳葉之上,共僅鐫著六個字兒,卻使南宮獨尊雙眉皺鎖地,陷入了一片深思之內。

由於字跡太細太小,使羅天行隔座無法看清,遂向南宮獨含笑問道:“南宮莊主,來人可曾在柳葉之上,表明身份?”南宮獨尊搖了搖頭,把柳葉放回盤中,推到羅天行的面前,苦笑答道:“對方並未表明身份,只在三片柳葉之上,分別鐫著‘報仇‘化緣’‘討債’等六個小字!”羅天行並未去看那三片柳葉,聞言之下,便含笑說道:“誰說沒有表明身份,我認為業已留下子足以供我們推敲探索的蛛絲馬跡!”南宮獨尊目注羅天行,揚眉問道:“羅道長有何高見,不妨道來,使我一開茅!”羅天行看了一眼,從盤中拈起一片梆葉笑道:“從這片柳葉上所鐫的‘化緣’兩字看來。

對方是位出家人,非僧即道,或許是位緇衣比丘尼?

”南宮獨尊愧然道:“慚愧,慚愧,眼前之事,若非道長點破,我竟茫然無知…”羅天行舉起酒杯,飲了一口,緩緩又說道:“再從其餘‘報仇’、‘討債’的字面之上,加以參究,南宮莊主不妨細細思索,你與甚麼和尚結過仇,欠過甚麼道士的債,或與甚麼尼姑,有過樑子,不就…”南宮獨尊不等羅天行再往下說,便連搖雙手道:“沒有,我生平決沒有和甚麼和尚、尼姑、道土,有過糾纏,如果…”羅天行聽至此處,也不等他話完,便即接口問道:“南宮莊主怎麼如此健忘?”南宮獨尊被他問得莫明奇妙地,皺眉道:“羅道長何出此語?”羅天行道;“南宮莊主,你我當年是怎樣互相結識?”南宮獨尊突然神奇窘地,怔了半天,方對羅天行苦笑問道:“羅道長,你突然提起這東南舊事則甚?”羅天行也有點奇詫地,向南宮獨尊看了一眼,皺眉說道:“不是東南舊事,你我初見之處,是在河南開封的‘潘揚湖’堤岸之上。”南宮莊主慌忙斟了一杯酒兒。雙手舉起,向羅天行陪笑道:“對不起,對不起,近以來,‘養天莊’中連串事變與巨大傷亡,使我焦急得神智欠朗,幾乎變成個老糊塗了!”羅天行微微一笑,與南宮獨尊對幹了手中的酒兒說道:“當在‘潘楊湖’上,方外雙兇,為非作歹,你我不憤出手,一懲兇僧,一殪尼,南宮莊主應該記憶猶清,此事難道不算是與出家人結過仇麼?”南宮獨尊仍然神奇窘地,苦笑說道:“是,羅道長請再分析下去…”羅天行的兩道入鬢長眉,突的連軒幾軒,目注南宮獨尊,似乎即將有驚人之語?

但話到口旁,終又忍住,淡淡一笑說道:“昔既結過這麼一段樑子,到今的三片梆葉,便非突如其來,只是一時之間,尚不知道這位要向南宮莊主討舊債,報怨仇,和化善緣的出家人,究竟是僧、道、尼中甚麼身份而已?”南宮獨尊皺眉道:“當世武林中,出家人高絕好手不多,羅道長已屬頂尖人物,卻那裡還有甚麼…”羅天行聽他這樣說法立即搖手說道:“南宮莊主怎麼這樣說法?深山大澤,多產龍蛇,四海八荒,奇人無數,勝過我羅天行這點修為的高明人物。必然多得很呢!”語音至此略頓,目光一轉又道:“至於來人功力,固屬一強手,卻也未必便如南宮莊主的想像之高,因為他既能用‘蟻語傳聲’擇人專注地,向我耳旁說話,則必已接近‘五雲樓’,三片柳葉,亦系從遠處採摘帶來,不是像南宮莊主所驚奇的,於十丈之外,無聲破空飛至!”南宮獨尊深以羅天行所分析為然地,連連點頭道:“對,對,但我這‘五雲樓’,密佈機關,不易接近…”話方至此,滿面血紅,目中厲芒如電!

羅天行輕笑一聲,嘴角微披哂道:“南宮莊主你言過其實了吧?‘五雲樓’不過如此,不單適才業已有人接近,如今更有不速之客,到了這密室門外!”南宮獨尊然變,目注室門,厲聲問說道:“是誰不奉我或向師爺之命,大膽敢擅入‘五雲樓’?

“是我!”在這簡短答覆後“砰”的一聲,密室那兩扇具有七種厲害埋伏的門戶,竟連半種妙用未發揮地,便被人一掌震了開來。

羅天行覺得門外聲勢咄咄,氣焰太甚,不嗔念大動,袍袖一拂,桌上的三片柳葉,便宛若飛刀般,電疾向門外。

南宮獨尊一聽到那“是我-兩字,對於來人身份,以及為何可以輕易進入“五雲樓”之故,頓告恍然…

他未料到羅天行會猝然出手,要想阻止,卻已不及!

三片柳葉,去勢如電,但密室門外,仍及時湧現了一片電漩烏光。

無論足羅天行,或南宮獨尊,眼力都夠厲害,他們均已看出,烏光-漩,三片柳葉,業已在剎那之間,各中八刃,被劈成了二十四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