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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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終於黑板上的數字變成了“一”我懷著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的心理進了考場,奮筆疾書。
考完數學和英語後考場裡已經有大約三分之一的人不見了,我對自己說,堅持就是勝利。
終於風平靜地過去了。
自覺發揮正常。
考完有個小師妹湊上來問我們覺如何,大家的回答都很謹慎,同出一轍“一般般啦,不好不壞。”忽然有種空蕩蕩的
覺。
好容易把難關熬過去了,按理說應該是放鬆的,只是心理上有點接受不了突如其來的閒適。就像一臺高速行駛的賽車,不可能在瞬間停留。
“一年老一年,一沒一
,一秋又一秋,一輩催一輩,一聚一離別,一喜一傷悲。一榻一身臥,一生一夢裡。尋一夥相識,他一會咱一會,都一般相知,吹一回,唱一回。”我躺在寢室的
上細數天花板上的斑點痕跡,明白自己很寂寞。
我本質上不是個外向的人,儘管我在外面一樣有說有笑,但是很多時候,我在人群中,在宴席上,到非常非常的,寂寞。
我們想說的,不是我們說出來的。我們所要的,也許永遠都會在一次次的沉默中錯過。
很多同學選擇出去旅遊,別太苦了自己,他們說,好好玩。
如果沒有遊山玩水的心情,即使拖著行李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也不過是重複和寂寞的捉藏遊戲。我像一個外星人,不幸
落在地球上,格格不入,也學別人奮力掙扎,學習戀愛,然而夜午夢迴,心有慼慼,鬱悶不已。
為自己身心健康考慮,我曾經動過養一隻寵物的念頭,但是轉念一想,為了寵物的身心健康,還是算了吧———據說它們太孤獨也會得憂鬱症。
你看那大街上,匆忙晃動著的,全都是無關的人影。
竟沒有一個,能打動我心。
我不想繼續這亂七八糟的生活。
是誰說的“鬼神雖惡,亦何嘗不許人自新哉?”而我已病入膏肓,無藥可醫。
我對我媽說,我出去轉一轉,年前回來。
老媽單位組織去香港旅遊,她歡天喜地地跑了,也沒顧得上多管我。
我爸倒是盤問了幾句,我說我放鬆放鬆,玩夠了就回來。我聽出我爸不高興,但是他只說,那好,我在卡上打了錢給你,省著點花,常給家裡打電話。
我出去,在大學城附近租了一個小間,了五百塊錢的月租,我不知道我到底想做什麼,但是我的行動迅捷,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我有一個天狼望遠鏡,當年為了看星雨買的。效果非常好,是那種能在月球表面找蝨子的大傢伙,我費了很大勁兒把它搬到窗口。
無聊的時候,我一邊用它觀察各家的窗簾兒一邊聽cd。李宗盛寫的《飛》,潘越雲唱的:我不怕等待你始終不說的答案但是行裝理了箱子扣了要走了要走了要走了明天要飛去飛去沒有你的地方行程延續在遙遠的地方離別也許不會在機場只要你說出一個未來我會是你的李宗盛、羅大佑和陳昇是免費樂壇上我最喜歡的三個老頭子,我還喜歡他寫的另一首歌詞“有人問我你究竟是哪裡好,這麼多年我還忘不了,風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沒見過你的人不會明瞭”
風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沒見過你的人不會明瞭。
宣樺每天早上七點鐘左右會起來開窗戶通風,這時候他已經洗漱過了,整個人煥然一新,頭髮還是那麼不服帖,像個小刺蝟一樣。
我頭不梳臉不洗,坐在邊握著一隻蘋果邊吃邊看,宣樺把屋子收拾好就會再來把窗戶關好,然後大步
星出去做事。我一直目送他走進公車。
然後我的一天才開始,我梳洗一番,下樓買點油條豆漿和維生素丸,在學生公寓中間的場上跑跑跳跳,然後回屋打開電腦,看看帖子下下棋什麼的,我很少跟陌生人說話,只是專心下棋,我的積分一路飆升,級別很快就變成了業餘八段。
棋友比一般的網友好,棋友很多是不善言辭或者不屑言辭的人,我常去的那個網站人不太多,來來去去就那麼幾十個人,比較固定,大家安安靜靜的,也不多廢話。
晚上宣樺大約會在六點鐘左右回來,已經吃過了晚飯,他回到公寓裡,打開燈,看書,看電視,或是攤開帶回來的圖紙繼續白天沒有完成的工作。
神不好時他回去洗個頭,男孩子的,率
到邋遢的洗法,頭伸到水龍頭下面沖沖便算,拽過
巾胡抹一陣,留的是最普通的平頭,總是懶得剪,洗完還是
直翹起來,像小刺蝟。
有時候也打個電話,把玩著頭那部白
電話的話筒,他微笑著。
是給家人打嗎?還是…我不敢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