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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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繼續把目光放回到眼前的景象上去了,船漸漸的駛向了反方,看著這眼前一片片的鶯飛綠草,從清晰變成了一個小點兒,最後滿目都是江水,波瀾輕拍的聲音,船也開始搖搖晃晃。
似乎是有些暈眩,這一刻只收回了目光:“絕璟…”而後便是稍稍一歪,退了一步,再急忙的想要站直起來。
“怎麼了?”擔憂的聲音,這一刻眸子都凝起來了。
“沒事…”捂著額頭,有些頭暈的樣子,“興許是有些暈船了。”這才剛出發第一,就發生這些問題。
慕容絕璟此刻牢牢扶著她,沉了聲:“回船坊休息吧。”這路途還要行個七,路上會發生什麼還未可得知,到了湘溪會發生什麼,也未可得知。
夏詩昭幾乎一瞬間的暈沉,扯了笑了笑:“嗯,好。”不做掙扎。
就像是乖乖聽話那一般,悄悄拉住了他的手,一起進船坊休息。
可就是這一瞬,要走進船坊的時候,慕容絕璟剛跨進去一步,便頓了頓身子,回眸看了一眼水上的烈,無邊無際的水面,陽光刺目有些暈眩,幾乎一瞬間的抬手按住的
側,彷彿又有些沉痛。
最近沉痛得越來越頻繁,一次也比一次厲害,就是遲遲沒有發作變成八歲的樣子。
越是這般,就越像是在凌遲處死般,這會兒線緊抿,都多了幾分冷清的味道。
似乎覺到了不對勁,夏詩昭回頭:“絕璟,怎麼了?”
“沒事。”扯了扯。
忽地就是尋常的笑,看不出什麼異樣。
這會兒乾脆把船坊的門打開,徹底走了進去。
與房間無異,桌椅一應俱全,還有書桌:“去上歇息。”----四五艘船在水面行駛,幾乎是連成排在走,前頭有一艘船在開路,而後左右兩旁各一艘船,身後還有一艘,直把中間的主船緊緊保護起來,司鵠此時站在為首的那一艘船上,就這般看著四周,警戒一般。
而此時,遠遠一里開外的地方,顯然也早已有準備好的三四艘小船泊在一旁,這會兒看見拉開了距離,直接就這般也趕緊駛船而上,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頭,就像是刻意般。
時而放慢了速度,又像是悠閒在江面上漂泊,與其他漁船無異。
可這些船上,此刻加起來近百人,個個喬傳打扮,有赤身裝成打漁漢子的,有衣冠楚楚裝成出行的仕子,唯一相同的便是一雙眼睛,此時都幽幽的往前頭近乎要看不見的船看。
近百個人緊緊凝著眸,後手中都一齊握緊了手中的東西。
就像是時時準備好似的…掌了船舵便再繼續一齊在水面上走。
一直緊隨其後,隱蔽跟著不放。
似是明知道前頭的船隊不好跟,也不敢在這一刻太過於放肆,幾次差些都跟不上了,這才趕緊的又故作悠哉的飄上去。
偌大的江面上,大船戒備而行,小船隱蔽跟隨,三兩尋常人家的漁船也跟在江面上一直順江而走,倒是真真假假摻雜在了一塊,令人難以辨認。
司鵠在前方,此刻看著一切像是漸入正軌,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前頭的船隻穩了速度,後頭的這些小船也跟著鬆了一口氣,這會兒就這樣維持了微妙的關係。
此刻,巍峨的皇宮中,薰香繚繞在殿內。
慕容絕珛今又不上早朝,只是早早天還未亮便將奏摺處理完了,這會兒一摞又一摞的奏摺疊在案桌上,堆出了小山一般的高度。
就這般抬手一直緊緊扼住額間的太陽,似有些頭疼。
看了一眼眼前的奏摺,三分之一是勸諫他要有容人之心,旁敲側擊指責朝中局面不穩,瑞王黨羽則懇請明察囚王之事,甚至有些個膽大妄為的已經開始為慕容端推脫罪責,求放瑞王,網開一面,齊王一派也開始蠢蠢動,好不容易壓制下來的朝堂政局又開始有重蹈覆轍的趨勢。
此時眉目都凝結在了一塊,腦袋也有些“突突”的疼。
彷彿像是痛到了極致,眉宇一擰:“入海!”此刻都沉了聲。
入海在殿外牢牢守著,這會兒彷彿聽到從殿內傳來的沉痛聲,彷彿氣勢與威嚴都沉了幾分。
趕緊步伐一邁,匆匆的從外頭進來,此時踏進了殿中:“皇上!”慕容絕珛一臉疼痛心寒的模樣:“璟王呢?”入海此刻只一愣,像是擔憂慕容絕珛身體一般。
聽到了問話,又不能不回,只沉了聲,低下頭恭敬的模樣:“璟王已經出行了,此時已在去湘溪的路上。”慕容絕珛幾乎是一瞬間再抬起了頭,就這樣穿過殿內嫋嫋的煙霧看了過來,眼中有著沉痛的看著入海。
所有因朝中局勢而煩的擔憂,都在心中化成了一把利劍。
此時直看著殿外的光線,豔陽高照,他的內心卻是猙獰鬱結無比。
“是真的走了…”沉沉笑了幾聲。
幾乎是一瞬間收緊了手中的拳頭,就這般凝起了眉目,恨鐵不成鋼的在案桌上揍了一拳。
他已經不是多年前的他了啊,亦不是好多年前那個沒有限度疼愛弟弟的兄長,他如今是景臺國的帝王,勢必要守護天下的,“果真變了。”就這樣沉沉的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