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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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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沒逃開,我就不會這樣讓你為難…”他說,要讓她徹底體驗所謂大人間的約會,但他卻徹底消失不見。

他說,‮夜午‬,老地方見,而他食言了。

他說,沒有她,生命就像船失去了舵,沒有方向…可這艘“黎鷹號”卻平穩地駛在太平洋海域。

撫著那沉睡的俊龐,凝視他的美眸不再埋怨,指尖來到緊抿的薄,棠雨柔忍不住輕笑起來,她知道他似乎還在為剛才的緊迫時間所懊惱著,儘管人已昏得不醒人事。

“可是你也把我得很痛,所以這算平手。”棠雨柔拿著溫熱的溼巾,擦去他腿問沾上她的血漬和狂歡愛過的痕跡,“飛,從現在起你的立場已變得很為難了…”她是他好友的未婚,而他卻揹著好友和她發生關係。

“難為。”輕輕一聲,貼著他畔的紅,得意揚起,雖然腿間的痛楚仍在,但她覺得心情很好。

不過,她得先換掉他們纏綿戰而皺亂的單,手一使勁,拉開了壓在他身下的單一角,離之後,底下仍是一張乾淨的黑單——是她之前就已經準備好的,好在他喜歡黑,不然血跡透印餅底下的單,這秘密一定會馬上被揭穿的。

“如果發現了,你會怎麼做呢?”其實,他早做了選擇,也在失約那晚讓她知道。

低垂眼簾,澄澈的眸閃動著,自漸形穢,“就算你最後仍選擇朋友,我也不會怨你的…”因為這一切,是她甘願的。

時間似乎已近凌晨,“我該走了…”叮咚!不確定而微弱的敲門聲傳來。

棠雨柔這才慢慢回神,含濛眼兒往後看,門悄然被人給打開,美豔的容顏探進,葉玲賊溜溜地環視艙房,最後停在上的女孩身上,小聲的問,“好了沒?”

“嗯。”棠雨柔點點頭。

葉玲便輕巧地閃進來,練捧起地上那堆證據,遞給門外接應的兩名女僕,準備帶去毀屍滅跡,帶上門的前刻,盯著女孩纖細的頸項,雪白肌膚滿是深烙的吻痕,“小柔,你們那個了嗎?”她只是想確認。

低垂容顏,雙頰暈染嬌羞的澤。

葉玲朝她笑了笑,並擺出勝利的手勢,“那我在外面替你把風。”門被掩上了,葉玲一年總會上船兩個月,與她的丈夫泰爾相聚,趁這機會,棠雨柔懇求帶她一起上船。

“沒錯,至少任務是成功的。”輕聲喃道,棠雨柔搖搖頭,決定不想了,挪身下,踩上地毯起身的那刻,腿間的痠疼,讓她差點站不穩。

“啊!”她又跌回畔,驚惶地往後看,直到確定他沒被吵醒,才安心的籲口氣。

拿起放置矮櫃上他的襯衫,是她刻意留下來的,輕輕掩鼻,好聞的男氣味容進她的鼻息…她把襯衫披掛自己身上,柔荑揪緊領口,那覺彷彿被他包圍著似。

離開前,看著昏睡、側首壓臂的白雲飛,想到他睡醒可能會肩頸疼痛僵硬,她繞至的另一邊,拾起地毯上的枕頭,墊在他腦後。

調整他的睡姿。

她俯身,忍不住依進他,臉枕在他膛,幽微月光穿透灑進。

他的膛規律地起伏著,她從來沒有這麼興奮過,覺像在冒險。

在他食物裡動手腳,趁他昏時輕薄他,事後還幫他擦拭身體,整理一切,甚至毀屍滅跡…

“飛,我真的很貪心,是吧?”自混進這艘船後,棠雨柔在這裡當了一星期的女僕,這一切全為今晚的目的——讓他為難。

“少爺,今天天氣很好,陽光普照、碧海藍天、涼風清,最適合做光浴,若是幸運的話,還可以賞到鯨呢!或是,您想運動鍛鏈體魄,游泳…”管家看向醫生,得到醫生的首肯,繼續說:“大夫說您的傷都已恢復良好,是可以碰水的,還是,您有什麼其他想做的?”

“管家,你到底想說什麼?”坐在沿的白雲飛,接過女僕遞來的棉質襯衫,斜睨一早就開始在他耳邊嘰嘰喳喳的老管家。

按下手中的遙控器,艙房內所有的窗簾自動掀開,燦爛陽光灑亮一室,“不是屬下喜歡當麻雀,而是少爺您最近…讓屬下很擔心?”自從離開希臘後,少爺就變得沉默寡言,入夜上了望臺,獨自喝悶酒,天亮酒醒後,他又進入艙房,沒再出來,少爺說他自己太不應該,不該犯下如此不可原諒的錯——愛上朋友的女人。

所以他在懲罰自己,老管家回身面對,嘆了口氣,“屬下不懂,您可以寬宏大量原諒他們所對您造成的傷害,卻無法原諒自己…”扣著鈕釦,白雲飛扯,眼底一閃而過的晦澀,沒讓人看到。

他曾是柏多家族的一員,柏多在德國是排名前五大富有的家族,但十年前柏多的獨子柏多?當肯死於船難,讓整個家族陷入一片混亂,個個為爭奪財產繼位而反目成仇,甚至妄想迫害當肯遺留下來的一雙年幼兒女,也就是他與他的妹妹白鈴蘭。

帶妹妹逃出家族後,他們改名換姓、自行獨立,不再與那惡家族有所牽連,以為就可以相安無事…但那家族處處想盡辦法要傷害他們,想斬草除,然後一勞永逸。

上個禮拜他被那個曾是他姑媽的女人,派人攔截、包挾他的船,為了不波及其他船員的生命安全,他上了對方的船,被他們帶到北非,關進一間地牢,似乎有意把他折磨致死,若不是好友皇宇陽出面,他肯定如那女人的願,從此人間蒸發。

其實,當時他可以躲過這場危機,畢竟這艘他引以自豪的黎鷹號,要追過它除非是軍用艦艇,不然誰都追不到他,而且只要他一通電話,無論在任何國家的管轄處,他都可受到保護,或者,以他的雄厚財力,他可以立刻讓那家族毀滅…但他卻選擇上對方的船,任由對方迫害他的命。

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那麼不愛惜自己,呵,大概是知道雨柔是皇宇陽的未婚那刻起,那事實有如晴天霹靂般,讓他痛不生。

他扯,晦澀的笑著。

“唉…屬下不會再多嘴了,但請少爺您好好保重身體。”看了下又再酗酒的白雲飛,老管家躬身,領著手下無奈的離開。

“我也出去了。”醫生拿著醫療箱,準備一同離去。

“你有聞到什麼味道嗎?”白雲飛突然開口。

“味道?”嗅一嗅,沉了下,醫生臉上的表情彷彿已有答案,“喔,酒味。”放下酒杯,黑眸一挑,斜睨著皺眉掩鼻的老醫生,“除這之外?”他不得不懷疑醫生是站在管家那一陣線上的。

“除了酒味就沒有了。”他說得是實話,看著白雲飛略顯失望的神,問:“請問有什麼不對勁嗎?”扯起一抹訕笑,“沒事,可能真是我酒喝多了。”話落,他又喝起酒來。

無可救藥,雖然身為他的私人醫生,卻無法阻止他這種自殘行為,“那我出去了。”關上門,醫生無奈地嘆口氣。

偌大空間又屬於他一人,白雲飛這才沉下臉,望向窗外,陽光耀眼,心裡卻覺得晦暗,喝著酒,鼻端縈繞著一股極淡的馨香。

輕輕的,幾乎聞不到,卻他想了心會痛的味道——檸檬香。

心又開始糾扯著,越來越清晰,他連忙一口灌盡杯裡的酒,不夠,想再斟酒時,動作有些焦急,酒瓶底部碰撞到杯口,酒杯瞬間墜地發出悶響,他瞪著滾至桌底下的酒杯,惱著自己不受控制的雙手,怒哼聲,抓起酒瓶,乾脆直接對口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