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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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她的視力夠好,她還真會以為是自己認錯人了。
眼前高大拔、冷峻懾人的身影確實是冉烈沒錯,好一陣子不見,他依然是那張冷冰冰的臉孔,好像連兩都快被他給凍成冰雹似的。
顏以寧狐疑的緊盯著那抹往企業大樓那頭而去的修長身影,在大雨中,他的背影看來是那樣拔出眾,叫人移不開目光。
一身黑的筆
西裝、一把黑
的傘,連傾盆的雨水都幾乎快融進他黑
的憂鬱中了…
兀地,那抹幾乎跟大雨融為一體的身影,遽然停住腳步,佇立半晌旋即返身走了回來,把她嚇了一大跳。
在大雨中他的表情叫人看不真切,但在靜默的死寂中,那把黑的傘卻倏然移向她的頭頂。
“你…你幹什麼?”顏以寧往後彈跳幾步,一臉驚駭,活像罩在她頭上的是虎頭鍘而不是雨傘。
“我沒有欺負女人的習慣。”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顏以寧戒備的瞪著他。
她很清楚,冉烈是那種心思縝密、複雜的人,他的話絕不能只依照字面上的意思來解釋,這一點她已經從幾次的過招中學到教訓。
“沒什麼意思!”悻悻然將雨傘進她手裡,他扭頭就走。
在顏以寧那雙澄澈的目光下,他好像赤的被剖析開來,連最真實的情緒也無處隱藏…他不喜歡這種
覺。
傍她一把傘,完全只是因為討厭看她一副小可憐的樣子,心血來想
行一善罷了,他自詡是個磊落君子,不屑趁女人落難時落井下石,如此而已:只是隱藏在更深的情緒底層,好像有某種未知的意念在翻騰起伏著,但他拒絕去想,輕而易舉將情緒回覆到一貫的冷靜,慢慢走出她的視線。
大雨很快模糊了他的身影,只剩那把屬於他的傘,緊貼在顏以寧手心裡,透著屬於它原本主人的體溫。
瞪著手裡極具質的傘,顏以寧足足怔仲了好半晌。
我沒有欺負女人的習慣…這就是他剛剛莫名其妙,把唯一的一把雨傘傍她的理由?
顏以寧百思不得其解,許久之後才終於恍然回過神。
他…他這是做什麼?他這是在同情她、可憐她嗎?
她知道自己此刻的樣子鐵定很糟,看起來就像落難街頭的小狽、小貓,但他大可裝作沒看見她,或者不客氣的給她幾句嘲諷,為何偏偏施捨她人情?
這本不像他,他看起來就像是那種有仇必報的人,明明有了可以反將她一軍的機會,卻連一句話也沒有,反倒把唯一的一把傘傍了她,這簡直比當面給她一頓羞辱還教她難堪。
孫子兵法裡有云,絕對不能接受敵人的示好與施捨,這其中必有詐。
像是拿了個燙手山芋似的,她忿忿的將傘往地上一丟,氣得連懷裡的設計圖筒都掉了也不自知,扭頭就往停車場衝,跑了幾步,傾盆的雨像是又澆醒了她一些理智。
停下腳步,她又氣沖沖的跑回來撿起地上的傘和圓筒。
這把傘不要白不要,他想淋雨,她可不要陪著他當傻瓜!
籌備許久的秋季新裝發表會,在八月一個週末夜晚終於盛大舉行了。
這不是顏以寧第一次舉行發表會,心情卻是前所未有的緊張,畢竟這是她回到臺灣,在自己的家鄉第一次的女處秀,她很在乎成敗與評價。
即使她對自己的作品頗有信心,但一看到臺下此起彼落的鎂光燈,以及應邀而來的政商名與企業家夫人,還是難掩緊張心情。
但多年的經驗下來,她還是練就了一身從容俐落的行事效率。發表會正式開始前,只見她纖細的身影在後臺來回穿梭,務求待會兒的發表會一切完美進行。
而此刻在新裝發表會的會場,場中幾乎座無虛席,看來衝著這場發表會而來的名貴婦還真不在少數。
而在所有的與會來賓中,一個身穿凡賽斯休閒西裝的偉岸身影顯得格外醒目,他的出現讓所有攝影機與鎂光燈的焦點全對準了他,不願放棄這個大好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