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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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程咬金友善的朝他綻開一抹微笑。
她的微笑很動人,但看在冉烈眼裡,那過分熱切的態度,卻活像是給雞拜年的黃鼠狼…十足的不懷好意。
“你怎麼『也』會在這裡?”冉烈懷疑的瞪著緩緩朝他走近的顏以寧,以及她手裡那張貴賓席的票。
這場音樂會一票難求,更何況是貴賓席的票,他也是費了點心思才到手的,她為什麼也會有?
“來聽音樂會啊!”顏以寧甜甜一笑,大剌剌的坐進他身邊的座位。
“回你的座位上去,這個位置是留給唐蓓的。”冉烈擠出一句,身為男人的風度,他壓下了想一把揪起她的衝動。
“她不會來了。”顏以寧樂於宣告這個消息。
“你什麼意思?”一股不祥的預緩緩升起。
“喔,蓓蓓很忙,實在不出時間來,我覺得太
費這張票了,所以就代替她來啦!”她愉快的享受著他錯愕不信的表情。
總算,冉烈清眼前是怎麼一回事…他約的是唐
蓓,前來赴約的卻又是顏以寧。
瞬間,冉烈的臉陰沉到冰點。
“你真以為你能三番兩次要著我玩?”他的冷眸緩緩眯起。
黃花菊事件他至今還沒氣消,這女人竟然還敢出現在他面前?
“唉呀,那件事你還記著啊?”顏以寧一臉無辜的眨眨眼。
“那種事沒有人能忘得掉。”他咬牙擠出一句。
他怎麼也沒想到,在與顏以寧不期而遇之後,原本該送到唐蓓手上的玫瑰竟成了黃花菊!在他
絲剝繭追查下,才發現竟是顏以寧搞的鬼。
他莫名其妙成了惡作劇與觸黴頭的惡人,卻百口莫辯,而策畫整個詭計的這個罪魁禍首,竟然還敢若無其事的坐在他身邊?
“我也是一片好意啊,我以為蓓蓓喜歡黃花菊,才熱心的想幫忙啊!”瞧她講得萬般無辜,但冉烈比誰都清楚,那張無辜臉蛋下隱藏的詭計。
“收起你虛偽的嘴臉,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他的每一字幾乎是從牙縫裡迸出來的。
行事謹慎、小心的他,這輩子從未出過錯,卻一次次栽在這個女人手裡,可想而知這對他而言是個多大的恥辱與難堪。
看她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他兩手握得劈哩啪啦作響,幾乎想將她從椅子上揪起來,賞她一頓難忘的教訓。
偏偏她明明看得出冉烈臉陰鬱得嚇人,還不知死活的故意火上加油。
“冉大總裁大人有大量,可千萬別跟我這小女子一般見識喔!”她嘟著小嘴,嬌聲嬌氣的說道。
“你…”熊熊火氣眼看著就要爆發。
“各位來賓,今晚的演奏會即將開始,在節目開始之前請容我們提醒…”例行的報幕打斷了爭執中的兩人,看來無論誰想先自這場戰局退場,都已經嫌太遲了。
在緩緩變暗的燈光下,冉烈悻悻的坐回座位,然而臺上湛的演奏,卻連一個音符也沒傳進他耳朵裡,一張俊臉冷得宛如立體的冰雕。
一旁的顏以寧神自若,但不斷自身旁飄來的那股森森寒氣,卻不由自主的讓她打了個冷顫。
不過,她才不在乎。只要能退這座冰山,就值得冒著生命的危險,跟他纏鬥周旋到底,況且,在大庭廣眾之下,諒冉烈也不敢對她怎麼樣。
抱著這份篤定與安心,顏以寧在絨布座椅裡找了個最舒適的位置,伴著陣陣悠揚、美妙的旋律,安心的合上眼皮。
始終沉浸在怒氣中的冉烈,被一陣陣奇怪的聲響給擾得頻頻皺眉,那種聲音極為規律,忽大忽小的從身旁傳來。
他狐疑的轉向聲音來源處,只見一張睡得正的臉蛋,正放肆的癱在椅背上。
這場堪稱超水準演出的世紀音樂會,由來自維也納的知名響樂團演奏,優美而撼動人心的
響曲開場不到三分鐘,眾人紛紛沉醉在壯闊的旋律中,卻唯獨把程咬金給催進夢鄉。
只見她睡得東倒西歪、小嘴微張,睡相酣甜得活像在自家上,嘴邊甚至還掛著抹滿足的笑…
這是什麼荒謬的情況?!他要約的佳人沒來,反倒來了一個程咬金,還睡得鼾聲大作,只差沒磨牙、說夢話!
冉烈的嘴角隱隱動著…這女人是存心氣炸他,還是壓
不把他放在眼裡?
隨著臺上湛的演奏,以及身旁一陣陣震撼的“伴奏”他的臉
難看到了極點,放在座椅扶手上的修長大手,也忍不住捏得劈啪作響。
偷偷掀開一條眼縫,顏以寧看著身旁那張陰驚的臉孔,幾乎忍不住想偷笑。
她當然沒睡著,身為服裝設計師,她自然也懂得欣賞藝術的美好,只是機會難得,不好好氣一氣這傢伙,她怎麼甘心?
不過…她好整以暇的打量著他,除了那張鐵青的臉孔看來有些可怕外,他幾乎完美得無懈可擊。
她不得不承認,冉烈這人雖然無禮、蠻橫,又狂妄自大得不得了,缺點洋洋灑灑足以列滿整張白紙,但他也同樣帥得無法無天。
穿著一襲黑的西裝、白
的襯衫,十足冷漠嚴肅的總裁模樣,但偏偏他看來就是那樣英氣煥發、瀟灑俊朗,就連那頭梳理得一絲不苟的黑髮,都別有一股雅痞的味道。
但可惜啊、可惜,這麼個帥得一塌糊塗的男人,卻可恨透頂…唉!
她暗自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是為誰遺憾惆悵。
接收到來自四面八方異樣的眼光,冉烈面子全掃了地。正當他恨恨的思索著要怎麼自這出鬧劇中脫身之際,突然間,一個重量靠上了他的肩頭。
他疑惑的轉頭一看,那顆小小的頭顱竟安適的枕上了他的肩頭,恬靜滿足的模樣活像正躺在頂級羽枕上。
這個女人未免也太囂張了吧?不請自來不說,還敢把他的肩膀當枕頭躺!
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事,尤其是她三番兩次得罪他之後,他們沒有所謂的情,只有過節。
他毫不客氣的想將肩頭開,孰料她卻像頭無尾熊巴著尤加利樹似的緊緊巴在他的肩膀上,怎麼甩也甩不掉。
他是個受過禮教的文明人,當然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失態,除了不痕跡的試圖擺脫她,就只能咬牙讓肩膀繼續淪陷。
一場好像沒完沒了的音樂會持續進行,曲目也換了一首又一首,但這些一堆人花了大把鈔票來欣賞的天籟,此刻聽在冉烈耳中,卻像是折磨。
終於,在一陣又一陣的安可、鼓掌聲中,音樂會終告結束。
他勾起冷笑,正準備狠狠擰起身旁的女人,卻發現她動作比誰都快的一骨碌跳了起來,動作俐落的跑出了音樂廳大門。
看著她揚長而去的背影,冉烈不經意低頭一看,肩上竟留下了她的紀念品…一灘猶然溫熱的口水!
懊死的女人,她總是有辦法將他得失去控制,咬牙切齒的掏出西裝口袋裡的手帕,冉烈恨恨的擦去那灘惡魔留下的印記。
是可忍、孰不可忍,一萬多塊的天價晚餐、那束讓他面子掃地的黃花菊,以及今晚這個讓他糗態畢出的音樂會,已經把他的耐到了極限。
他絕不會善罷干休的,若是不好好的一吐怨氣,他冉烈的名字就倒過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