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二章一杯秋水冷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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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費章節(12點)卻説子規正與書桐閒聊,言語中提及老爺,子規這方突然想起,對方曾在安懷陽房內過一段時間,心裡不由得一動,便將話頭朝那裡引去。
“姐姐,説起來,姐姐也是有貌有識,當初怎麼就從元平院出來了?還是,”子規將身子湊近書桐,在其耳邊小聲道:“園子裡傳出,芩姑娘的話,都是真的?芩姑娘當真容不得其他人?”書桐回頭看了看寧娥那邊,看到依舊如常,這方貼到子規耳邊道:“那還能有假?你沒聽白沙和綠荇,話裡話外的意思?能恨透了芩姑娘呢説起來,也就是她二人,芩姑娘知道是無二心的,家裡在外也有活路,並不指著園子裡過一輩子,這方放心她們在元平院,不然,哼一個時辰也別想在那地方站得住”書桐點頭:“可不是?那我被她扇子打了一下,臉上也是長久才好,她是專會暗中
人,如此慣了的。”子規便問:“這麼説來,她記恨小螺子,就跟記恨你是一樣的?聽説小螺子差點也進了小廚房。”書桐還是點頭,卻看著子規笑起來道:“你不也是差點?芩姑娘就學乖了,先在老爺面前就直接回了你,你才不像我們,沒吃到魚,倒惹得一身腥。”子規也笑,卻還在問:“姐姐,這麼説起來,咱家老爺莫不跟二爺一個
子?平
裡倒看來出來,向是隻有芩姑娘一個在身邊的。”書桐笑個不住,捂著嘴道:“哪個貓兒不****?別説二爺,就大爺身邊難道還少?看把你傻的,説出來話直讓人笑掉大牙了”子規紅了臉,也是笑,卻又問道:“那芩姑娘可是本事不小,這麼些年,除了太太也就是她了。太太不在了,老爺竟也依著她,從來沒拉過別人不成?”書桐本是心裡好笑,一聽子規這話,那笑如突然凍在了臉上一般,收也沒收下,卻是尷尬地掛在上面,倒叫難看。她望望子規,想了又想,方才小心開口道:“你這問題,我可答不上來,不過大概看著,是這麼回事吧。”子規嘻嘻笑道:“書桐姐姐,這是怎麼了,話都到了嘴邊了,還憋回去一半做什麼?我不過白問問,也不是特意當正經事,姐姐知道我的,我向不理會那些閒話,真聽見了,也都是埋在自己心裡,好話壞話,到了我這兒,就都是到了終結處了。”書桐聽後,又想了想,這才微微笑道:“我知道你,是這樣沒錯,唉,説起來,我又能知道多少?其實不過呆了幾個月,初初買進我來時,就是説給元平院裡添個人,到底芩姑娘一人不夠使喚,誰知進來不多久,芩姑娘究竟還是尋個由頭,打發我出來。我心裡知道,她是嫌我長得好了,又是無家無親的,定是要在這園子裡尋出路了,哪裡能放得我長久?不過,那院裡的事,要説一無所知,還真是昧了心了。”子規一聽便知有事,趕著貼上去就叫:“好姐姐,有什麼就告訴給我,這長夜漫漫的,睡也睡不著,倒不如咱們倒替坐著説話解悶,”説著,順手從那桌上倒了杯茶來,送到書桐面前,“姐姐且潤潤,再細細説來。”書桐當真就呷了一口,溫熱的茶水,滑進口中,清香滿腔,倒是甚提
神,她又回頭看看寧娥
上,還是沒動沒靜地,看似昏昏,正在睡意濃處。
書桐這才放心下來,開口道:“老爺的事,我是不知,不過我裡內見芩姑娘的行事態度,當真是老爺寵出來的,就這園子裡,咱們都覺得芩姑娘還算得上平意和順,可真到了元平院裡,那就除了老爺的話,別人是一字不進的。她想怎樣就怎樣,有時很過了格,老爺也不過説上句把,到底不當回事。”子規咂舌道:“她就這麼受寵?”説著想起什麼來,又悄悄趕緊道:“聽姐姐這麼説,難不成,她知道老爺什麼事?老爺忌諱她,才這麼縱容她不成?”書桐一聽這話立刻就上去捂住子規的嘴,口中斥道:“你不要命了,這話也説得出來?”再見周圍並無動靜,這方將手放了下來。
子規出一口大氣,卻開口道:“姐姐別怪,我是這樣口無遮攔的,心裡想什麼就説出來了,一時倒真忘了忌諱,好在這裡無人,也不用怕。”書桐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口中直道:“我不是人?小心我説出去,你就死得難看了。”子規一愣,卻笑起來道:“姐姐若這樣説,我便將前頭的話也説出來,這原是話趕話出來的,姐姐難道能獨善其身?再者,姐姐一向當我是妹妹一樣看待,如何會做出這種事來?看姐姐平
的為人,也不是那樣卑鄙小人,我是信得過姐姐的。”書桐見她如此鎮定,心裡倒有了幾分佩服,且這話説得圓滿,自己也無處可接,只好説道:“你都把話説完了,我也沒什麼可説的。不過你剛才的話,若細想想,倒真有幾分確實,只是那就不是咱們能知道的了。”説完抬起頭,看看時間不早,便催著子規出去睡覺,自己還是依舊低頭
活,也不再有興致説笑了。
子規見再無縫可尋,只得出來,慢慢走回自己屋裡,坐在上,卻還是睡意全無,當年自己家中比現在安家更要富貴幾分,父親是殿閣大學士,輔佐太子登基繼位,即是當今聖上,母親孃家甚厚,嫁來是更是帶來一筆不小的嫁妝,抄家後,這些東西都去了哪裡?安家,當真將這筆天上掉下來的橫財,放進了皇帝的口袋裡?這偌大的園子裡,有沒有當年自己家中的東西在?若自己能尋到,那可就是現成的一樁大罪長夜漫漫,雨聲淅瀝,****不絕地打在窗外幾株芭蕉上,點滴聲處,都是哀愁。
翌一早,寧娥便聞知令兒被留在薦紅院之事,她愣了一下,看著子規,不太相信地道:“令兒留下了?難不成昨夜雨就這麼大?我倒睡得沉,一絲沒覺出來,趕是水將園子都淹了不成?路都沖壞了?那還有遊廊呢?”子規聽出這話裡的玩笑意思,便也笑起來回道:“大*
,想來是****
善心發作了,昨夜雨是不小,不過,到底也沒將園子整個都淹沒了。”寧娥笑了一聲,卻又半靠在
上,想起心事來,書桐將衣服收拾下,一邊靜靜等著。半晌,寧娥開口問道:“那兒回來的晚了,沒去東邊看看,哥兒怎麼樣?你們哪個過去瞧瞧?”子規乖巧,知道想是其有體已話要跟書桐商量,遂應了一聲道:“我去就是,書桐要伺候
穿衣服呢”説罷轉身出了屋子,卻立在那鸚鵡架下,給鸚鵡添起食水來。
這裡屋裡,寧娥便小聲道:“乾丫頭怕是有事,令兒最近看見什麼了沒有?上回你給真兒銀子,令兒在不在身邊?又或是在院子裡?”書桐回道:“回大*,昨兒晚上我聽見子規説便細想了一宿,實在想不出個由頭來,芩姑娘那邊,從不讓令兒過去,瑞姨娘和真兒,令兒更不知道,上回給銀子,令兒本自不在,應該是不知道的。”寧娥想了半
,也無主張,只得罷了,遂吩咐書桐,若乾娘有話,見機行事就是。書桐自當領命會意,無需多言,子規將一切聽進耳裡,轉向姿姨娘屋裡就去。
因並無他事,子規一會兒便出來,回到正屋裡,見寧娥梳洗已畢,正在整理頭面,見子規進來,便從鏡中,將詢問的眼光至其身上。
子規忙上前回道:“回大*,哥兒還在睡,姿姨娘不敢就起來,還在拍著哄著,雲姑在收拾準備,説一會哥兒起來就帶過來給
請早安。”寧娥見此,知道無事,也就罷了,繼續挑揀首飾,直到滿頭釵環珠鏈,又仔細看過一遍,方覺得滿意。
書桐照舊,將那香囊遞至寧娥手上,寧娥親手掛好,站起身上,又照照背後,口中問道:“這衣服如何?昨兒雨過,也不知外頭熱不熱了?要不還是穿紗衫子吧?”子規忙上前回道:“回大*,外頭倒是涼了些,我看那樹上枝頭,都有不少黃葉了呢”寧娥嘆了口氣,口中只道:“
風桃李花開
,秋雨梧桐葉落時。西宮南內多秋草,落葉滿階紅不掃。説句快,其實快到捏不住,這眼看就是秋天將至了,也沒怎麼著,好好一個夏天就這麼指頭縫裡跑不見影了,再往後就該冷起來了,也不過幾個轉眼間,一年也就過去了。”説著自己覺得有些心酸起來,算算來到這裡,有幾個
秋了?一天天過得,老了都不知道,也許明兒再看,那鏡中滿頭的青絲就該變成白髮了。
不過,青絲白髮的,誰在乎?左右也是沒人看見的。寧娥默默看著鏡中麗人,一時心灰意冷起來。
子規上前,小聲提了一句:“大*,今兒早起花廳裡都擺好了,説是張大人還來這裡用早飯。”(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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