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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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爺!這是什麼跟什麼啊?他扛不起這個罪名!
松對他們不滿地揮揮袖,燒紅著臉,低聲想點醒曉恩:“我…姑娘,在下不是那個意思,你…”
“你到底想說什麼?那天晚上我吵了你嗎?那你應該之前就跟我說,何必到了這會兒才跟我翻舊帳?”曉恩不明白對方幹嘛這麼彆扭?仍是一臉的理直氣壯,依然大聲地質問他。
“在下…在下…”她能不能不要這麼大聲?天啊!這可是她的名節,又不是他的,松懊惱地想。
“停!”她手叉著,不高興地朝他跨進一步。願老天爺賜給她足夠的耐
,真受夠了這些讀書人;還好侯老爹不是這個樣兒,要不然沒被阿爹吼死,也給她踹下山去了。
曉恩存心逗他,這位姓蕭的越退後,她就越往他身子進,直到自己與他僅僅一指之遙。
松發誓,如果這姑娘再
進一步,他會翻身跳上桌子。好大膽的行徑!但看到自己的窘狀,他也不
搖頭苦笑,虧他還曾進出宮裡不下數十次,就是面對那朝中大臣皆聞風喪膽的王公公也沒這般窩囊過,沒想到這回卻栽在…
“姑…姑娘,在下…”他說起話來還是結結巴巴地。
曉恩將手掌平貼在自己的頭頂上,朝蕭松的脖子滑過去,接著又比一比蕭松
。她極盡誇張地嘆了口氣:“唉!我只長到你這裡耶,不要在下、在下的喊了,存心侮辱人家比你矮是嗎?”
“在…在下不是,呃…”見她豎起眉,松
急忙改口:“小生絕無此意,姑娘言重了。”又是一陣跺腳兼咒罵,曉恩簡直被這個不知變通的笨蛋氣死了。
“說呀!”曉恩不耐煩地叩著桌子,見她的貼身手絹被他的手捏得死緊,她不客氣地回來,轉身就往外走去,邊走還邊咕噥:“難怪侯老爹說,天底下的讀書人到頭來都把書唸到糞坑裡去了,講話臭兮兮地,噁心!”生平第一次,松
被罵得愣在當場。他摸摸臉,想著方才經歷的,可能只是一場敝夢;但是,看到那女孩白著臉又衝進來,他自我安
的想法完全被粉碎。直到她沒頭沒腦地扯住他亂搖,他才如夢初醒,恢復了神智。
“喂!呆子,你沒忘記我才救了你吧?做人要知恩圖報,要不然就無異於禽獸了。我救你可是血、
汗,比不上你動動嘴皮子背《道德經》,所以你還是欠我,你懂了嗎?我說得很有道理對不對?”曉恩慌張地大喊,靈活的大眼直瞄著外頭。
老天爺!她早該想到的,小扮絕不是會輕易死心的那種人,要不是她在巷口先探了探頭,看到“追風”那匹馬,壓兒忘了還有這號人物在等著把她抓回去!
她忽然貼得這麼近,松腦子早昏沉了一半,嘴裡姑娘、姑娘地囁嚅半晌,卻喊不出口。看在老天的分上,原諒他這一次!那張未施脂粉的臉蛋簡直毫無暇疵;松
心裡念著鎮定、鎮定,眼睛卻被鎖在那光采
動的翦翦秋水中,不可自拔。
曉恩見他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氣得在原地猛跺腳。
“喂!呆子,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講話?”她提起身子,靠在松耳畔,學她父親聞名江湖的吼聲大喊。
“聽…聽到了,姑娘有難,在下…呃…小生怎能見死…”喔!斐貞吾,汝若地下有知,定要原諒為夫腦海中的下
念頭。蕭松
踉蹌地退了幾步,連連搖手要曉恩別再靠過來。
那對黑白分明的眼睛還傻傻地望著她呢!曉恩氣憤得重重揮去一掌,總算打醒了這呆子。
“姑娘要在下…呃…要我怎麼著?”蕭松訕笑。
她狠狠地拍了他肩頭一下,截斷他嘴裡嘟囔的一些廢話:“閉嘴!你知道我的名字嗎?喔!我怎麼這麼白痴?”她大力拍一下額頭,氣急敗壞地咒念:“我不說你當然不知道。書生,你給我聽好,我叫曉恩,不是小小,是曉恩,知恩圖報的那個曉恩。我現在說了你應當明白我的意思,就是要你‘曉恩圖報’!”然後她一回頭,瞪著忽然假裝開始忙碌不已的掌櫃和夥計,甜地—笑:“喂!掌櫃的,一會兒要有人問起來,你知道怎麼做嗎?”
“小的什麼都不知道!小的什麼都不知道!”那掌櫃白了臉,捋袖遮著眼,迅速地縮到櫃子底下去。
曉恩有如驚弓之鳥,早拉著蕭松衝進後院的廂房。
小韜兩眼直瞪著前方,這口把恩恩帶回山寨反成了一件苦差事。早知道在山寨下就該擰住她們倆的耳朵,要不就應該連捆帶綁地把她們一路踢回山去。他真錯估了恩恩,這丫頭一拗起來,比他想像中的還厲害!這會兒讓她這麼一跑,竟讓這小妮子給鑽出了中州地界。
至少他確定現在她人已不在中州,要不然傾卜家山的力量,是不會找不著的。
都已經過了兩天,卻沒任何消息,他連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一路追到這座城鎮,熙熙攘攘的全是黑壓壓的人頭,該死!要他怎麼找?
要不是在東門口撞上幾個穿得人模人樣,卻像猴子般吱吱呀呀地,連話都說不全的軟貨,他是連個譜都沒有;但可以確定的是,那個
他們抄抄寫寫的女孩一定是曉恩。
想像著曉恩那副人寫字的樣子,小韜不
要大笑出聲;但馬上便收斂住,嚴厲地想著如果逮到那妮子,他一定會把她吊起來狠狠
一頓鞭子。
她真的把他火了!
他冷著臉高高地坐在馬背上看著眼前匆忙疾走的人群,身下的“追風’顯然不習慣處在這種人聲鼎沸的熱鬧中,費了他好一番功夫才制住它的亂踢、亂嘶。
可惡!他無意識地喃喃詛咒一聲,下馬將“追風”牽至巷內,四處打量,看到那間掩著門的客棧,他再也掩不住得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