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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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強展微笑,安撫這少年的不安,也鎮定自己的心情。
“那你為什麼不講?”曉恩有些懊惱,可惡!難怪阿爹說男人都不是好東西,看來這個也不例外!般不好…思及那種可能,曉恩跳了起來,火焰衝得比天還高!
“說呀!你為什麼不講!你想賣了我是不是?”
“你怎麼…”他想喝止這孩子的沒大沒小,再仔細一想,也就算了。鄉野村夫,哪懂什麼禮數規矩?
“我要真想賣了你,會先把你綁得牢牢地。我拿繩子捆了你嗎?做壞事的人不會對你這樣和顏悅的,也不會多煮半鍋湯給你喝。”他兩手一攤,誠懇地對男孩笑了笑。
“再說,我還沒跟你計較你溜上我車子的事,我這樣做還不夠厚道嗎?做人可不能太不講理喔!小兄弟,你說是不是?”曉恩磨著牙,頂過去的
話全被對方一個“理”字推得乾乾淨淨。其實人家說的也沒錯,而且剛才要不是他,自己還能站在這兒說話嗎?怕早不被劉大叔給揪走了。
“早講嘛!害人家得意個半死!”曉恩瞪著他半晌,低下頭問聲咕噥了兩句。
松見對方不吭聲,想著這孩子總算還講道理,如果要搭他的便車,他堅持這孩子非有點兒教養不可,而且,這男孩還欠他一個道歉。
“誤會了他人,難道沒什麼話要說嗎?”
“喂!我已經說了,你別得寸進尺喔!”她挑眉威脅地說。
面對這種毫無歉意的抱歉,向來好脾氣的松也惱了,這孩子…唉!
“算了!你想進城找工作是不是?我順道送你去吧!”他有些氣悶。
曉恩沒說話,松當他默認了。
“剛才你為什麼要怕?那兩個男人找的又不是你!”驅車上了路,他才出聲問道。
曉恩託著下巴,整個人無打采,雖然車上這個位置舒服多了,可是她再也沒有心情看周遭的美景了。
“你怎麼知道他們不是找我?”她有一搭設一搭地頂回去。
看來應該原諒這孩子的魯無禮,窮苦人家總有—些難言的苦處,松
惻隱之心又起,很同情地望了男孩一眼。唉!可憐,大概小時候生了怪病,腦筋燒壞了。人家明明說找的是姑娘,一個少年家湊什麼興?
“你叫什麼名字?”松不想回答那個愚蠢的問題,以免再次戳傷這男孩的自尊。
“曉…曉…”她想說,心思卻給書生的憐憫表情給搞混了。
“你幹嘛那樣看我?”她收回擱在下顎的雙手,好奇地問。
小小,奇怪的名字。松聳聳肩,畢竟是鄉下人家嘛!什麼阿豬、阿狗的都有,這名字還算可愛的,他微笑地拍拍她的肩膀。
“沒什麼,在下姓蕭,蕭松。小小,呃…如果你不介意我虛長你幾歲,我允許你可以稱呼我一聲蕭大哥!”小小?曉恩擰著眉
覷他,這人好怪!她放棄追究這個問題,侯老頭不是說過了嗎?讀書人嘛,總是酸不拉嘰兼怪哩溜丟的,外加迂腐刻板。唉!這些德
全是念那些八股文念出來的,可憐哪可憐;或者她該屈就自己容忍一下才是。對啦!就讓他嘛,這呆子愛說什麼就說什麼,愛叫什麼也隨他去,反正只要打定主意別跟他扯就好了,省得連自己頭腦也不清不楚的。
她歪著嘴,無聲地嚅動雙,叫了聲:“大哥!”心裡自忖:叫人還要對方允許不允許,什麼東西?她不屑地想,朝天翻了翻白眼。
那模樣令松又好氣又好笑,這擺明了是什麼態度嘛!看樣子,他好像招惹來一個麻煩了!
才不過一天,曉恩便忘了要絕不理他的諾言,沒多久即故態復萌。唉!沒辦法,這沿途風景實在太了,她一肚子的
動憋不住,總要找個人來分享分享。
才在她吱吱喳喳說個沒完的情形下過了半天,松已經到了想把這小表掐死的地步!
沒見過有哪個男人像小小這麼多話的?真的很煩!很煩!
這男孩有病,松在心裡苦命地怨嘆,看來惻隱之心並沒有給自己帶來什麼好處;但埋怨歸埋怨,松
卻打算一到晚上休息的時間,他得好好針對這一點來開導小小。
兩天後。
一出城門,松跳下車,伏下身子檢查馬匹,他輕撫著馬兒,深思地看著走向人群中的小小。他第一次見到那張小臉洋溢著無法掩飾的欣喜之情,那是發自內心真正的快樂!松
看著看著,竟有些羨慕她的歡快了。這大概就是鄉下人初進城的反應吧!
不曉得這孩子到城裡能夠做什麼?個頭兒這麼矮小,做得來那些又挑又提的活嗎?萬一他吃不了苦,淪落到幹些偷雞摸狗的事來餬口,這不就更糟了?松
暗想。唉!好人做到底吧,好歹人家也跟在自己身邊兩天。他忍不住苞了上去。
“嘿!小小。”松叫住他,自
間解下一袋沉甸甸的荷包,他執起男孩的手,把銀子放在他手上,男孩驚愕得抬起頭看他,似乎覺得這個人病得不輕。
松只是微微一笑。
“收著吧!我等會兒就出城走了,這一別也不知何再見?自個兒要機靈點兒,我們也自是有緣,無論何時、何地,記得大哥一句話,待人要懂得謙讓好嗎?”曉恩只能夠瞪著他,手掌上的銀兩彷彿化成火,燙手得很,還直直燒進她的心坎裡。
怎麼會有這種人呢?她偏著頭不解地望著松。是呀!怎麼會有這種笨蛋?她不過是利用他的車子,無聊時當他是個說話的伴兒而已,他幹嘛對自己這樣好呢?
莫非阿爹說錯了?山下其實也有好人?難怪浣浣非書生不嫁,這人原來還有些可愛呢!
她走了,卻頻頻回頭看著松,原來蹦蹦跳跳的腳步不再輕快,好像是有誰在她的腳上綁了一塊鉛似的,重得讓她無法在一個夢寐以求的地方快樂地跳躍。
對個陌生人這麼熱忱的關心,讓向來拘謹的松有些不安。松
暗地對自己說,他不喜歡那孩子,再按照這種情況下去,他會變得不像自己了;也許,是真的該回家一趟了。抬頭望望天
,這座城裡他還有個朋友,待與他辭別後,大概已過晌午,松
自忖,他得加快腳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