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神州大會:無頭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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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看去,祝羽已是倒在地上,捂著肚子笑個不停。
不愧是陰陽魔神,這還真是惡趣味。
桑兒也不去管她,悄悄離開,往遠處飛去。
途中,雙月華明珠道:“陰陽合生秘術,真能做到互換身體這種事情?”
“一般是不太可能,”少年道“不過甄離體內的人,實際上是陰陽魔神祝羽,是他的話,確實很有可能做到,不過我覺得問題不在這裡。”
“問題在哪裡?”
“要按照祝羽的辦法,完成身體的互換,裘可卿就必須真真正正的做一次男人,但在他做了一次男人之後,他是否還能再把他自己看成女人?這顯然是個很大的問題,”劉桑嘆氣“我覺得她就是想把屈汩羅和裘可卿一起收了。”雙月華明珠冷冷地道:“看來也是一個人渣。”
“大荒時期的九大魔神,有哪一個是好人?再說了…等一下,前輩你這個‘也’是什麼意思?”隨著體內兩個神識的談,一道光影,化破夜空,往遠處投去…
***月夫人、夏召舞、胡月甜甜、胡翠兒、鬼圓圓等在雲峰上住了一夜。
第二便是元宵之
,一早。她們便結伴前往逐歸峰。
逐歸峰上,也不知墨門是如何做到的。整個山峰,有若被削下半座,搭上各種建築,又有一塊長長的斜坡斜斜向下,同時還有云梯、升級臺等各種機關。
在不使用大量人力的情況下,能夠完成這種大手筆的,估計也只有擅長木甲術的墨門才能做到。
雖然墨門事先做了各種準備,但江湖上的人。過的都是刀口血的
子,無拘無束慣了,彼此之間,有的成仇,有的結怨,雖然看在墨門的面子上,不至於真的動手。但小麻煩仍是不斷。
北面有一座金峻臺,一名墨長前來請月夫人與夏召舞到臺上入座,月夫人本不願上臺,那墨長卻全力相邀。
月夫人抬頭看去,見金峻臺上,已有好幾人。於是問道:“那幾位是…”那墨長遙遙指著臺上一位老者,道:“那位老先生,乃是中兗洲天策館館主寇思三寇老。”月夫人略一點頭,儒墨兩家,自古以來就談不上和睦。但在中兗洲上,儒門興盛。墨門舉辦的是“神州大會”不可能不邀請儒門,而中兗洲上的儒門主要便是三家,分別是天策館、思越集、平安書院,其中平安書院重文而輕武,很難說是江湖中人,思越集雖為“儒武”但集主司徒德宣先為劉桑所敗,後被亂箭死,等他一死,思越集跟著便被曝出各種醜事,已是一蹶不振,如今下任集主都還未能選出,墨門估計仍向思越集發了請柬,但思越集此時,既無人可做代表,也沒心情參與此會。
在這種情況下,天策館也就成了整個儒門的代表,館主寇思三寇老先生被請上金峻臺,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寇老先生身邊又有一老者,乃是道家太上宗掌門何執故,這個卻是不用介紹,月夫人原本就是見過的。
何執故另一邊,有一中年男子,戴的是帖帽,穿的是裘袍,裘袍上居然還沾著許多土泥,也不知他昨晚到底是在什麼地方過的夜,一大早就這般來到這裡。
那墨長道:“那位乃是鱗教教主鮮于永鮮教主。”月夫人略有些動容:“
鱗教的‘祈咒於天’?”墨長道:“正是。”
鱗教雖為宗教,但與一般宗教不同,他們不敬神靈,不事父母,並認為人與畜類同為生靈,本無區別,平
裡
居營
、呵風罵雨、貪歡自樂,他們的宗教信仰沒有多少人能
得明白,但他們的蹤跡卻是遍佈絕冀、東雍、梁陽、楚洲等各大洲,且教內傳有一種起源於大荒時期的奇功異法,極是難纏。
而這“祈咒於天”鮮于永的實力,一向被認作是所有大宗師之下、又居於宗師之上,事實上,每一任的鱗教教主,似乎都是這一層次,只要一被選為教主,哪怕以前只是一個尋常高手,實力也會突飛猛進,高於尋常宗師,卻又低於所有大宗師,古里古怪,讓人想不明白。
而鱗教教徒
情大都極是古怪,他們不入城鎮,只居山野,從不主動招惹他人,但一旦招惹上他們,卻往往死得莫名其妙,也正因此,江湖上的人物大多對
鱗教避而遠之。
緊接著又介紹幾人,卻也都是名震一方的知名人物。
另有一名女子,那墨長道:“那位便是絕冀洲陰陽家的炫雨梅花。”恰在這時,炫雨梅花亦往這邊看來,朝夏召舞略一示意。
炫雨梅花本是陰陽家蟾宮的雙花之一,不過現在,陰陽家外宗的三宗與裡宗事實上已經合併,炫雨梅花亦奉夏縈塵之命,重回絕冀洲,接收扶桑教所遺地盤。
雖然誰都知道,陰陽家已在凝雲公主夏縈塵的掌握之下,但蟾宮名義的三位宮主,依舊是劉桑、胡翠兒、夏召舞三人,而星門則在“血公主”掌控之中,炫雨梅花則是陰陽家在絕冀洲上的代表人物。
這次的神州大會,墨門是以“江湖”的名義出頭主持,如此才不為各國朝廷所忌,夏縈塵乃是和洲白鳳國之護國公主,很難說是江湖中人,固不在受邀之列,倒是炫雨梅花與“血公主”都在受邀之中。雖然誰都知道,她們兩人都可算是凝雲公主的手下。
而“血公主”卻到現在都沒出現。
此刻。月夫人已大體上猜到設這“金峻臺”之用意。
墨門一向提倡“人人平等”並不喜歡這種身份與等級的劃分,但是前來參加神州大會的,八洲皆有,就算是墨門很難兼顧。
將各洲上的重要人物,請上金峻臺,既有“鎮場”亦有引仇恨的作用。
就如月夫人。她自己出身於東雍洲三大聖地之一的文玗樹,又是雙月王妃的弟子,如今更已修至大宗師,有她在臺上,東雍洲赴會的各門各派,自不敢輕易惹事,在東雍洲上。得罪雙月宮很難有什麼好的下場。
而炫雨梅花被請上臺,則是反例,扶桑教覆滅後,原本在扶桑教治下的那些小門小派好不容易鬆了口氣,炫雨梅花便已在陰陽家之裡宗與血獄門的助力下,風捲殘雲般整合陰陽家以前在絕望洲上的所有勢力和地盤。其中自是不免用到各種殘暴手段,有她在臺上,那些來自絕冀洲的門派或是忌憚,或是痛恨,有她在那引火力。他們自身的小矛盾自是可以暫且放下。
請夏召舞上臺,顯然也有同樣的打算。否則的話,就算她十幾歲便已修至宗師,但單論聲望,顯然還不足以跟月夫人、鮮于永、寇思三、炫雨梅花這等久已成名的高手相提並論,然白鳳國王室之郡主、夏縈塵的妹妹、雙月傳人這多重身份加在一起,鎮場的作用卻是無疑的,請到臺上當個花瓶都好。
看來為了這神州大會,墨門確實也是花了許多心事。
雖然不是很想到臺上去,但月夫人心溫柔,並不想讓墨門為難,而且這場神州大會,最初本就是出於劉桑的提議,若是生出是非,亦非她所願,於是她便答應下來。
夏召舞卻不樂意,被請上金峻臺,那麼多人看著,什麼事也做不了,極是無趣,還不如在這裡,與胡翠兒、鬼圓圓等,到處去看熱鬧。月夫人自然不會勉強她,只是囑她看熱鬧可以,自己不要變成熱鬧,夏召舞答應下來。
當下,月夫人便也上了金峻臺。
來到女幾山的江湖門派越來越多,雖然來的大多都是派內英,但也佔據了整個逐歸峰。
鬼圓圓本以為來到這裡,或是能夠見到劉桑,或是能夠見到她的父親,誰知兩人竟然都未出現,讓她大失所望。
逐歸峰中央有一高臺,一個身穿布長衫,
佩木劍,左腕斷去的男子登上臺,眾皆認得,此人正是墨門新任鉅子皇甫澄。
皇甫澄的右手,乃是在和洲羽山,爭奪徐州之時,為證自身清白而斷去,現在離去年的重五之
,只是過了大半年,他雖只有四旬上下,但頭上風霜更多,彷彿老了許多,可知這數月以來,他是如何
勞。
雖然如此,他目光更為堅毅,立在臺上,偉岸如山。
墨家鉅子既已登臺,群雄自是安靜下來,等他說話。
皇甫澄環視一圈,聲音宏亮:“自神州崩裂以來,六百年來,八洲之上,經歷不知多少變遷,如今好不容易有些許安定,這兩年來,卻又風雲突變,揚洲之上,三江五湖盡枯,和洲之上,羽山塌陷,各處紛紛擾擾,地底深處秦兵復出,四處妖魔鬼怪,層出不窮,更有八處地陷,令海水下降數丈,我墨門請大家來此,便為商討當前局勢,共商八洲之未來。”此言一出,群雄盡皆低語,這兩年裡,怪事實在太多,單是“秦軍復出”這一項,便已令天下震動,更何況各地異象連連,揚洲之上三江五湖與和洲的羽山先不說它,前些子,海平線一下子下降了兩丈之深,單是這一異變,引發的天災地禍便不知多少,人人都知,今後必有大事發生,但到底會發生什麼樣的“大事”卻是誰也
不清楚。
若非人人心中盡皆無底,對未來惶惶不安,就算是墨門號召,這“神州大會”只怕也未必能夠開成。
皇甫澄略一抬手,等群雄安靜下來後,又道:“當年神州崩裂、諸島陸沉,億萬生靈因此而滅,人非魚蝦,若我等如今生活之‘八洲’再生事端,人類因此而滅,絕非妄言,八洲之未來,亦是我等之未來,某提議…”一個聲音忽地響起:“有什麼好提議的?皇甫鉅子行事,我們難道還信不過?不如就在今的神州大會上,以皇甫鉅子為盟主,我等皆奉鉅子號令,救亡神洲。”另一邊同樣有聲音響起:“正是,蛇無頭而不行,只怕大家這些
子齊赴女幾山,亂成一團,你打我我打你,就算開了大會,今後又哪裡能夠成事?還是先選出信得過的盟主要緊。”第一人大聲道:“除了皇甫鉅子,還有誰能信得過?”遠遠近近,竟有許多人跟著進言,此起彼落,皆言皇甫澄之英明,彷彿今
若不選他為神州盟主,天下再無未來。
這一下,整個逐歸峰一下子熱鬧起來,初時不過是幾人大聲提議,其人悄聲探討,到後來卻是滿山喧鬧,縱連皇甫澄也無法將之壓下。
角落裡,夏召舞失望的道:“什麼嘛,將這麼多人請到這裡,話都還沒說幾句,就要人選他做盟主,怎有這樣的人?”胡翠兒卻是失笑道:“召舞小姐你真夠笨的,這些起鬨要選皇甫鉅子做盟主的,不是他的仇人,就是他的敵人,本就是來破壞這神州大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