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我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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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矇矇亮,嫋嫋的震霧中就傳出…陣陣呼嘯的刀風。
馬橋起了個大早練功,這幾年來他對技擊一直苦練不輟,從不耽誤。他已經娶了面片兒為,如今又即將擁有自己的孩子,責任
使他變的更加成
。他是個武人,武就是他的立身之本,所以從不敢懈怠。
原本那個大清早去開坊門時,眼睛都要半睜半閉著好象夢遊似的痞賴坊丁早已不見了,如今的馬橋已經脫胎換骨,變成了一個以身作則、嚴於律己的將軍,如今也只有在楊帆面前時,他才會恢復昔的痞賴
氣。
楊帆被那一陣陣呼嘯的刀風引過來,他也是一早起身練功的,看到馬橋比他起的還早,楊帆很是欣
。兩兄弟很久沒有餵過招了,於是興致
地切磋了一番。
馬橋的刀法基本上還是以楊帆傳授給他的刀法為基礎,不過幾年的軍旅生涯,又收了軍伍中常用的刀法殺招,將之完美地融合進自己的技擊技巧,對楊帆教他的刀法則去蕪存
,進行了修正。
所謂去蕪存昔,他還沒有那個實力,他的去蕪只是摒棄了不適於沙場征戰的殺法,代之以更加簡單有效的殺招,如此一來,卻也練出了他獨特的風格,較量起來,令楊帆也大開眼界。
戰場殺技,沒有任何花哨的招數,簡練實用,樸實無華。這倒不是說楊帆的刀法花哨無用,楊帆的刀法是江湖人的武技,江湖人一旦發生爭鬥,大多是兩人較技,頂多三五人圍攻,雙方的身法又都很靈活,虛招、變招、技巧就很有必要,技高一籌很多時候就體現在這裡。
可戰巧上不行,千軍萬馬的戰場上,你的敵人不止一個,也本沒有供你遊走纏鬥的空間,如果不能在三兩擊內結果敵人,死的就是你,所以戰場武技,無論是
法、槍法、刀法,還是拳腳,都是平實無華,來來去去就那麼幾個架勢,雖然在外行人眼中不怎麼好看,卻最具殺人效果。
馬橋的武功當然不如楊帆,不過他收了軍中刀法之後,又對楊帆傳授的刀法小小做了些改變,使他的刀法更適於馬上運用。刀法狠厲霸氣,簡單直接,如今是與楊帆作馬下較量,他還發揮不出十成功力,但楊帆與他一番
手,就已準確地估計到如果是馬上作戰,他的這套刀法威力如何。
一番切磋後,楊帆對馬橋又做了一番指點,同時籍由馬橋的刀法,楊帆對於馬上做戰時如何運用刀法也有了更深一層的領悟。大唐軍中的刀法固然簡單,卻是在實戰中千錘百煉出來的,已經證明了它的效果,只是為了普及,它過於簡單。
但是看在楊帆這樣的技擊高手眼中,這種簡化後的刀法固然少了一些玄奧,卻未嘗沒有一種反樸歸真的效果。所謂大巧不工,大巧若拙,楊帆正值武功要更上層樓的關鍵時刻,這種切磋使他所受的益處甚至還超過受他點撥的馬橋。
兩個人比武已畢,趕到河邊洗漱了一番,嘻嘻哈哈的正往回走,便接到了公主的命令,公主吩咐馬橋不急著拔營,召楊帆去見。送走了傳令兵,馬橋攬著楊帆臂膀笑道:“公主此行果然如遊山玩水一般,我就知道,會逍遙的很。”楊帆輕笑笑,意味深長地道“真的會很逍遙麼?”馬橋嘿然一笑,手臂緊了緊,在他耳邊低聲道:“此行赴長安,自然逍遙的很。至於巡視人路上,你我兄弟同心,管他什麼鳥人,逮著個理,劈了就是!”楊帆扭頭看了他一眼,馬橋攬著楊帆,腳下依舊歪劊,身形依舊鬆垮,臉上掛著漫不經心的笑容,但是卻掩不去他眼神的凌厲。
城呢,我和他們的關係也不錯,如果有什麼對我不利的事發生,相信他們也會替我說句好話,你知道,皇帝硯在是很寵信他們的。”太平公主還是不太放心,擔憂地道:“話雖如此,問題是,我不知道你此去究竟會如何,如果真的鬧出大亂子,損害了母皇的利益,便有再多的人替你說好話,母皇也不會放棄對你的懲罰。沒有人比我更瞭解她了…,”
“你不用擔心那麼多!”楊帆安她道:“我從來沒把自己當成為民請命的聖人,我要做事,首先當然是要保全自己,所以我是不會亂來的。此去,我會見機行事,絕不叫他們抓著我的把柄就是了。最重要的是一,”楊帆削神情有些黯然,低沉地道:“我只有一個人,而御史臺那班酷吏已分赴天下各地去了,你以為我一個人能來得及阻止他們殺多少人?我能做的,大柵只是阻止這幫殺紅了眼的屠夫把所有
人殺個一乾二淨!所以,皇帝所擔心的事,
本不會出現。”太平公主沉默有頃,幽幽地嘆了口氣,道:“那好吧,你帶些侍衛先走,至於孫宇軒和胡元禮,這兩個人你還是不要帶在身邊了,你們三個人全部走掉的話,我這裡不好遮掩,萬一叫母皇知道你違抗她的命令著實不妥。
你放心,我會快馬加鞭趕往長安,等我一到長安,就打發他們去與你匯合。如今,最好先商量出一個會合的地點,你打算先去哪裡?”楊帆道:“我打算先去劍南道,不過會合地點不能選在那裡。他們只是護送你去長安,比我也耽擱不了多少時間,只是讓他們趕去劍南道的話,我辦完了事情還要在那裡等他們,我打算了結了劍南道的事就去黔中道,就和他們約定在黔中道的平蠻州匯合好了。”太平公主輕輕點點頭,道:“我記住了!”楊帆扶膝道:“事不宜遲,那麼…我這就去了!”
“嗯!這廂你不用擔心,儘量不要讓太多人知道你的去向,一應善後事宜,我來解決!”
“好!”楊帆作勢起,忽又想起一事,忍不住問道:“一大早我就看到許hou德策馬離營而去,似乎是去的京城又出什麼事了?”太平公主不以為然地道:“哦!也沒甚麼,我只是打發他回京去了。”楊帆呆了一呆,隨即便明白過來,忍不住問道:“就因為他去找過我?”太平公主頜首道:“是!”楊帆皺了皺眉,道:“他是一片好心…”太平公主眉梢輕輕一揚,淡淡地道:“有什麼好心不好心的?我本來想著,你誤會我便誤會我罷了,就算你恨我,也只能留在我身邊,不必再去趟那趟混水。如今他壞了我的好事,難道還要我嘉獎他不成?”楊帆道:“他這麼做,是因為對你忠心耿耿,不想讓你傷心。你如此發落他,不怕傷了部下的心麼?”太平公主加重了語氣道:“任何原因,都不是用來違抗命令的理由!他今天可以因為對我忠心,自以為是對我好,就違揹我的命令,安知來
不會因為對我忠心,自以為是地去做其他的事?二郎,你要做大事,御下也該當嚴則嚴,萬萬不可
情用事!”
“如果沒有許hou德找上門來,只怕你我就再無機會合好了。”楊帆想著,終究有些過意不去,所以只是默然不語。
太平公主微微一笑,又道:“你放心啦,我沒有讓他去鄧山種地,只是打發他去我在金谷園的那座“粹澤苑,裡做個留守,那裡的生活清閒優涯,並不辛苦,別的不說,光是園中每年那些透了的果兒,由著他去發賣,都是一筆很大的收入。我可沒有虧待他,只是…他從此休想在我身邊做事了!
“楊帆苦笑一聲,點點頭道:“我雖然還是覺的不近情理,卻不得不承認,你是對的!”太平公主嫣然一笑,俏皮地道:“這還是頭一回,你明明不喜歡我的做法,卻贊同我的意見呢,你說我們是否當浮一大白呢?”楊帆橫了她一眼,道:“清晨飲酒可不好,你若要喝,等我回來再說!”太平公主雙眼一亮,欣然道:“君子一言?”
“快馬一鞭!”太平公主吃吃地笑了起來,只是那笑容怎麼看都有一些促狹的意味,似乎…昨夜就有某人發過類似的誓言呢,結果又想悔誓。
公主的眼神兒已不懷好意地溜向楊帆的部,於是笑得愈發愉快了。
楊帆的臉有點紅,他狠狠地瞪了太平公主一眼,起身向帳外走去。
太平公主追送著他的身影,當楊帆堪堪走到帳口時,太平公主突然喚了一聲:“二郎!”楊帆一手掀帳,回過頭來。
太平公主凝視著他,眸中一片深情,低低地道:“你…多加保重,一路…,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