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他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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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既可笑又悲哀，明明猜到是誰做的，卻動她不得，只因考慮到他的江山社稷，後還要多多仰仗她身後的家族，只這麼簡單的一點，他就算深處高位，權利無限，也拿她無可奈何。

看來，只能等待他真正強大的時候，才能真正保護她。

黎氏亭亭而立，不卑不亢道:“民婦並不畏懼，生死早已看透，只是放心不下琇兒。”黎氏不再說話，只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而後道:“民婦想去再看看琇兒。”他也知道獨寵她一人不對，也深知其中的利與弊，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就像是中了蠱術，一天見不著她就無法安心。更不可能做到，心中念著她，懷裡抱著其他女人，以前尚且可以，但那是因為他看不清自己的心，也猜不透她的心，便任意妄為，肆意發洩。

皇甫瑨霆搖了搖頭“不必擔心，是送你去一個安全地方，但你要答應朕，從此以後，不能向任何人提起以前的事情，也包括，你還有女兒…”這麼看來，雖喜，卻也有憂。萬千寵愛集於一身，也意味著千般妒忌集於一處。

玲瓏暗暗鬆了一口氣，緩步走上前，手裡還拎著盈琇來不及繫上的綢緞帶。

黎氏愕然地張了張嘴，孱弱的身子晃了一晃，輕聲道:“琇兒，她知道嗎？”這麼說，就是讓她去一個陌生的地方，了此殘生…那麼，她這次是要永遠地離開女兒了。

聽了黎氏這一言，皇甫瑨霆心中一震，接著又是一陣沉默，黎氏看得比誰都清楚，這番話估摸著是遺言吧。她說的對，即使他身為一國之君，也有身不由己的時候，就如今次這一事，他只能放過那個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裝作不知道。

不，他做不到！

而這些謠言，她當然不知道，因為都被他命令止，而且，不準任何人在她面前提前這些話，就連某個字眼都不許提起，違令者，殺無赦。

可是，與她敞開心扉之後，卻全然不同。在她那裡，他體會到了一種平凡而執著的幸福，就像容兒所言，她的孃親每天做好飯菜，站在門口翹首以盼地等著她的爹爹回家。

徐歡這一惱怒，到讓盈琇回了神，這才驚覺自己衣著失禮，有些侷促道:“不管她的事，是本宮太著急了。”她要他，放手？

不能想象，也不敢想象，沒有她在身邊的子，他的心會有多空。

一路飛奔，盈琇卻似毫不吃力，而玲瓏卻在身後追的吃力，等到了宣政殿門口時，就見到盈琇站在宣政殿前跟徐歡在說這話。

“琇兒心善良，與世無爭，只怕，她在這宮中的子太平不了。”

“待會兒，她出來，就送她走。”

“若有一，陛下護不了琇兒，請陛下放了她，無論生死，請讓她離開皇宮。”望著皇甫瑨霆無奈的臉上，黎氏心中也覺無可奈何，輕嘆了一聲，緩緩道:“陛下，民婦有個要求，想請陛下答應。”想著，她便轉了身，而這時玲瓏才剛把那衣裙披在她身上，連帶也來不及繫上，可她卻也不理會，隨意一攏緊就往外跑去。

下了，外頭守候的玲瓏，聽了聲響立即奔進來，笑嘻嘻道:“娘娘醒了？”言下之意，便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想來，那人應該是他吧。

安靜的殿堂，忽然響起了黎氏輕柔的聲音，深深的悵惘之意，像遠處傳來的飄渺之聲。

突然，被人提起，假若某一天，她要遠離他，遠離皇宮，遠離都城，遠離到他再也看不見摸不著的地方…或許，就這麼一直不相見，就算想見，也見不到，那真是可怕的一件事，一種腐骨蝕心的折磨。

盈琇不理會她，兀自洗漱了一番後，走到梳妝檯前，一邊梳著發，一邊問:“昨夜，陛下是否來過？”此刻，看娘娘奔跑的方向，那不是去宣政殿，又是去哪裡？

徐歡原本和盈琇在說這話，見了她，臉一陣青一陣白的，氣呼呼道:“你就是這麼伺候主子的？！”自從他獨寵她之後，宮中就謠言四起，而坊間，更是言蜚語，皆說她是妖轉世，專門派來惑君主，禍國殃民…

她人在宮中，他能做的便是不讓她知曉這些事，卻沒料到又出了這檔子事…

“娘娘，您等等…”玲瓏在身後邊追邊喊，無奈盈琇卻充耳不聞。其實，黎氏如今人在哪裡，她不知道，會那樣對盈琇說，完全是因為陛下的囑咐，說若是娘娘問起老夫人了，就說她被陛下傳喚去了宣政殿。

皇甫瑨霆微愣一瞬，抬頭望她一眼，輕嘆著垂下眼道:“朕明白，放心，朕定當捨命護她周全。”面對皇甫瑨霆良久的沉默，黎氏大概能猜到他心中顧忌，暗自嘆了一聲，道:“陛下，民婦只希望琇兒能夠平平安安過一輩子，在這諾大的皇宮中，琇兒她能依靠的人只有陛下您，但就算是受萬人尊重的皇帝陛下您，也會有無奈的時候，今這一言，是做了最壞打算。”

“朕將你這話記下了，假若有一天，事情真到了這個地步，朕…會考慮。”玲瓏手一頓，愣了一瞬，隨後恢復如常，淡淡道:“老夫人…她被陛下叫去了。”她就有這樣一種魔力，讓他安心的魔力。

聞言，皇甫瑨霆霎時間頓住，萬沒有想到，黎氏竟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她這是…要他放她走？

黎氏怔愣住，許久才緩緩笑了一下，是欣的笑容，她輕點了一下頭，卻沒再說話。

身旁早已人去空，就連一絲殘留的溫度也覺不到，記得，昨夜她是躺在躺椅上的，怎麼會睡在上呢？

次清晨，盈琇醒來已是巳時。

皇甫瑨霆微一皺眉，隨後揚聲應道:“也罷，朕應你這個要求。”他忽然很害怕，會否有一天，她真會如她母親所要求的一樣，遠遠的離開了他，無論生死，再不復相見？

而面對她，他心中除了安心，還是安心，猶如漂泊已久的船隻，好不容易找到了停歇的港口，便再也捨不得離開。就連先前剛入宮那會兒，即使被仇恨衝昏了頭，對她百般折磨，但每每見了她寧靜的睡顏，他的心便會安靜下來。

盈琇微一垂眼，似有些可惜的輕嘆，這麼說，那麼昨晚那人是他了，沉片刻後，她站起身來，脫了身上的睡袍，出白的抹衣裙。

皇甫瑨霆微不可聞的嘆了一聲，隨後緩步走向大殿外，門外守候的一個黑影，見了他，抱拳拱手，稍稍揖禮，卻並未發出聲音，只靜靜地等候他下發命令。

皇甫瑨霆沉默地搖著頭，望見黎氏眼中的擔憂，安道:“朕會照顧好她。”且，睡著的時候，隱約覺有人看著她，還很溫柔地撫摸她的臉頰，她想睜開眼來看看，卻睜不開，可心底的覺卻是那麼真切。

或許，是他太一意孤行了。應該做到母后對他的忠告一樣，心中愛她一人可以，但為帝王者，面對後宮，要恩威並施，雨均霑。彼時，皇甫瑨霆想的是，黎氏或許是要求他好好照顧盈琇，所以，他滿口答應了，卻是沒想到，黎氏接下來的話，讓他幾乎瞬間被打落了地獄。

這一次，尚且有她，若換做是別人，若是是女兒指使的，那女兒的處境，實在令人堪憂…

徐歡聽她這麼一說，有些不好意思道:“娘娘心善，可是做奴才的職責便是伺候好主子，哪裡有像這樣讓主子衣…衣冠不整地跑出來的…”皇甫瑨霆擺擺手，黎氏欠身一禮，轉身入了內殿。

玲瓏見狀，趕忙抖開了手中的中衣為盈琇披上，再一一系好衣帶，卻聽盈琇又問“對了，怎麼不見我孃親。”往常這個時候，盈琇一起，黎氏就會到來，為她梳妝打扮，然後，兩母女再一同用早膳。可今，卻遲遲不見黎氏出現，盈琇自然覺得奇怪。

聽到皇甫瑨霆這樣講，她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他是帝王身份，面對後宮佳麗三千，卻偏偏獨寵琇兒一個，而且，並非像對待其他妃子一般，可以說，是將琇兒看成是他的子，他掌心的珍寶。

盈琇皺起眉頭“什麼？”竟是他叫她去？他與孃親一向沒什麼話說，為何今會叫她去，莫非是因為那件事情？

“陛下來時，娘娘你好似睡著了。”玲瓏點頭應了一聲，走到衣架前，拿了件粉紅宮裝揣在懷中，等著盈琇梳完頭髮站起身時就準備給她穿上。

殿內恢復靜謐，微弱的燭光，因著夜風的吹拂輕輕的忽閃著，好似風再大一點，就要熄滅了一樣。

就如這一次而言，後面仔細想一想，黎氏也清楚了，只是有理也說不清，她雖無意，但也是直接導致了惠妃腹中胎兒的夭亡，這個錯，她擔下了，也不冤枉，更不想因此連累了女兒。仗奈看族——+——好不容易明天不用去培訓了，然後風子終於有空更新文了，zvxc。

呃，深夜先更一章，其餘的再慢慢補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