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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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朕並非此意……」
「陛下若還要加罪,臣也甘心領受。」
「你……算了,就這麼處置吧。」朱厚照也來了脾氣,心道反正你小子有錢,半年不領俸祿餓不死你那一大家子。
「丁壽,你可還有他事?」見這位爺上趕著領了罰還賴在地上不肯起來,朱厚照沒好氣問道。
「陳啟萬歲,此番緝捕江湖劇賊,剿平白蓮亂黨,神機、巡捕二營及廠衛官校出力非小,乞陛下量給充賞。」
「這不消你說,兵部議處後奏上便是。」朱厚照心不在焉,論功行賞的道理他豈會不懂,只有你這傢伙一門心思領罪受。
聽得與兵部相關,劉宇急忙離座朝上行了一禮,「臣遵旨。」
「巡捕營巡邏捕盜,責職都門內外,然京師人口眾多,宄之徒隱匿其中,作
犯科者捕之不絕,地方失盜屢有生髮,內外巡捕現僅有馬步官軍八百餘人,捉襟見肘,臣懇請陛下
調京營勇士充實營伍。」白蓮教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群臣聽了紛紛點頭,俱覺丁壽言之有理,巡捕營增加人手維護京城治安,大家在京城裡住著也更加安心踏實,李東陽率先道:「陛下,丁大人所言確是謀國之見,請萬歲明察。」朱厚照頷首同意,問道:「那增調多少為好?」丁壽欣喜雀躍,興奮道:「也無須多了,
調一萬健卒即可。」才回到自已位置上的兵部尚書劉宇險些一個趔趄栽倒,本來捻鬚看熱鬧的保國公朱暉更是下巴一疼,生生扯斷了幾
鬍子。
一萬銳?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京營真正銳卒如今也不過六萬出頭,都是各營武勳的心肝寶貝,你巡捕營張嘴調出一萬去,那些人還不來尋老夫拼命!!「陛……陛下,此事不妨從長計議,
……
切不得啊!」丁壽的獅子大開口屬實把劉宇驚到了,連舌頭都開始打結。
「從長計議?都門安危干係重大,禍福旦夕之間,豈可容得司馬遲疑延宕?「丁壽眉豎起,二爺功都不要了,還白貼半年俸祿,你們連這點面子都不給,真當爺們好欺負吶!「這個……」劉宇求救地看向朱暉,這可不是老夫一人之事,國公爺你也得說上幾句啊。
「緹帥之意甚善,只是巡捕營內外把總連同委官人等不過十數人,驟添一萬軍士恐兵多將少,一時難以調派適應,依老臣之見,不妨由京營調撥……」朱暉目光在劉瑾與丁壽之間顧盼不休,心頭盤算良久,伸出三皺巴巴的手指,咬著後槽牙道:「三千人!」
「三千勇士連同巡捕營原先軍士合計三千八百二十人,另揀選二百名銳驍卒加給行糧,立為尖哨,俱歸緹帥調遣,所需馬匹由太僕寺調撥,如此可好?」老朱暉說得客氣,心頭都在滲血,京營每個營頭分攤近三百人,應當不會引得太多非議,只是不曉得這個還價能否滿足這位錦衣帥和他身後劉太監的胃口,國公爺此時心中還真有些忐忑。
「保國公之議如何?」朱厚照向丁壽問詢。
「四千人?」與心理預期的落差太大,丁壽有些不情願,礙著與朱暉的情在,又不好翻臉駁斥,只得點頭道:「臣無異議。」朱暉長出一口氣,難得這潑皮給面子沒有撒潑耍混,這關算是過了。
成國公的心在肚子裡還沒落下,又聽丁壽道:「啟陛下,巡捕營官軍雜支月糧僅為四鬥五升,遇小月尚要扣去一升五合,巡捕官軍夜巡邏,有警而出,辛勞之餘常有殺身之患,而一月所得遠不及內監軍匠,其苦實不堪言,請陛下宏恩廣佈,比照京中各營勇士之例發給糧廩,以振軍士報效之心。」
「巡捕官軍的月糧如此之少?」朱厚照微微錯愕,看向身旁劉瑾。
劉瑾著皇帝目光微微頷首,朱厚照眉頭一皺,喝道:「豈有是理,軍卒食不充飢,如何能陣戰
敵!」
「陛下,軍中月糧均有常例,至於丁大人所請麼,究竟可與不可,不妨問問兵部、戶部的二位尚書大人……」劉瑾眼光一轉,看向下面。
劉宇與顧佐急忙出列,躬身回道:「丁大人所言的確切中時弊,巡捕營夜
勞,遇警調用,非尋常衛所軍士可比,理當各支月米一石,臣等料事不周,請陛下降責。」開玩笑,劉瑾行事何須問過他們意思,劉、顧二人心知肚明,這是順個梯子教二人爬,他們隨聲應和也就是了。
既然兩位尚書知錯就改,朱厚照也無意深究,點頭允了二人奏議,才要讓眾人散了,怎知丁壽這傢伙今好像沒完沒了。
「臣檢視內外巡捕官軍,多有衣不蔽體,鞋帽不全者,有礙觀瞻,有辱軍容,請陛下施恩給賞衣鞋,以壯軍威。」討完錢糧又要衣帽鞋襪,朱厚照已經煩得有些頭疼,擺手道:「此等瑣事擬個條陳轉司禮監批覆即是。」丁壽心滿意足,眉開眼笑著叩首謝恩,「謝陛下……」
「不可。」冷不丁忽然進來一嗓子,丁壽連同小皇帝俱覺意外,循聲看去,卻是工部尚書李鐩快步走了出來。
李鐩先向座上朱厚照行了一禮,又向丁壽頷首示意,略帶幾分糾結道:「工部負責製備衣鞋,誠知丁大人適才所言句句屬實,振聾發聵,所見鞭辟近裡,切中要害,所想更是高瞻遠矚,未雨綢繆……」
「司空有話明說即可。」丁壽輕挪了下微痠麻的膝蓋,
的,沒見二爺請罪後就一直跪著麼,站著說話不
疼是不是。
御前遭了丁壽搶白,李鐩臉更是難堪,斟酌道:「不過麼……工部承造的胖襖褲鞋本是專為各邊哨探夜不收等極邊官軍寒苦之用,其次則分撥徵調之官軍侍衛,按例……其他諸役不得濫請。」
「司空是說在下為巡捕營關領衣甲之事乃是濫請咯?」丁壽陰陽怪氣,心道你們工部的那筆爛賬爺還沒找機會和你算呢,竟然還有膽子跳出來壞二爺的事,往還真是小瞧了你李時器。
「絕無此意。」最^^新^^地^^址:^^yydstxt.org李鐩都快哭出來了,硬著頭皮道:「老朽只是憂心,此例一開,京內其他軍匠工役等紛紛依例奏請,萬一邊事有警,戊字庫積存不足,恐釀大禍,絕無指摘大金吾之意。」
「好啦,不消為此事多費舌了,」朱厚照是真的聽膩了,定斷道:「巡捕營所請衣鞋,按數撥給,不著為例,其餘各衙門不得援引,就這麼著吧,散了!「李鐩擔憂盡除,連忙謝恩,丁壽卻急聲道:「陛下,臣還有一事奏請。」
「還有何事?」小皇帝才抬起的股不得不又重坐了回去,蹙眉不豫,這傢伙今
怎地婆婆媽媽的。
丁壽好像沒看見皇帝臉,自顧道:「本衛五所旗校及七所鎮撫司軍士數少,不堪使用,乞以戶內餘丁收充軍役,給之月廩冬衣,以充諸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