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高木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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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和我的房間有唿叫鈴可以相通,而且我每隔四個小時都會去看她一次,您可以安心!”每隔四小時?她彷佛不當一回事,但那是辛苦的勞力工作,而且澄江還必須做家事,也需要有自己的私人時間吧?更何況,她付出了自己的睡眠時間。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總之,謝你所做的一切…”
“謝謝,俊彥少爺!”就這樣,我們一路無言的來到琴美住處所在的中庭。
雖簡稱中庭,但我家的庭院並非一般的山水庭園,別館和倉庫是當然有的,連森林與小山丘都有,擁有比一般住宅區公園大得多的面積。不論房舍的大小,或庭院的規模,都可說在遠離市區的深山中才找得到吧。正如茉莉香所言,現今這種房子找遍本也很難找到。
庭院的景緻,和我離家時沒多大改變,從小我就看慣了,而且是與體弱多病的妹妹遊玩的場所。那時,我們兄妹與花草樹木、微風、陽光共同嬉戲,和雙親一同過著無憂無慮的幸福生活。
從那一天,對,就從父母身亡的那天起,我和妹妹,還有這個家,都被封閉在扭曲的時空中,我們變得不安、焦慮、煩躁,被恐慌層層包圍與侵蝕。
那種狀況持續了將近一年,那個夏夜,我終於無法忍耐的對琴美下手。儘管未超越最後的防線,但偶然瞥見的鏡中的自己,卻把我趕入恐怖的深淵,於是,我就此離家出走。
已經回不來了,以前的幸福子,再也回不來了。
已經回不來了,這個家,我再也回不來了。
“俊彥少爺,我在此失陪,您請進!”在別館之前,澄江對我說道。
“如果有什麼事,請按唿叫鈴,我立刻就過來!”我看著澄江身後的別館,這棟在大小或造型上,都比不上主棟的建物,素且灰暗,充滿了疾病的晦氣。據說原本曾祖父是建來當書齋的,但卻只留給我隔離小屋的印象;事實上,母親也在此與病魔奮戰了六年以上,當時我很擔心母親,常偷偷的跑到這裡來看她,別館中總傳出母親痛苦的哀號及父親鼓舞她的說話聲。
不久母親病好了,回到家中後,我總覺得不對勁,在我心中,多病的母親和健康的母親,並不一定是同一個人。很可笑,但我認為差別太大了,難道,我的媽媽有兩個人嗎?我甚至這麼想,結果我並未向雙親提及這個疑問,因為我很害怕,害怕媽媽…幸福…都失去了…“俊彥少爺?”
“啊?啊…嗯,我知道了,謝謝!”看著澄江離開後,為了和妹妹見面,我進入別館之中。
當我環顧著母親也使用過的房間時,一位少女從上起身。
那是三年不見的妹妹琴美。
一見到妹妹,我的背上彷佛有電急遽
過,體內的溫度急速上升,心臟被壓迫,腦中幾乎燒焦,中樞神經麻,眼前的景
顛簸,身體冒著冷汗,
烈地耳鳴及頭痛,喉嚨灼燒,
舌乾涸,想潤澤也擠不出一滴唾
。我拼了命,絞出一絲嘶孔。
但實際上我只是嘴微微一動,別說聲音,連氣息都唿不出。儘管如此,少女卻詫異地慢慢轉向我,無助的神情,即刻轉變為驚異而後靜止。然後,有如慢動作般,又如冰塊融解為水一般,表情漸漸微妙地變化著。
“哥哥!?”夾雜著無奈,又蘊藏著爆發情的一句,直擊我的腦門。我全身的血
逆
,淚腺解放而蒙朧的視野中,只有琴美的輪廓鮮明地浮現。
“哥…哥哥…哥哥回來了!”沒出息的我,幾乎快要暈倒,搐著身體,無法依意識行動,只能注視著琴美,凝聽她的聲音。
然後,我支持不住身體,就要向前傾倒。幾乎同時,琴美飄揚著長髮,飛奔進我的懷中。
“哥!哥!哥哥!”泣不成聲的琴美,緊緊依偎著我,我也用力環抱她窈窕的身軀。這三年間,琴美的確成長了許多,與我記憶中的模樣有若干相異,但腕中的人確實是妹妹琴美,是我最疼愛的妹妹。
我有如傾吐積鬱在口的思念一般,輕聲唿喚妹妹的名字。
“琴美…”
“是哥哥的聲音,是哥哥的氣味,真的是哥哥!”使力緊抱住我的琴美,以全身確認我的存在,甘美的香味刺著我的鼻腔。從她貼緊的軀體中,灼熱的體溫,
烈的心跳,如洪水一般
進我的體內,琴美一定也同樣
受到我的體溫和心跳吧!
在我們之間,除了襯衫和薄薄的浴衣之外什麼都沒有。發育之中的柔軟質,被我的
膛壓擠成一團。我
覺到頂上小巧堅
的突起,從那個夏夜以來一直壓抑的思
,化為強烈的暈眩向我襲來。我任由排山倒海的
情衝擊,使勁抱住琴美。
“你回來了,哥,琴美好擔心,哥,你到山裡去後一直都不回來…”
“找到爸和媽了嗎?你是去找他們的吧?”
“什、什麼?你在說什麼?”
“哥,對不起,琴美的身體不好,不太能到外面去,所以沒能陪你去找爸螞…”她的記憶混亂了嗎?還是…我的背後冒起冷汗。
“怎麼了?哥你也生病了嗎?你臉不大好唷,該不會是琴美把病傳洩給你了吧?”
“不、不是的,我沒事,不要緊!”
“那就好,要是哥也生病了,琴美真不知該怎麼辦?”
“別擔心,你要好好休養,趕快好起來!”
“嗯,琴美會盡快恢復健康,再和哥哥一起…咳,咳咳!”妹妹開始咳杖,沒能把話說完,和我一起做什麼?有點想知道又不願知道,有點了解又不太瞭解。我一邊想著這些,一邊想唿叫澄江,但她看來又沒事了。
與病危比起來,像這種程度從小就是家常便飯。
“總之,你比我預想的要健康,真是太好了,不過還是要注意自己的身體,我要走了!”
“哥哥,不要再丟下琴美一個人…”走出房間時琴美對我懇求,我只能默默點頭。
妹妹確實並非病危狀態,我越來越在意電報的事,假設是有人故意惡作劇,那麼是誰呢?東京的友人中,沒有人知道我的過去,家中的人與村裡的鄰居,都不可能知道我的住處,既然如此,是誰?又為了什麼?
也許因為安下心的緣故,我開始對電報的事不著邊際地思索。無意間,我發現長谷川擋在我的前方,以地獄使者般的冷酷眼神,俯視著我。
“你見到琴美小姐沒事,已達到目的了?”毫無昂揚頓挫的聲調,他好像想盡快將我趕出去。其實我也壓兒沒有長居此處的打算,可是,這男人為何把我當成瘟神?司機時代的他,是個沉默寡言的好人,我不在的期間,這裡一定發生了些什麼事!
“算是吧,靜子呢?”
“她出去了,暫時不會回來!”電報的寄信人是靜子叔母,我原本期待能從她那兒找到些蛛絲馬跡,可是她卻不在就沒辦法了。
“總之,晚餐準備好了,請到餐廳去吧!”煞有介事的態度。我聳了聳肩,再度向大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