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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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頭，驚訝的看著眼前的高大男人，他俊秀的外表令她一剎那說不出話來。

他一動也不動，死盯著手中的相片，眼神似乎帶著一抹複雜的情緒。

她撐著自己的後，有點笨拙的站起身。

“請問你是？”他收回放在相片上的視線，目光移到秦維桐的身上，“古奕恩。”迸奕恩？！她的雙瞳因為驚訝而微微瞪圓，古奕青的哥哥，那個從來都沒有踏進這間婚紗公司的大少爺？！

冰瑞茵結婚的時候本就沒邀請秦維桐和外婆，所以除了古奕青之外，她跟其他古家的人沒有任何集。

“我…”秦維桐在古奕恩銳利的目光底下，像個小學生似的結巴了起來，“我，我是秦維桐，是──”

“我知道。”他不帶一絲情的將相框正面往下蓋在櫃上。

她微驚的看著他的動作，伸出手想將相片放好，但是她才動作──“別動。”他平靜的說，“就這樣放著！我不想看到她！”秦維桐遲疑了下，最後還是縮回了自己的手。

迸奕恩冷硬的目光打量著她，最後停在她的肚子上。

她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不自在的伸出手，護在自己的肚子上。

“坐吧。”他用平靜的態度，指著空著的一張椅子，自己也落坐。

秦維桐依言坐了下來，不安的揣測他來這裡的目的。

“說吧，你要什麼？”他開門見山的問，專注的目光彷佛看穿她的靈魂。

她不解的看著他，“我不懂──”

“你是郭瑞茵的表姊，我已經受夠你們了。”他仍就盯著她，冷冷的說，“你要什麼東西才願意放過奕青？”秦維桐的心一沉，大概知道古奕恩來這裡的目的，她沉默了一會兒，輕聲的說道:“我愛他。”迸奕恩嘲諷的嘴一撇，“當然，你愛他，所以我來這裡，問你──你愛情的價碼。”

“什麼？！”

“這世上的愛情都有價碼，你的價碼是多少？”他公式化的問，“我可以立刻開支票給你。”秦維桐目光復雜的看著古奕恩，這男人冷酷得令人生氣又難過！在他心中，愛竟然可以喊價。

“為什麼不說話？”他問，“想要獅子大開口嗎？沒關係！為了我弟弟，我給你，多少錢？”他話中的暗示令她皺起了眉頭，“你真認為這世上的愛都可以標一個價錢，隨意喊價嗎？你母親呢？她的愛呢？她的愛又該值多少價碼？”他的目光閃動著陰鬱的光芒，她知道自己戳中了他的痛處，但她並不覺得抱歉。

“她是個愚蠢的女人。”他的聲音很冷，“放著大富大貴的生活不過，跟個窮攝影師守著這間賺來的錢吃不飽、餓不死的店…我不允許我弟弟過這種生活！”

“是你不允許，還是因為你嫉妒奕青的心中有愛，所以才想要阻止他過這種生活？”她尖銳的問。

迸奕恩咬著牙，瞪著她。

她被瞪得畏縮了一下，但依然鼓起勇氣說道:“別生氣，這些事情唯有你能給答案，你可以不承認，但別騙你自己，而我對奕青的情也不是你想的那樣。”他瞪視著她，眼底閃著憤怒的光芒。

“你來這裡做什麼？”古奕青一進門，察覺氣氛僵凝，直覺到不妙，立刻將自己的兄長拉起來，推到了一旁，不悅的問。

迸奕恩氣憤的看著弟弟防備的神情，“我是你哥哥，你這是什麼態度？！”

“我和維桐的事，不用你手！”

“她懷孕了。”古奕恩憤憤的指著秦維桐，“你是傻了嗎？當別人的現成爸爸？你有沒有出息啊！”迸奕青眼底也燃起了怒火，“不准你這麼說，那是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古奕青冷冷一哼，“她告訴你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嗎？！你相信她？我的天啊！她們表姊妹一個樣，耍著同樣的手段。跟你說懷孕了，就要巴著你嫁入豪門。拜託！你清醒點好嗎？”

“她沒有耍手段，我們彼此相愛。”

“閉嘴！你媽媽教你的那些情啊、愛的，都是狗屎！我派人演了一場戲才讓你從跟郭瑞茵的婚姻之中脫身，現在你又跟那女人的家人牽扯不清，到底要我做到什麼樣的程度，你才會清醒？”像被人當頭澆了一盆冷水，古奕青心頭的火氣熄了一半，他皺起了眉頭，“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那個有錢的澳洲人是我叫人假扮的。”古奕恩的口氣不帶一絲情。

秦維桐睜大了眼睛，臉變得慘白。

“那個男的本就是個窮光蛋，我給他錢要他騙得郭瑞茵團團轉，讓她以為自己跟了個比你有錢百倍的大富豪，主動離去，其實不過就是一場騙局。”秦維桐突然到一陣暈眩，霎時明白在澳門發生的一切不過就是一場戲──瑞茵竟然被古奕恩派去的人給騙了，她這輩子用心計較想要躍入上社會卻落得這個情況，真是太諷刺了…

“你怎麼可以這麼做？”她難以置信的喃喃自語。

迸奕青望著自己的兄長，他不是不清楚他凡是公事公辦、不講情面的那一面，但是耍手段介入他的私生活卻是從未有過。

他收回目光擔憂的看著受到打擊的秦維桐，就算知道自己的表妹做盡了壞事，她對她的關心依然寫在臉上。

“我是為了幫我弟弟。”自始至終，古奕恩不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何錯之有，他的眼中還無後悔之，朝秦維桐踏進一步，冷酷的說:“我今天來這裡找你，也是要幫他。”秦維桐動得著氣瞪著古奕恩，身軀不自覺得晃了一下。

迸奕青的心一驚，連忙伸手扶住了她，輕聲安撫著，“你別動，那是郭瑞茵自作自受，一切都去了，都過去了。”她靠著他的身軀，卻受不到他的溫暖，覺得自己好似被進黑的漩渦裡。

“沒過去。”這情況真是太諷刺了，“她會回來！”

“就算她回來，我跟她也已經離婚了，她傷害不了我們的。”

“你不明白──”她深深了一口氣，動的摟著他的頸項。

迸奕青緊摟著她，瞪向自己的兄長，“你走，立刻走。”

“古奕青，你真是瘋了！”古奕恩怒道，不客氣的上前，一把將秦維桐拉過來，“你告訴我，孩子的父親是誰？”咄咄人的古奕恩，令秦維桐暈眩更嚴重，覺地面在浮動。

迸奕青詛咒了一聲，一把將自己的兄長推開，將秦維桐拉到自己的身後，吼道:“夠了！她不談那段過去。”

“不談？如果沒有見不得人的地方為什麼不能談？”古奕恩質問，“你別傻了，她跟她表妹一個樣！”他們兄弟的爭吵已經引來了注意，秦維桐看到門口幾個探頭探腦的同事，覺得自己真的快要不過氣來。

迸奕青的雙手忍不住握拳，“別手我的事！”迸奕恩目光冷冷的掃視他，最後定在他緊握的雙拳，“你想打我？！你這個呆子居然要打擔心你的人？！”

“為了她，就算當呆子我也心甘情願！”

“你──”

“別再說了！”蒼白著臉，秦維桐楊起聲音，“別吵，拜託。”迸奕青慍怒的目光向自己的兄長，手擔憂的扶著秦維桐，但是她卻將他的手給撥開。

“維桐？”她對他搖了下頭，她並不怪古奕恩的咄咄人，他對瑞茵做的事或許用錯了方法，但是她很清楚，他的出發點全是為了自己的弟弟。

而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確實都是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