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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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也太心軟了，”夢巧喃喃道，“真不知道當年爹怎麼會選上娘來接手的？

娘並沒有經營大事業的那種魄力啊！”

“沒有旁人可信了，”東方磊嘆道-”爹是想著還有我可幫忙顧著經營方針，而那一條但書也可以防止有心人搞鬼。想想也知道，這繼承人未定，就誰都有可能接任，既然每個人都有可能，誰會希望自己接下來的是個坑坑的事業啊！”

“所以不但沒有人搞鬼，而且為了給娘一個適任的好印象，還會拚命施展身手將所負責的部分發展得更-大。嗯，這麼說來…”夢巧笑笑。

“爹還真是顧慮周全，面面俱到了。”

“一條但書保了東方家的事業完好如初，而每個人就等著一衰過一的我歸天后便可以…”

“呸、呸、呸！”連呸三聲，夢巧才怒道:“早說我不會讓你出事的，你怎麼送在說那些個黴氣話！”

“我只是…”

“不必多說！”她斷然道。

“以後你再讓我聽見你說那些個黴氣字眼，我就三天不跟你說話，知道了嗎？

“東方磊微低頭。”知道了，娘子。”

“好，現在大事底定，只要我有了孩子，就沒人敢來——了。嗯…”夢巧沉。”只要一發現有身孕，得立刻通知外公才行。”

“為什麼？”

“我答應外公，什麼都可以不知會他，可一有身孕就必須立刻通知他才行。”有答等於沒答，東方磊再問-“為什麼？”腦袋裡正專心回想著第一次圓房的時，還有上一次月事又是什麼時候，夢巧未經思索便隨口答道-“我外婆是因生產時血崩而過世的，然後我娘也是生我的時候血崩去世的，外公說雖然我不一定會有那種——，但還是小心點好。其實那都是他多慮了，我外婆和我孃的身子都那麼嬌弱，哪像我身子-得…”正——叨叨著外公的杞人憂天，耳際突然傳入息聲，夢巧不由停嘴往東方磊看過去，卻被他慘白的臉嚇了一大跳，她立刻搭上他的腕。

“我的天！你怎麼了？怎麼會突然發作了？快告訴我，你哪裡不對了？”東方磊並手緊抓住口，滿臉痛苦，嘴逐漸發紫，他整個上身一直往下彎，嘴張了好幾次才發出聲音來。

“我…好痛…好悶…不能…呼…呼…”

“該死！怎麼一發作就這麼嚴重。”夢巧立刻從懷裡掏出藥瓶，取出淡金的藥丸往他嘴裡。

“來，快下去，快！”她左手扶著東方磊，右手抵在他後背，熱力便從她手心傳透進他體。過了好一會兒，他的呼才慢慢恢復，但仍比正常稍微急了些。

夢巧放下抵在他背上的手。

“你覺得怎麼樣？”微微扯一下淡紫的嘴，東方磊微弱地說:“好…好累。”一語不發，她取來大氅將他緊緊裹上，再輕若無物地將他抱起往冬齊如飛而去。

小燕一看到夢巧抱著東方磊進冬-裡來也嚇了一大跳，忙問:“二少，二少爺怎麼了？”

“快多生兩盆火來！”夢巧吩咐著，還把東方磊放在上，在他上半身後面多了好幾顆枕頭讓他半坐半躺著，除去大氅和鞋子，再以棉被緊緊-上。正要打身去取藥箱，原是合著雙眼的東方磊驀地睜開眼並一把抓住她，他的手是冰冷的。

“巧…巧巧…別生…孩子了！”愣了愣，夢巧才恍然大悟地輕呼。

“原來你是…老天，我不會有事的！我娘跟外婆都是身子太-弱了才會支撐不住生產的痛苦，可我不一樣，我的身子比牛還要健-，別說一個，十個八個我照樣生。

“他的手微微-抖著。

“巧巧，我…我不能…失去你…”坐在邊，夢巧兩手包住他的手，她溫柔地凝睇著他。”放心，你不會失去找，我也不會離開你。如果你真不放心…這麼著，我現在就找我外公來，從頭到尾讓他老人家-視著，這樣你就應該可以放心了吧？你沒聽-天堂哥說的嗎？活死人白骨，雖然我沒見他老人家救活過死人，可也沒見活人死在他手裡啊？何-我是他的寶貝孫女兒，他就是拚了命也不會讓我出事的。”

“可…可是…”東方磊仍然猶豫著。

“拜託，少爺，你聽我說過白話嗎？沒有吧？別心了，我還沒玩夠你，怎麼-得離開你呢？”

“我…任你玩，別…離開我。”他這般深情教夢巧不由心頭動、鼻頭酸澀，她輕柔地撫著他的臉頰。

“要我不離開你，你得乖乖聰話。來，你累了，合上眼睡一下，待會兒你還得多喝兩盅藥呢。”東方磊不放心地瞅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