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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紅,不再說下去了。

直覺告訴我,昨晚我可能說了些她不好啟齒的話,當下也面有慚,趕忙岔開話題,瞅著頭櫃上放著的一籃子水果問道:“呃,這些是誰送來的,有人來過了?”

“對!”曹娜瞟了我一眼,繼續低頭寫字,嘴裡說道:“昨天傍晚來了一男一女兩個人,說是你們班的班長和生活委員代表班裡來看看你,見你睡著了詢問了一下你的病情,放下東西就走了!”她一邊寫著一邊像思考著什麼問題,此時用筆敲了敲本子站起來,當我不存在一般走了出去。

我們的班長是我同屋的吳衛,生活委員就是那個讓我神不守舍的美女朱萍萍。

叫我奇怪的是吳衛是我朋友來看看很正常,可朱萍萍怎麼也來了?要知道大學的班級壁壘不是很森嚴,生活委員實際上有名無實,再加上朱萍萍溫暾的格,本不會為了一個毫不相的同學跑到這麼遠的醫院特意看望。

我正胡思亂想,突然有隻小手按住了我的右腕,緊跟著另一隻手輕輕在我脈門上拍打了幾下。當下我扭頭看去,才發現站在身邊的曹娜正一手按住我的右手,一手從她放在旁邊桌子上的醫用托盤中拿出一棉籤在我手腕上均勻的塗抹著碘酒,緊跟著拿過一個點滴注針頭“叱”的一聲刺進了我的脈管。雖然她的動作有些生疏,可是卻沒絲毫遲疑。

這倒把我懵了,我在這只是觀察不是住院治療,不應該打吊瓶啊。即便是需要,可昨天中午我就住進來了,要打早打了,怎麼還會輪到現在?

果然,就在曹娜把注入我血管的時候,另一個女子的聲音從門口響起:“娜娜,錯了錯了,那抗菌素是給旁邊屋的!”曹娜一聽立刻住手,可明知我醒著卻沒絲毫道歉的話,居然又是“叱”的一聲將針頭拔了出來。

好傢伙,這護士也太心了吧!前幾個月陪著陳靜的媽媽在醫院多少知道一點用藥的常識,抗菌素專門用來治療外傷,可是要給不需要的人用了,會導致過甚至中毒的。

我還沒來得及責備,曹娜拔針頭又把我得一下疼痛,我下意識的一甩手,結果那針頭居然被我碰的甩了出去,不知道飛到什麼地方去了。

曹娜“哎呀”一聲滿臉不高興,居然還怪我亂動。她把那沾著碘酒的棉籤按在我手腕上,撅著嘴說:“拿著,按住了!”旋即看我莫名其妙的盯著她苦笑,才意識到我的左手還掛著繃帶,於是很不耐煩的說了句:“算了算了!”將那棉籤丟進了身旁的垃圾桶,拎著點滴瓶子轉身出去了。

我心裡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憑她這麼心大意又這麼差的態度,怎麼能幹好護士這一行?當下一扭頭正好看見那個被我碰飛的針頭不偏不倚掉在她剛才坐的椅子上。

好,你給我下藥,我也給你下藥。想到這裡我一時淘氣,探身撿起了那個針頭。把頭蒙在被子裡,拿出隨身帶著的經過稀釋的藥瓶子,將針頭整個泡進去,待它灌進了少許體才拿出來,又放回了椅子上。

正當我琢磨著怎麼更好的擺放針頭的時候,一個皮鞋聲從門口處響起,嚇得我立刻收回作惡的右手,側身躺著裝睡。

“娜娜!”一個似曾相識的女子的聲音響了起來:“娜娜!嗯?”那女的在屋裡轉了一圈,發現曹娜本不在,正要走卻看見了躺在上的男子。

“嗨,楊子揚!”她“啪”的一下拍在我身上,語氣裡帶著幾分驚喜。

“嗯?”我假裝被她拍醒,睜開了朦朧的睡眼一看,面前站著個二十五六歲的女孩子,面容清秀神采奕奕,居然是二十幾天前在沈丹家小區門口碰見的女警蔣秋。

她今天沒穿警服,上身一件紫紅衣,下身一條黑藍制服褲子,手裡還抱著一件黑的呢子大衣。雖是一臉的風塵僕僕,卻透著一股神頭,似乎遇到了什麼喜事一般。此時正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驚奇的俯身看著我,也正因如此那條馬尾辮垂到了身前,搖搖擺擺好不動人。

“你……你是誰呀?”我眼睛慢慢坐了起來,假裝不認識她,想看她嬌嗔的誘人模樣。

果然,小秋姐姐立刻一臉的不滿:“嘿你小子,這才幾天吶就把我給忘了?”說著把頭的凳子搬到我對面坐了下來,看我還是茫然失措的望著她,氣呼呼的道:“你忘了,那天晚上我們倆……”她還沒說完我卻撓撓頭搶著說:“哪天晚上啊?”隨即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的看著她,嘴裡卻抱歉道:“對不起啊,我忘了。不過你放心一夜夫恩,我會負責任的!”蔣秋沒想到我蹦出這麼一句,登時俏臉微紅,氣的重重拍了我一下:“喂,你丫胡說什麼呢,我是蔣秋,虹橋分局的那個警察!”聽她這麼一說我立刻裝作恍然大悟的坐直了身子,拍著自己的腦袋:“哦——對對,秋姐秋姐,對不起啊,我還沒睡醒呢,胡說胡說,抱歉抱歉!”

“切,你小子膽子不小啊,敢調戲人民警察,不想活了!”蔣秋說著揚起手來作勢打,待我往旁邊一躲才將手停在了半空道:“說吧,是老老實實認錯呢,還是跟我回去接受調查啊?”看她眉眼含笑的嬌人樣子,我當然知道她在開玩笑,忙裝模作樣的求饒:“我認錯我認錯,秋姐大人大量懷坦蕩,就別和我一般見識了啊!”雖然我嘴裡說著軟話,可眼睛卻一直盯在美女的身上。

蔣秋看我說到“懷坦蕩”時特意向她部瞟了一眼,立刻會意我在吃她豆腐,當下那隻仰著的手還是追著我的腦袋在我額頭上輕輕拍了一下,嘴裡啐道:“小狼,你往哪看?”本來她想拍的更重一些的,可是看見我下意識的伸出纏著繃帶掛在脖子上的左臂來擋,這才收回了大半的勁道。旋即注意到我的傷勢問:“唉,你這胳膊是怎麼的,還有你這臉?”

“哦,摔的!”我隨口搪

可警察畢竟見多了這種傷,蔣秋一眼就看了出來:“不對吧,你跟人打架了吧,這是給打的!”然後坐回到椅子上,擺出一副審訊犯人的姿勢板著臉問道:“說吧,怎麼回事?”可眼神姿態十分做作,明顯是在和我開玩笑。

我一咋舌,無奈的嘆了口氣問道:“蔣大刑警你這大老遠從外地剛回來,不是來這找人家小護士的嘛,怎麼一進來就盤問起嫌犯來了?”說著有恃無恐的從櫃子上斂起一個蘋果,一邊不斷翻轉著那水果,一邊斜楞著眼睛看著她。

“唉,你怎麼知道我是來找人的,又怎麼知道我剛從外地回來?”這奇怪的一句話就把蔣秋對我傷勢起因的追問給岔了過去,令她不由得又生出了那天晚上在審訊室裡對我料事如神的疑惑。

“想知道嗎?”我斜眼看著蔣秋,將手裡的蘋果遞了過去:“想知道就幫我把皮削了,我就告訴你!”看著我滿懷自信的笑容,蔣秋不自覺地把蘋果接了過去,拿出隨身的鑰匙串,掰開摺疊的水果刀真的開始削皮。可她實在是個耐欠缺的女孩,居然剛削了不到一半就追問開來:“你快說啊,別賣關子了!”看這生具眉骨的警花對我簡直崇拜的五體投地的樣子,我心裡實在舒服,當下不緊不慢的說道:“今天太陽足的不是太冷,你卻穿了這麼一件厚厚的外套,肯定是一夜沒睡。而你這身穿戴不可能配著槍和手銬,說明你不是執勤或者執行任務。再看看你股後面褲子都給坐出褶皺來了,就知道你是一夜保持著一個固定的姿勢,那只有開了一個晚上的車了。”我慢悠悠的說到這裡,蔣秋的蘋果已經快削完了,當然她心急之下削去了很多果,可我還是很滿意。

說到這裡蔣秋點點頭,旋即又問道:“那你又是怎麼知道我是來找人的呢?”說著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我一邊盯著那個蘋果,用手指了指,示意她繼續削,一邊說:“蔣大刑警生龍活虎的不像是來看病的嘛,來醫院不看病當然是找人了,難道你來借廁所啊?”蔣秋給我一句話氣的笑了起來,站起身轉到我右側,盯著我問:“即便是我來找人,可你怎麼推斷出我是在找一個護士?”我心想,這可不是推斷出來的,剛才你一進屋就“娜娜”、“娜娜”的喊,我想不知道都難。只不過一直把我當成推理天才的她,沒有看出我在裝睡,才有此一問。當下衝她招招手示意她靠近我,待蔣秋的臉都快貼上我的面頰的時候才小聲說:“想知道嗎,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

“你!”警花一怒隨即又是擠著眼睛笑了笑,立刻站直了身子向外就走。等走到屏風邊上才回過身來,將那個光溜溜的蘋果丟了過來。看我迅捷的伸出右手抓個正著,馬上換出一副笑罵的表情說道:“你丫沒什麼事,趕快出院吧啊!”說完走了。

我拿著那個小了不少的蘋果端詳著,耳朵裡傳來蔣秋和曹娜在門口相遇時的對話。

“唉,下班了嗎?”

“嗯馬上,我去收拾一下,再跟護士長說一聲,十分鐘就好了。”

“行,我樓下等你啊,快點!”

“哦。”緊跟著曹娜的腳步聲傳來。

聽她們對話,彼此都沒喊對方名字,我覺得這兩個女孩可能很,而且二人都說的是北京話。

哎呀遭了!既然她和蔣秋這個警察這麼,我真不該給她設陷阱,別不好把自己給賣進去。而且我對蔣秋這個警花很有點興趣,當然不想破壞我在她心目中的良好形象。

不過現在想這些已經太晚了,此時曹娜已翩翩的走了進來,看見我把頭蒙在被子裡,小聲嘀咕著:“還睡呢,太陽都照……哎呦!”她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坐到椅子上,當下不知被什麼紮了一下,立刻一聲驚呼“噌”的一下跳了起來。

這下驚叫只把我懊悔的一個勁的咬牙閉眼,好在大被矇頭她沒發現我的異狀,不然立刻就穿幫了。

“哎呀……”一邊呼疼,曹娜一邊伸手一摸抓到了釘在自己股蛋上的那個剛才被我倆的不知去向的點滴注器小針頭,嘴裡啐著:“真倒黴,怎麼在這!”一氣之下打開窗子將它扔了出去。

在被底下起一條縫偷眼觀瞧的我心裡萬分慶幸,不暗自長出了一口氣。

如果剛才蔣秋不是不想捨近求遠,很可能被扎的是她而不是曹娜,而且這個小護士隨手亂丟東西的病正好幫我銷燬了罪證。

自己的小股,又摸了摸椅子面,確定再沒有害人的東西,這才側著身子躲開了傷口慢慢坐下,開始收拾書本。

壞了壞了,那使用說明上雖然沒提到注在體內會怎麼樣,但估計絕對比口服來的直接有效,萬一她一會藥力發作引起衝動,那怎麼辦?而且這是醫院,憑著傷口簡單做個化驗就能檢查出病因,到時候自己肯定逃不掉嫌疑。

我心裡忐忑不安的偷眼觀察著小護士,過了兩分鐘她果然不對勁起來。但見她突然夾緊了雙腿,兩手也攥住了拳頭,身體繃得緊緊地,表情似乎十分痛苦。

那樣子就跟小肥羊裡的服務員和昨天凌晨的沈丹一模一樣。

這個時候我真想手裡有杯涼水,可轉念一想就算我適時的制止了她,可一個護士出身的小丫頭還是會銳的察覺身體的異狀,不追究才怪。

就在我追悔莫及的時候,曹娜突然猛一下站起身來,從屜裡抓起一件東西就往外走,腳步急匆卻有點扭捏。經過我的時居然還拍了沿一下,甩下一句話:“哎哎哎,別睡了啊,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愛睡覺,懶死!”等她走後我掀開被子,心下疑惑萬分。這藥我先後試過兩次了,都是立竿見影。雖然我對用法的掌握還不太得心應手,可藥效確實很靈的。但看她剛才走出的時候,明顯神智十分清楚。不能吧,怎麼這藥在她身上不靈?

哦,對了,她是護士!,護士也他媽是女人啊,醫院的消毒藥水鑽進鼻子裡就能解了這藥效?

我百思不得其解的走到她坐的桌旁,打開屜摸出剛才她拿走的那個東西一看,當下恍然大悟,原來那件物事居然是一包護舒寶衛生巾。那她剛才緊張兮兮又有點痛苦的樣子就不是藥效發作,而是月經來了。這個曹娜小護士今天正好不方便,而這藥看來恰巧對例假中的女不起作用,這才歪打正著的躲過了我罷不能的擔心。

拿著那包衛生巾我想的出神,沒想到此時居然走進了一個人來。那人走到格柵前面站住了叫我:“楊子揚,你醒了!”我扭頭看去,見一個高挑美麗,宛如人間仙子般的女孩站在離我三米的邊。

她下身一條黑的尼龍褲包住修長健美的玉腿,外罩淡黃的半大防寒服沒有系拉鎖,出上身一件米黃的緊身小衣,裹得前兩塊凸起異常明顯俏麗。

我看見這女孩當即為之一愣,非只因為她的容貌是萬中選一的絕倫美豔,更是因為這人就是我夢裡無數次想與之攜手成歡的女孩子——朱萍萍。

她看見我也是一愣沒再走近,而是尷尬的望著我。這時我才意識到自已手裡還拿著那包剛被打開的護舒寶,忙慌慌張張的將它扔進屜,“砰”的一聲將屜推上,結果因為慌亂竟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