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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麵包和兩袋牛的趙欣蕊。

陳靜這才站直身子,閉眼了一口氣嚥了一口唾沫:“你嚇死我了……呼呼!”趙欣蕊奇怪的問:“幹嗎這麼膽小,銀行裡還會有人搶錢啊?”銀行裡是不大會有人搶錢,可是絕對不代表沒人會偷錢,現在的陳靜就是剛剛揹著沉重的心裡壓力完成了一次半巧合半主動的偷竊。

雖然嚴格的說她的行為不算偷竊,可是至少她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趙欣蕊把一個麵包和一袋牛遞了過去:“嗯給!錢取了嗎?”陳靜下意識的接過:“取……取了!”然後又問道:“你怎麼進來了?”她其實怕趙欣蕊看到她偷取別人卡上的錢,這才是她關心的。

“你還說呢,取個錢這麼慢!”趙欣蕊板起小臉抱怨,看陳靜沒有搭茬旋即拽過她的胳膊挽在自己臂彎,笑著道:“行啦,不追究你了,走吧!”二人向外走去。

陳靜隨便搪道:“哦,剛才有人,我排隊來著。”跟著趙欣蕊輕輕向外拖的趨勢和她走出了銀行。

兩人出了門後向二附屬走去。剛開始是趙欣蕊拖著她走,可沒走多遠陳靜的步伐就加快了,到後來趙欣蕊變成被她拉著前行了。陳靜走得快非只原於逃離案發現場的急切,還有因為獲得了將近兩萬塊錢的外財的欣喜,這使她的腳步不由得變的輕鬆了許多。

而她沒有發現,銀行門口不遠處的電話亭中有一個人。

他假裝在打電話,一雙閃著亮光的眸子卻一直死死的盯著她,毫無遺漏的將她在自助銀行中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

這個人就是我!

說到這裡我必須代一句,當時天津的儲蓄卡最常用的有行、建行、工商、農業四種,而在自師範學校到二中心醫院這條線上只有一家銀行且自動提款機也只有一臺的就只有建行了。

更重要的一點是建行的提款機,在取過一次錢之後不會彈出輸入密碼的對話框就能接著取,所以我才選擇了建行龍卡。

陳靜二人來到醫院,先去他媽媽的病房探問,憑她媽的症狀原本應該住在加護病房裡,可是因為資金的問題,醫院只能安排她住普通病房。看著屋裡其它比自己母親病情輕得多的患者和為了使自己放心而安安靜靜的躺在如此嘈雜的環境中沒表現出一絲不適的媽媽,陳靜眼睛裡閃出了淚花。這個場景她以前每天都會看到,每天都為之心碎,但卻從來沒有過淚,而今天她終於有能力使這一切得到應有的改變的時候,不知怎的,淚水就是止不住。

“好了!媽沒事的!”上一個憔悴而慈祥的笑臉打斷了陳靜的情緒。她媽媽抬起無力的手臂衝她招了招,等她依照自己的意願坐在身邊的沿上,又輕輕握住陳靜的小手,用平和的語氣笑著說:“靜靜,你不用擔心,過兩天媽就能出院了……”看著女兒輕輕抹去臉上的淚珠,又岔開話題望著趙欣蕊問:“還不給我介紹一下你的朋友啊?”

“伯母好,我叫趙欣蕊,是陳靜的同學兼同屋。”沒等陳靜介紹,趙欣蕊禮貌的輕輕一躬,笑著回答。

“好好,多乖的孩子……”陳媽媽拍了拍身邊的,示意趙欣蕊坐在那,然後輕輕摸著她的秀髮,笑容可掬的讚歎道:“喲,多俊的閨女啊,比我們家靜靜還俊。”趙欣蕊明知道這慈眉善目的人說的是謙恭的話,可是心中還是一喜,不靦腆的笑了笑。當下三人聚在一塊,東拉西扯的聊了起來。

陳靜看了看手腕上的電子錶,已經八點二十了,對她媽媽說:“媽,你先躺會,我去打點兒水。”說著拎起旁邊桌上的暖壺轉到趙欣蕊身邊湊過去小聲說:“陪我媽說會兒話,我去費。別跟她提錢的事情!”看著趙欣蕊會意點頭,於是往外走去。

“哎靜靜,那壺裡水是滿的。”她媽很奇怪,為什麼女兒去打水還要挎著包?

陳靜當然知道壺水滿著,可是她的目的並不在那上:“哦,涼了,我去換壺熱的。”說完再不理會二人,大步走出了病房。

等她走後,趙欣蕊藉著觀看窗外風景的機會,邊有一搭沒一搭和陳媽媽閒聊,邊用手機發給我一條了短信,上面只有三個字——“出去了”。

我早料到趙欣蕊會被陳靜拿來拖住自己的母親,然後跑到樓下繳費。因為這些錢和趙欣蕊知道的數額不對,陳靜肯定要避開她再來繳費。但作為因母親生病沒錢醫治而心急如焚四處借錢的孝順女兒,她也一定先去看望一下自己臥的媽媽。故此,只有這一種可能會發生。

這個細節也許別人會認為沒什麼用處,實則不然。這是很重要的一步,因為整個事件的縝密,需要時間和空間的嚴絲合縫。銀行是八點開門,我等兩個女孩從提款機離開之後並沒有馬上跟蹤,這一段陳靜的行蹤早在我預料之內,而且也可以給趙欣蕊去監視。

而我則利用這個時間差到銀行作了他們今天的第一個業務。我用身份證註銷了剛才那張磁卡,然後將上面剩下的幾千塊錢全部另開卡轉了進去,此後才向二中心趕去。

我的這個詐騙術需要這一步,而這一步的時間就來源於上述的分析。

在我神不知鬼不覺的監視之下,陳靜先去洗手間轉了一圈,然後來到因為剛剛上班還十分冷清的費處,從包裡拿出四大一小整整五摞人民幣,和許多單據一起推進了窗口。令我稱奇的是之所以我稱呼那一摞錢是小摞的,並不是因為它張數少它薄,而是因為面值小,居然都是些二十和十塊的。

就這樣我在陳靜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確定她已經費,並目送她重新上樓走去病房才照計劃離開了醫院。

陳靜從水房暖水罐後面取出剛才擱在那的暖壺,不的拎回了病房。

“怎麼去了這麼半天啊?”她媽媽關切的問。

“哦,打水的人多,排了好半天。”陳靜早就預備好了說辭,一邊回答一邊將暖壺重新擱回了原位。這個暖壺自此完成了它的歷史使命,裝著完全沒被動過的熱水被放了回去。

陳媽媽沒有追問,心裡卻想:這一大早怎麼就這麼多人打水啊?哦對了,可能大家都覺得這時候會清淨,所以反而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