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4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語空收起摺扇，凝眉而視，“如此糊塗！你忘了當年是如何回來的了？”杜若自然記得，當年受盡折磨，心如死灰，再睜眼，往事如水錚然湧，前塵舊夢如滾滾而來，恍若隔世，情死若絲，愛恨盡成空。

“弟子……記得。”

“你要殺刻容，我未曾阻止，如今要你殺裴孟律，怎麼頻頻心慈手軟。”鍾語空居高臨下俯視他，“你可知，為何要殺他。”

“東宮壯大，卻不為陛下看重，魏王膽小怯弱，卻能做守成之君。

東宮重拔武將，陛下擔心後將軍擁兵自重，因此……可弟子有一事不明，永宜公主正與將軍制衡，為何如此心急？”鍾語空良久不語，半炷香後才道:“數前，永宜入宮忽而昏不醒，太醫診治後，發現她毒入心脈，此毒乃積月累而成大患……”杜若聽罷垂首不語，心中悸然。

何人能悄無聲息給她下毒？想必只有她那同異夢的丈夫了。

“你看，裴孟律此人手段狠毒，今不除，後必為憂患。

我以為你早就看清他的為人，沒想到時至今，你仍如此優柔寡斷、執不悟。

你與他暗結珠胎，已是大錯，當年我退一步允你留下孽種，裴孟律這一命，斷不會留了。”杜若重重磕頭，道:“師父——”鍾語空強硬道:“我曾勸過你，此女不可留，你終究是留下了，如今囿於兒女情長，心不定，皆緣於此。

我早說過，你父女二人，斷不可相見，你可有聽話半分？”杜若再抬頭，已是淚滿面。

“師父，真兒還小，她什麼都不懂，弟子捨不得……”鍾語空抬手製止他，道:“月兒，當年致使你失憶的餘毒尚未排盡，你且休憩幾。

若再讓我發現，你與那孽種相見……”

“師父，弟子錯了，不要——”杜若方想膝行去抓他的衣角，忽而一陣暈眩，重重地倒在地上。

再醒來，眼前是一片雲紋簪花木浮雕，四角紗帳半掩，鍾語空正坐在邊，一手為杜若搭脈。

“師父……是不是……發作了……”杜若氣若游絲，臉發白。

鍾語空輕撫杜若的額頭。

杜若再怎麼不聽話，也是他心輔導教出來的徒弟，杜若這般虛弱，他這做師父的，嘴上說得強硬，卻心痛不已。

他憂心道:“這又是何苦……”

“多不見，將軍可還好？”永宜端坐美人榻上，膝上抱著個孩子，孩子不哭不鬧，咬著袖口，睜大眼睛看她。

這一早，永宜派人請裴聲到城外別莊一敘。

敘的什麼，來人也鋸了嘴的葫蘆似的，半分不肯透。

這一個多月，裴聲帶傷臥病在，睜眼閉眼都是杜若在燈下躊躇的形。

他一醒來，便派人四處追查杜若的下落，可國師閉門不見，一切杳無消息。

他本不想赴約——那差點一命歸西，全賴杜若偏得三分，才沒令他死於非命。

可來人道:“公主說，將軍遺失的明珠正在別莊做客，若將軍不去，是要後悔一輩子的。”

“真兒，你看，誰來了。”永宜將她抱在懷裡，引她去看。

真兒見了裴聲，瑟縮一下，窩在永宜懷裡。

“你看，連你閨女都不肯認你。”永宜挑眉，眼中盡是嘲意，“看她和你長得多像，可惜子隨了杜公子，當真軟弱。”她伸手颳了刮真兒的小臉蛋，真兒被逗得咯咯笑。

真兒拉拉她的衣袖，甜甜道:“姐姐，你不是說要帶我找我娘嗎……”

“你娘這不是來了嗎。”永宜託著真兒，溫柔道。

“你放了她，這些事與她無關。”裴聲臉陰沉，傷未痊癒，牽扯間疼痛非常，但一隻手已按在配劍上。

永宜一揮手，行玉從暗中現身，接過懵懂無知的孩子。

“帶走吧。”永宜淡淡道。

真兒有些怕了，緊緊地揪住行玉的衣裳，問:“哥哥我們去哪裡……”行玉不說話，一個起落間，已離開王府。

“真兒——”裴聲方要追，一行死士攔在門外，手中劍如寒霜。

“你今邀我前來，就是為了殺我？”

“怎麼會呢？不僅是想殺你，更是想折磨你罷了。

當年我的母親被打入冷宮，鬱郁而死，與你那兩位好姐姐也脫不了干係……是了，說到底，也是你在背後出謀劃策，推波助瀾，你那兩位好姐姐得了寵，便是裴家再興之時。

最`新`沷`怖`網www.4zxs.com最`新`沷`怖`網www.4zxs.com是，你裴家一門忠烈，世代秉承為國為民肝腦塗地之風，可恨君臣不和，虢奪兵權，令你等報國無門，只好出此下策。

可憐我母親，做你的踏腳石。

我如今不過想令你也一嘗失去親人之痛罷了。”他轉過身，劍已出半分，“永宜，程妃之事，我的確不知情，若有怨恨就衝我來，何必如此毒害一個孩子。

你我相識多年，倒也不必鬧到這個地步。”身後一行人虎視眈眈，作起勢捕殺之姿。

“你多番利用我時，可記得我們相識多年？即便我一腔情意……”屋側一門開，出院中畫一般的景緻。

永宜拂袖而去，她的聲音從側門傳來，“既然杜公子沒能殺了你，我便助他一臂之力。

好了，我要去見你的好姐姐，和她算一算以前那筆爛賬了。

我也想放過你，可放了你，如何安我母親在天之靈呢？”而後對死士道，“留他個全屍，畢竟堂堂將軍，也不好死得太難看。

碑就不用立了，隨便找個亂葬崗埋了吧。”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