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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拿這種事煩我。”
“是。”說話間,永宜已親身到了書房外,正巧管事與她擦肩,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外頭雨漸漸瀝瀝地下,她行在簷下,衣袖也溼了半截。
“做什麼事如此大火氣?”她婷婷嫋嫋步入屋內,發後珠翠步步搖晃。
“……”
“是謝和不肯認罪?說來也是,他非要做這苦計,誰料蠻子就是這般不定,反叫他失了一臂。”
“……你這是兵行險招,若讓人查出是魏王手下教唆致使,那可是滿盤皆輸。”永宜坐下,道:“接管此事的,都是我們的人,不會多生事端。
誰叫謝同死咬著兵權不肯撒手,討價還價,真是不知道這朝廷姓什麼了。”裴聲擱下筆,視她良久,而後靠在椅背上,似是慨道:“你與從前不同了。”永宜嗤笑道:“你不會也要說什麼‘女大十八變’吧……”
“……”
“我倆相識多年,難為你記得我從前是何種模樣。
那你說說,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什麼時候?”
“……”
“不會是忘了吧?你曾與我說,對我是‘一見鍾情’,如今竟然轉眼就忘了……男人的甜言語果然當不得真啊。”裴聲的目光從她臉上移開。
“那時你足宏山寺。”永宜的笑僵了僵,道:“宏山寺?”
“我犯了錯,被罰去跪在佛像前思過,然後……”裴聲似乎不想再說下去,轉言道,“其他的不記得了。”秋季的雨水異樣的寒,永宜打傘走出許久,才緩過神,喃喃道:“不記得也好……也好……”4《增廣賢文》有云:人生一世,草生一,來如風雨,去似微塵。
裴聲並不能明白杜若。
起碼不能明白他為何要求神拜佛。
裴聲以為杜若喜歡唸佛,可杜若是為了誰呢?杜若是個啞巴,是個只能躺在裴聲懷裡聽之任之的小玩意兒,沒人會聽他的,沒有人能夠解救他,他是被拋棄的玩物,要爛在青燈古佛之下。
偶爾公務不太忙時,裴聲也會出現在佛堂外。
他看著杜若纖瘦得令人擔憂的背影,心裡總是不住地想,佛堂的青煙散去,杜若會不會也隨之散去?杜若像被網在嫋嫋青煙裡,無論如何都脫身不得。
或許確實如此,杜若早已被憂愁牽引著,跪到佛前。
年少時裴聲常對此嗤之以鄙,即便是被罰去跪在佛像前思過,他也覺得愚蠢至極。
人才是決定命運的,為什麼要拜這些冷眼觀世的佛?他也曾這樣問師父,可方丈聽罷,搖頭不語。
“不能我所念,也平我心悸。”裴聲暗笑,只是自欺欺人罷了。
直到永宜命人送來了信。
讓他心慌。
庭院裡花枝繁茂,佛堂內檀香嫋嫋。
杜若的身影好似籠絡在霧裡,一晃神就再也觸不到。
裴聲獨自站在門外看他,看了許久,許久。
久到他忘記自己何時來的,久到他忘記自己為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