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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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白衣素巾、體形修長、身材健朗的少年正下車指揮著嘍羅們卸下行李,一大堆的箱箱櫃櫃大小包袱被扛上了山。
“老四,這麼久才回,想死大哥了,哈哈。”謝士昭一邊拍了拍白衣少年的肩一邊朗地笑著-那少年回過頭,臉上行路的疲憊卻掩飾不住俊美的面容和英武的氣勢,瀟灑和自信洋溢於言表,笑起來更是讓人覺得親切近人,“大哥,我也想大哥啊。”少年朗聲道,也擁住了謝士昭。
“哎?芙兒啊,幾月不見,你又…”少年注意到了亭亭站在一旁的蕭芙,話說了一半,又咽下去,笑了。
“我又怎麼了,四哥?”蕭芙又是得理不饒人的壞笑,臉湊到了四哥的肩膀前,“又比你多做許多的事,又把你比下去了,是吧?對了,又給你物了一個好嫂子,哈哈哈哈…”說得自己倒先笑得顛三倒四的。
“就知道你沒什麼正經話。死丫頭,還想誇你幾句呢,現在啊,你沒得聽嘍。”白衣少年一面拿下了一個青布包袱,一面又向忙著搬東西的嘍羅們囑咐了幾句。
轉過頭,看著蕭芙還在笑嘻嘻地看著他,便就盯著蕭芙看著。水晶般的芙蓉秀臉上嵌著一雙如水的黑眸,深邃清澈,俏麗的櫻不
而朱,微微笑著,肌膚雪白晶瑩,吹彈可破,美若出水仙子,不覺心頭一動。
蕭芙陡然看到四哥盯著自己的模樣,立刻心頭一顫,略帶薄嗔地轉了個身。
謝士昭看在眼裡,“哈哈,就知道鬥嘴,到底還是孩子,長不大,到一塊兒就鬥,哈哈。好了,走,快上去吧。”將兩人一擁,一起上了山。蕭芙是孩子的心,忘記了剛剛生四哥的氣,一路上又不停地和四哥淘氣地說笑打鬧。
“四哥,你不給我找一個嫂夫人,總讓妹妹我心,果真跟大哥說的一樣,長不大。”蕭芙走在謝士昭的旁邊,料定四哥打不到她,就又笑嘻嘻地和他開“找嫂子”的玩笑。
“還說我,我看你是幾個月不捱揍啊,渾身都不自在,是不是…”白衣少年說道,然後,假意示威地舉起了拳頭。
“再不住口,我就要不君子了。”他捷地一
身,閃身到了蕭芙的身後,抱住了她揚言要打。
蕭芙尖叫了一聲,身出來,嚇得跑向前去,先大哥和四哥一步跑到了山上。白歸旗看她小兔子似的躥了上去,放下拳頭,笑了笑,他才捨不得打她呢!
謝士昭和白歸旗看著蕭芙,又彼此看了看,不覺會心地笑了起來。一邊走一邊談最近白歸旗不在時山上的事情。
“…老六也是才從莫兒鎮和羊鎮回來,剛才還說累呢,你看,一見你回來了,就又鬧起來了。”謝士昭對白歸旗說著,笑著,也走到了正廳。
“那莫兒鎮和羊鎮的難民怎樣?沒有因飢貧滋事的吧?”白歸旗低著頭,一臉憂慮地問道。
“滋事?”謝士昭想著以前官員南巡,對難民也用了這個詞,他看了一眼白歸旗,什麼時候這麼官腔了?
“沒有,現在就看天候,今年要是不旱不澇,年的穀子一種下去,也就差不多能過活了。”謝士昭看了看天,似乎企望著老天。
“那就好。”白歸旗舒展了眉頭。
是夜,山寨又為四當家--白歸旗的歸來洗塵。
酒席散盡,白歸旗踱步到自己的臥房凝望月,月光如水。他又想起了蕭芙,今天的俏皮樣子,不,是每天的俏皮的樣子,不覺笑著。一道黑
的影子,從庭院中竄入了旁邊的林子裡,白歸旗踱至窗前一望,什麼都沒有。心中自想:怪了,明明有人啊,難道看錯了?
Φ風の谷ΦΦausicaaΦΦ風の谷Φ各地的道、府臺重整了官制,前明降官均任舊職,也有不願再為官的辭官回家了。朝廷沿襲舊制,重開科舉取士,許多漢人和滿人子弟都應試擢官。
這天,九風山寨得到消息說是新任道臺大人將來撫部安民,謝士昭召集著山上山下大小的當家主事百來餘人商議此事。
“咱們這裡自從先前的馬大人辭官後,就一直沒有人管理。如今新派來的官員,或是滿人或是漢人,定會來山寨算賬。”此言一出,上下譁然,頓時嗡嗡議論。
九風現在很少與官家“往來”了。以前,卻是一直打劫各地上貢給前明一些自立為政的傀儡小王朝的錢糧,清軍進城在此地徵餉的錢糧也多被各個山寨打劫過。前幾個月,蕭芙還和二當家的、三當家的出去劫回了一批滇南要進貢的玉器,香木。這回,這筆賬,新來的道臺大人,可能是要算一算了。
蕭芙卻滿不在乎,聽後就發表自己的論詞:“我們又不是中飽私囊,滿人入關建了朝廷,要是真為民著想,咱們劫的這些東西是要救濟災民的,他就不應該追究。”蕭芙看著大家都望著她,希望她再說些什麼,喝了一口茶後又道:“再者,朝廷就應該先救濟災民,他倒是先徵糧餉。老百姓肚子尚未填飽,這事應該先緩一緩吧。”蕭芙放下茶,還想要繼續說下去。一抬頭,看見四哥白歸旗正看著她,嘴角還帶著一絲微笑,頓時不好意思起來,便就正襟危坐,聽著其他各門戶當家的說話,這一動作反而讓白歸旗更覺得她可愛。
“六姑娘說的句句在理啊,咱以前是草寇不假,那是朝廷的。如今,又起了個大清國,咱們經營正道買賣,不幹那打家劫舍的事了,他要是再和咱過不去,這可就…”其他的當家主事也連連說著,不住地點頭示同。
白歸旗凝著眉頭道:“是啊,滿族當政,基也
漸穩固,現在絕對不該和他們硬碰。”謝士昭看了看大家,又看了看白歸旗,“四弟說得對,不能硬碰。”
“哎,對,大哥和老四說得在理。想我小時候,正趕上滿靼子入關,我本家兩個叔都抓進入了明朝的軍隊。他孃的,好不容易揀了條命回了家。說那滿靼子打起仗來可是又勇又狠哪,還沒幾個回合,就把明朝的軍隊打散了。我看,打硬的是不行。”絡腮鬍子氣憤著,贊同自家兄弟的話。
白歸旗看平時一般不會發言的二哥都說得這麼慎重,笑了笑,“二哥,難得你今天沒有說又打又殺的啊。”
“是啊,二哥,今天你怎麼沒有舉著刀衝下去砍他們個天黑地暗啊。”蕭芙也捂著嘴笑了起來,和二哥逗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