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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和峰在一個科裡工作,峰是科長,科裡一共四個人,分成兩個辦公室,夢和峰在一間辦公室內,桌子挨在一起,兩人每天從早到晚面對面的坐著辦公。中午休息時,科裡的四個人就湊到一起打拖拉機,每次都是夢和峰搭檔,配合打得很默契,一個眼神,一個細微的小動作,彼此都能心領神會。峰很聰明,記憶力超群的好,能記住每一局出過的大部分牌張,所以,每次打牌,夢和峰總是能夠大獲全勝。

工作中,夢和峰互相扶助,遇到了困難,夢就給峰出主意,想辦法,安峰的急躁情緒。峰包攬了兩個人大部分的工作。每週科裡都會有兩三次下基層去檢查工作,峰總是隻帶夢一個人去,中午兩人就在外面飯店隨便吃點什麼,每次都是峰請夢吃飯。

峰穿著很邋遢,衣服釦子掉了,褲腿腳開線了,照樣穿著上班,每次夢看見了,都會著峰脫下來,一針一線的給縫好。

兩人在辦公室聊天時,峰講了他的初戀,傾吐了初戀失敗後的痛苦心境。為了逃避傷痛,峰匆匆找了一個女孩,就是峰現在的子。他們結婚好幾年了,剛剛有了兒子。峰說他倆的格合不來,他的子總對他大吼大叫,總是譏諷嘲笑他。

夢比峰大5歲,有一個讀小學的女兒,家庭生活看起來還算平靜。

一天早晨,夢帶著墨鏡來上班。峰奇怪的問夢:“怎麼回事?如果是病了,打個電話來不就行了,幹嘛非得來上班?”夢聽了,趴在桌子上,壓抑的泣起來,雙肩聳動著。峰走到夢的身旁,雙手扳起夢的肩膀:“為什麼哭?受什麼委屈了嗎?”夢抬起滿是淚痕的臉,摘去了墨鏡。峰睜大了眼睛,半天才說到:“天吶,這是怎麼回事?”夢的雙眼紅腫的只剩一條縫,兩頰上還有青紫的印痕。夢告訴峰,自己的丈夫有了外遇,自己和丈夫吵架,丈夫出手打了她。峰無語,只是輕輕的在夢的肩上拍了兩下。

幾天後,夢對峰說:“已經下了決心,一定要和丈夫離婚。”在此後半年多的時間裡,夢的離婚過程很不順利,丈夫不同意協議離婚,還不斷的在家裡鬧,揚言:“誰也別想好過!”夢經常在辦公室裡哭,不知道怎樣才能儘快擺脫惡夢般的婚姻。

一天,峰對夢說:“你離婚的事,這樣無休止的拖下去,總不是個辦法,應該走法律訴訟程序,儘快的解決問題。我有個朋友是法院的法官,我已經跟他說了你的事,他同意先見見你,聽聽你的陳述,然後幫你起草離婚訴狀。”隔天,峰領著夢來到了法院,找到了那位朋友。夢訴說了這些年來丈夫的行為,給法官看了丈夫生活作風惡劣及外遇的書面證據。夢的離婚案很快就在法院立了案。峰為了謝法官朋友幫忙,請法官朋友吃飯,叫了夢一起去。飯局結束時,峰說啥也不讓夢來買單,而是自己掏錢結了帳。

兩個月後,夢的離婚案就宣告了判決,法院准予夢和丈夫離婚,女兒由夢來撫養。

從此,幾乎每天中午,峰都會開車到附近的小學替夢接回女兒,和夢一起到食堂或者飯店吃午飯,午飯後再送孩子回校上課。

兩年後,夢的女兒上了初中,住在了學校。

隆冬的一天夜裡,夢正在睡,電話鈴聲驚醒了夢。電話是峰打來的,說自己喝多了,不能開車回家了,讓夢去酒店接他。夢趕緊穿好了衣服,打了出租車,來到酒店找峰。峰一個人坐在酒店的大堂裡,看到夢來接他,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一把就摟住了夢的脖子,在夢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夢和峰的家在同一個小區裡。夢開車把峰接回了小區,把車停在了峰家的樓下,告訴峰自己回家,夢就徑直回到了自己的家裡。

夢剛剛脫了鞋進屋,就聽見敲門聲。打開房門,看見峰站在門口。峰說啥也不走,夢怕吵了鄰居,就讓峰進屋坐。關上門,峰使勁抱住夢,求夢愛他一次。夢想到幾年來,峰為自己做的一切,心中湧起一股暖,她何嘗不想擁有峰的愛那?那一夜,峰睡在了夢的身旁。

子一天天慢慢過去。一年多的時間裡,峰每隔幾天就會帶夢出去吃飯,唱歌,夜裡回到夢的家裡,兩人纏綿得難解難分。但是每次,峰都在黎明時分,天剛剛發白時離開,回自己的家。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裡,夢看見峰的褲褲襠破了一個大衣的袖頭耍了花,就買來一大堆線,一針一針的親手為峰織了三條褲、三件衣。峰好多次摟著夢,告訴她自己心裡實在是愛她,越是愛心裡越到愧疚,因為不能給她一個名分。夢哭著回答峰,自己不要什麼名分,只要擁有他的愛就很幸福。

峰很講義氣,利用手中的職權便利,給賞識他的單位主要領導辦事,違反了組織紀律。有人將峰告到了紀委,領導為了保住自己,沒讓紀委深究,但還是對峰進行了處理。免去了峰的科長職務,調離了原崗位,到另一個部門承擔一份很不起眼的工作。在同一張文件上,單位任命夢接替峰擔任科長職位。

峰幾天沒來上班,沒有當著夢的面收拾東西,甚至都沒有跟夢道別,就悄悄的在一個星期天搬走了自己所有的辦公物品。

夢在週一上班後才發現峰已經走了。一整天,夢幾次給峰的部門打電話想找峰,都被告知峰不在。夢撥打峰的手機,手機裡每次都傳來機械的回答:“您呼叫的用戶不在服務區。”連著幾天,晚上下班後,夢都像瘋了一樣,在家裡用座機,用手機不停的撥打峰的手機,仍然只得到“您呼叫的用戶不在服務區”的回應。

一週後,夢恰巧到峰所在的部門辦事,詢問峰在哪個辦公室辦公,人家回答夢:“峰的工作本就沒有固定的辦公室。”幾年過去了,在單位的院裡,夢與峰打過幾次照面,每次都只是打個招呼,簡單的問候一聲就錯開了身影,覺淡淡的,好像從前的愛戀都未曾存在過;覺冷冷的,就好像從前的情都未曾發生過。

夢始終也沒搞明白,為什麼峰這樣決絕的割斷了兩人的情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