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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老人和嬰幼兒，他們可能只是短暫的閉眼，就再也睜不開眼睛。

“奴隸倒是多了不少。”亞希伯恩說，“賣孩子的，賣子的，還有連自己都賣掉的。”困難的時候，賣一個孩子的家庭多，但到了這個份上，幾乎一賣就是家裡的所有孩子，能留下一個的都少見。

現在院也不收人了，每天都有年老衰的女或男被趕出院。

亞希伯恩對這些人的可憐十分於表面，他嘆一句可憐，然後迅速的的拋之腦後。

池晏又問了他一些外面的事，亞希伯恩當然是知無不言，他為人風趣幽默，而且說話很大方，沒有半點藏著掖著，他說聖城現在亂成了一鍋粥，貴族們被著站隊，貴族之間的聯姻也很亂，常常是今天結婚，明天離婚。

亞希伯恩還說了點有關王室的笑話:“王后的六個情人死了三個，外面都猜她的情人是被聖院害死的。”

“她一直壓著不讓王子加冕，還以為人們猜不出她在想什麼。”亞希伯恩夜裡就在城堡住下了。

集市裡的商人倒是沒想到今天能有這麼好的收穫，這個城裡的人竟然各個都穿著整齊的麻衣，一個破也沒有，哪怕是最地和矮人，這兩個最低等的奴隸種族，都能抱著糖塊，扛著整匹的麻木過來。

麻布是不好賣，但是能用價低的物品換到麻布，這買賣也做得！

商人們夜裡不睡覺，喝酒的時候聊起白天的事來。

“那麼大一罐糖。”商人喝了口酒，咋舌道，“只是用來換點鹽和香料。”

“我那還有用麻布換首飾的。”商人，“石頭做的，還不是成好的寶石。”他們一時分不清這裡的人到底是窮還是富了，只是這些人都沒用糧食來換東西，估計這裡的食物不多，想想也是，城外的田地裡本沒有小麥的影子，今年冬天太長也太冷，不少地方要錯過冬小麥的種植時間。

“糖可是個稀罕物。”商人笑嘻嘻地說，“這些人不知道糖有多珍貴。”其他幾個商人對了下眼神，扯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

既然這裡的人不知道糖的寶貴，那麼他們想從這些人手裡把糖全部出來也不是難事。

“你們說怪不怪？這裡的地和矮人都能跟我們人族勾肩搭背。”有個商人一臉神奇，“這怎麼可能呢？”如果有人在他們來到這裡之前告訴他們，有一個地方，所有種族都能和平共處，他們一定會嗤之以鼻，在他們看來，除開人族以外的其他種族，要麼就是人族的奴隸，要麼就是人族的玩物。

強大如靈族，不也要躲著人族走嗎？

“這個城沒多少人，這些來換東西的人也只拿麻布和糖出來。”有個商人壓低嗓音說，“這個城缺人，我們手裡正好有一批靈，要是能賣給這裡的領主，能換到多少糖？”

“說不定還有酒。”那批靈是他們在樹林裡抓的，一個族群因為缺少食物而奄奄一息——靈靠打獵維生，輕易不出現在人群活動的範圍內，要是以前，商人想抓靈，可能要死幾個奴隸，付出不少時間力才能抓到那麼一兩個。

這次毫不費力就能抓到這麼多，他們自然不會放過。

結果一路走來，原本三十多個靈也只“賣”出去了六個，其中五個還是貴族賒賬買的。

但是他們能不賣嗎？只能捏著鼻子認了這筆糊塗賬。

靈反抗的也厲害，幾乎天天都要鬧事，加上長得好，商人們唯恐隨從或奴隸被這些靈蠱惑，覺得靈值錢是值錢，但是太費事了！

現在只要有人願意把這三十多個靈都收走，哪怕便宜點也行。

“說不定這裡的領主願意買。”商人們說，“他連糖都捨得給那些地矮人，腦子應該有點問題。”商人們聊天的時候，拉米爾就在不遠處偷聽——他頭髮長長了，遮住了一對尖耳朵，加上胖成這副德行，配著一頭金髮，看見他的人都不會覺得他可能是個靈，只覺得他一定是個家境良好的貴族子弟。

不是貴族，真不能把孩子喂成這副德行。

同族？

拉米爾躲到了半夜，偷偷摸摸的潛伏進了商人們存放貨物的地方，別看他胖，他是個靈活的胖子，不然也不能胖成這樣還能打獵繼續催肥，他藉著夜，左右一扭就鑽進了貨物深處。

他是被喬什賣來的，雖然他已經很久沒見過自己的同族了，但是心裡依舊有一片淨地。

他覺得自己永遠是族人的寶寶。

商人們運送奴隸時，會用麻繩把奴隸的手綁起來，只需要牽著繩子就行。

但運送靈族的時候，則會把靈們關進籠子里拉走，靈是重要“商品”，不能隨意運送，得用籠子關起來，就跟關鳥一樣，吃喝拉撒都在籠子裡，對愛乾淨的靈來說，這種待遇並不比羞辱更讓靈好受。

拉米爾看見籠子裡的靈們，籠子裡的靈們也看到了拉米爾。

時隔幾年，拉米爾再次看到了尖耳朵的同胞，動的臉頰都紅了，他快步跑過去，一坨山硬是跑出了身輕如燕的姿態，他站在籠子前，用自己老家的話說:“我叫拉米爾，也是個靈！”然而籠子裡的靈們一頭霧水，不明白這個肥胖的人族為什麼要對他們說鳥語。

靈們一臉憤怒，覺得這個人族是來羞辱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