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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周家人不明所以的抬頭,正好對上齊君灼泛著淡金的眸子。
然後齊君灼親自上前把周家的族老扶起來,笑道:“老先生認錯人了,本王乃是瑾王。”周家人懵了,他怎麼能是瑾親王呢,他當初不是還罵瑾親王是皇帝身邊的一條狗嗎?怎麼現在就是瑾親王了呢。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下,齊君灼遙遙對著京城的方向拜了一拜道:“本王奉皇上之命來青州賑災,幸不辱命。二哥平王也在,只是平王從京城來青州,身體有些不適,這些子一直在休養。不過不管是平王還是瑾王,都是奉皇命辦事。現在青州民安,乃是皇上護佑,吾皇萬歲。”很多時候人都是很單純的,被齊君灼這郎朗之聲一洗腦,眾人心情很是澎湃,頓時覺得遠在京城的齊君慕是千古難得一見的明君。
齊君灼高呼萬歲,他們也跟著高呼萬歲。
周家眾人的臉都裂開了,他們想不明白,這世上怎麼有齊君灼這樣的人,惡毒起來連自己都罵。
齊君灼可不管他們在想什麼,朝他們得體一笑。
周家族老差點被他這一笑笑暈倒,這時他們才突然想到,齊君灼給他們畫的餅很大,說的話也很實誠,可至始至終他一錢銀子多沒有拿出來。
青州的雪災都是靠他們周家人四處奔波捐款賒粥扛過去的。
結果呢,他們以為是替平王辦事,辦到後面是成就的是皇帝的名聲。
齊君灼在眾人動的神情下,又宣佈說,周家是雪災第一個進行捐款的。皇帝會親自召見獎賞他們一番,其他捐款之人雖然不能面聖,但皇帝
後肯定會褒獎。
言下之意便是他們離開青州,會帶著周家一些人一起。
青州老百姓都到皇恩浩蕩,周家眾人只覺得刀刃在脖子上涼涼的。他們很無助,這一去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
等說完這些齊君灼才讓楊驚雷把齊君佑請出來一起回京,齊君佑已經不是名震大齊的貴公子形象,這些天被憋悶的人格外陰鬱。
對上週家哭喪的臉,他扯著嘴角冷哼兩聲,坐上了回京的馬車。
這青州的事就這麼落下帷幕,齊君佑什麼好名聲都沒落下,所有華麗的語言尊敬的目光都被老百姓放到了年輕皇帝的身上。
青州周家和京城本家說不定因為這件事還會起嫌隙,鬧隔閡,他回京的心情能好才怪。
楊驚雷心想,要是他,他心情也不好。
只是楊驚雷心裡清楚,平王的心情可以理解,下次遇到這樣的事他還得這麼幹。
平王始終是平王,皇帝才是這個大齊的主人。
好在離京城越近平王那出的尖牙越短,到了京城地界,他又恢復了往
翩翩貴公子的模樣。
齊君灼踏上京城時,他覺得自己被太陽晃花了眼。
他走的時候,京城的天還冷著呢,回來時已穿了單衣。
大齊的年號已變,屬於景帝的時代徹底停留在了去年,一時間他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京城明明是他很悉的地方,但又陡然有些陌生。
不過當聽說皇帝在前方拜別亭等著時,齊君灼心底種種想法瞬間消失。
他打馬前行,煙塵隨著馬蹄聲而起,同樣得到消息的齊君佑聽到這話,他掀開簾子看著齊君灼略顯急迫的背影從鼻子裡冷哼兩聲。
拜別亭處,齊君慕正在同沈念說話。
在場的也只有沈念最為淡定,睿王、工部侍郎刑意和程錦都在一旁是坐立不安。
聽到皇帝要親自送他們出京時,幾人都有些惶恐不安。
尤其是齊君宴,總覺得皇帝不是送他們出京,而是送他們一程,尤其是送他。
等喝了送別茶,皇帝還不讓他們離開,只讓他們等著,說是給他們尤其是齊君宴一個驚喜。這情形讓人有些頭疼了,尤其是齊君宴,他除了憨憨一笑,本說不出別的話。
這一等就是兩個時辰,皇帝和沈念說著家常話倒是不覺得時間過得慢。
程錦則無聊的都把裝著銀子封著封條的箱子數了一遍,心裡還琢磨了下皇帝往西境撥了多少銀子。
仔細算了算銀子的數目,皇帝對西境邊防之事還是相當在意的。
皇帝這麼看重西境,程錦心裡有些高興。只有在邊關歷經過戰亂的人,才能切身體會一個皇帝對邊境看重意味著什麼。
這也是人人都說景帝殘暴不堪,但邊境軍無話可說的緣由。
景帝對旁人如何他們不知道,但他們知道景帝在位時,邊境不缺銀子不缺物質。
將士們不用餓著肚子去打仗。有功勞,皇帝獎賞,做逃兵,皇帝懲罰。
唯一受委屈的是沈奕,皇帝對旁人都很大方,對沈奕卻很一般,就連一個侯爺的身份也是他死後才得到的。
北境軍都替沈奕委屈,沈奕自己卻不覺得。
他時常說,能護著北境護著大齊江山,一切都值了。
就連最後死在北境,他也沒有什麼遺憾,這也是沈念回京後人悲傷意志並不消沉的緣故。
@@@在有人稟告說瑾親王和平王快要到了的時候,齊君慕和沈唸的聊天終於停止了。坐立不安的西境之行三人組終於明白了皇帝的用意,齊君宴更是直接鬆了口氣。
沈念則從皇帝身邊站起身,立在一旁。
說來這次送別只有皇帝一人,遠不如上次他回京時皇帝率文武百官冒著風雪親他的場景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