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血杜鵑(上卷)塗龜迷蹤(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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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會找到她的!」關蔚影道,「我們必須讓壞人得到他們應得的下場,讓無辜的受害者重回人間!小檸,到時候行動你一定要聽我的,知道不?」任鬱檸看了她一眼,明白這個姐姐是想保護她,默然不語。此去必然兇險,身為武警的她們責無旁貸將衝上第一線,雖然是她們心甘情願的,但自己身無牽絆,關蔚影卻還有家庭重擔。片刻,緩緩問:「影姐,我們這次是要出境的,一去不知道要多久,你打算怎麼跟阿姨說?」她自已現在沒有家人沒有男友,一個人想走就走,可關蔚影除了要照料一個年邁的母親和帶著幼侄的寡嫂,還得顧著痛失獨生子的公公婆婆。
兩年前,中都集團董事長李冠雄在法庭上被當場逮捕,他已有警覺的子安瀾緊急安排了一場劫囚行動,在押送李冠雄的警車必經之路上佈下埋伏,以火力壓制強行將李冠雄劫走。而關蔚影的丈夫和兄長都是當時護送囚車的警員,事件中多名警員殉職,她的兄長當場犧牲,丈夫在醫院搶救了一天,也不治身亡。
當時,新婚不到一年的關蔚影立刻處於崩潰的邊緣。尤其是丈夫還在搶救的那一天裡,既為疼愛自已的兄長不幸遇難悲痛不已,又為在生死邊緣掙扎的丈夫心急如焚,還得照料痛失愛子急痛攻心的父母,和同樣焦慮痛心的公公婆婆。關蔚影常說,當時如果不是任鬱檸的陪伴和幫助,她都懷疑自已能否捱得過去。
丈夫死後,仍然是任鬱檸一直陪伴著悲痛絕的關蔚影,為她打理生活上的一切瑣事,關懷失去愛子的兩對老人。那個時候的任鬱檸,以為自已只是在幫助這個貼心的姐姐,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個事情跟她自已也有著莫大的關係。
在劫囚事件發生差不多一週之後,任鬱檸妹妹的班主任聯繫到家裡,說正在住校讀大學的妹妹任鬱檬已經一個禮拜沒有去上課了,任鬱檸這才想起自已也好長一段時間沒跟妹妹聯繫上了,家裡的父母頓時急成一鍋粥。任鬱檸陪著父母幾乎向妹妹所有要好的同學都問個了遍,到最後才有一個女孩言又止地說,小檬這半年多來一直被迫去賣
!而幕後的黑手就是李冠雄手下的袁顯!
任鬱檸和她的父母,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又聰明又可愛的小檬會去賣,她們家景雖然不算太富,總也不是太差,小檬並不缺錢用。但那個女孩躲躲閃閃的表情,明顯背後有著什麼隱情,在再三追問直至任鬱檸的威
利誘下,那女孩終於哭訴了她和任鬱檬是同時被袁顯一夥脅迫強姦,最終被迫賣
的過程。但任鬱檬為什麼失蹤,她非常堅決地說自已真的不知道。
當時,任鬱檬的行蹤沒有任何線索,天海市的警方也沒有找人的頭緒。就在任鬱檸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之際,從悲痛中稍為緩過來的關蔚影,拜託丈夫和兄長生前的同事,終於從一堆來自中都集團的錄像帶中,找到了任鬱檬從首次被脅迫強姦,到被凌辱調教,到被迫賣拿過程的整套錄像帶。而且,被逮捕的李冠雄黨羽中,有人供出了李冠雄逃亡當天,安瀾和袁顯派人召喚了被他們控制少女中最漂亮的一批到碼頭,要將她們集體轉移,送往新的
據地。
任鬱檸自然是清楚自已妹妹的美貌的,那不亞於明星的臉蛋和身材,任何想挑美女,小檬都肯定是必然之選。那麼,小檬應該就在那批被轉移的少女之中了,她們被送到了什麼地獄去了呢?
兩年來,任鬱檸一直苦苦追求著線索,但除了隱約聽到李冠雄亡海外之外,沒有更確切的證據。而現在,天海市警方準備組織專案組,要遠赴海外剿除李冠雄,無論對於任鬱檸,還是關蔚影來說,都是期盼已久、絕對不能錯過的機會!
關蔚影看了任鬱檸一眼,輕嘆一聲:「我的決心你是明白的,這一去,能不能好好回來還不知道……這件事不能說,告訴我媽我有任務出差就行了。我會告訴我嫂子我要出海尋找仇人,請她先幫我瞞著,免得老人家擔心……至於我公公婆婆那邊,唉,我們要是來得及留他們留下個孫子,他們的子也不至於象現在這樣,整天愁雲淡霧的,都兩年了還沒有半點好轉。」任鬱檸緊握著關蔚影的手,柔聲道:「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我們會把那些壞人繩之以法,帶著我們的親人,平平安安的回來的!」關蔚影展顏一笑,捏捏任鬱檸的臉說:「到時候,姐幫你找個英俊瀟灑的乘龍快婿,開開心心地把你抬上花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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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貞兒看著中巴車,陷入了沉思。柯偉強遞上一瓶礦泉水,徐貞兒擰開喝了一口,搖頭道:「很奇怪,說不通……」柯偉強說:「休息一下,整理一下思路吧。或許走回來的呢?」舒雅說:「楚鵑回來了,一起討論一下吧!」傅楚鵑氣吁吁地跑了回來,搖頭道:「那邊也沒有,沒人見到。」舒雅皺眉道:「不應該呀!她們沒理由走路回來的吧?十幾公里呢!」當下,四個人找了處陰涼的樹蔭坐下,一起還原起胡慧芸師生五人的行程。
徐貞兒說:「二十六號她們抵達當天的行程,我們都已經核實了,沒有疑點。現在麻煩的是二十七號的行程!」舒雅道:「貞姐你歇會兒,我來彙總吧。當天上午,她們去了南灘拍照,玩了一上午,已經找到幾名目擊者,都說五個美女玩得很開心。那裡是塗龜島最熱門的海灘,又在暑假期間,人很多,但她們五個年輕美女還是很
引眼球的,沒人覺得她們有什麼異常。而且這也是按照她們計劃的行程進行的,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傅楚鵑說:「有一個本地的村民說,他盯著這五個美女一上午,沒覺得有什麼可疑的地方,一直強調他大飽了眼福……男人怎麼都這麼好
呀?」白了柯偉強一眼。
柯偉強無辜地攤手道:「關我什麼事?」舒雅續道:「嗯……然後她們吃了中飯,十二點半左右坐了環島巴士,前往塗龜島北面的桑海村。由於當時是中午,車上人不多,中巴司機對這五個美女印象比較深刻,記得她們下車的地點是赤圍角,距離桑海村還有兩三公里左右的路程,但這兩三公里卻也是一處美的沙灘。然後,這就是胡慧芸她們五個人當天最後的確切行蹤,接下來她們去了哪裡幹了什麼,居然完全沒人見到!」柯偉強說:「我找到桑海村的漁民老劉,證實胡慧芸跟他預約了當天下午要上他的漁船體驗生活。不過老劉等了一下午沒見人,懷疑胡慧芸她們是不是先找到他兒子了,也沒有繼續探究。老劉的兒子就在當天下午出海捕魚了,一般都得去個十天半個月,所以現在還沒回來,也沒法聯繫得上。」傅楚鵑說:「我基本都把這裡所有的中巴司機問個了遍,沒人記得搭乘過她們回來,五個年輕貌美的女子,一般的司機都應該注意到。從北面的赤圍角或者桑海村到南面這裡的鎮上,有十幾公里的路程……」
「有沒有可能是從島中間翻山走回來的?反正她們是採風,來到塗龜島除了看海,也不妨看看山啊?」柯偉強說。
「翻山的話路程會短兩三公里,但走起來更累啊。不能吧?」徐貞兒搖頭否決,展開塗龜島的地圖比劃著。柯偉強還想描述一下他的猜測,一聽到徐貞兒說不能,當即閉口。
塗龜島面積不算太大,但也不小了,有將近一百平方公里,島西部距離大陸最近處約四海里。塗龜鎮和最熱門的海灘,在島的南部和東南部,面向外海。而桑海村在島的北面,赤圍角幾乎可算是在島的東北角,雖然也面向外海,但那一片海域被開發成網箱養殖,是天海市海產品的重要產地之一,遊客並不多。而胡慧芸當天乘坐的中巴車是從正南的鎮中心出發,沿海邊逆時針繞島一週。
「她們肯定就是在當天下午,遇到了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才會突然想改變行程離開塗龜島的!」徐貞兒說,「而發生事情的地方,應該就在赤圍角到桑海村這一帶。」
「但問題是,她們當天是如何回到天奎大酒店的呢?走路真的太遠了。她們也不可能在什麼地方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才回去酒店退房的吧?」舒雅皺眉道,「既然沒有搭乘中巴,那要麼就是坐了本地一些私下運營的黑車,要麼就是碰到什麼人送她們回來了。」
「問題的關鍵,看來就在於她們在赤圍角到桑海村那一帶,碰上什麼人了!」徐貞兒小腿站起來,說道,「再辛苦一下吧,回去赤圍角,擴大問詢範圍,希望能找到目擊者。」將地圖遞給柯偉強。柯偉強接過收好,遞上徐貞兒的太陽眼鏡和太陽帽。
徐貞兒「嗯」一聲走在前面,傅楚鵑悄悄擰一下柯偉強的胳膊,低聲說:「就知道巴結徐隊長,怎麼不也給我跟舒雅背東西?」柯偉強臉微微一紅,也不跟傅楚鵑頂嘴,拖著揹包快步跑去開車。後面徐貞兒和傅楚鵑、舒雅還在竊竊私語著些什麼,柯偉強打開車門散熱,倚在車邊偷偷望著三位美女同事,站在兩個年輕女警中間的徐貞兒雖然已經三十歲,看在柯偉強眼裡,卻怎麼都比二十幾歲的兩個小姑娘更為英姿煥發、更有女人味。
徐貞兒雖然疲憊但仍然矯健的步伐正緩緩走來,眼睛不覺意望向柯偉強。柯偉強做賊心虛般地連忙轉過頭去,心中一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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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局長不上去喝杯茶?」孫語晨眼睛眨了眨,優雅地側頭對張時傑嫵媚一笑,說道。
「那太榮幸了!」張時傑連忙將車停好,紳士地下車繞一圈,跑去給孫語晨打開車門。
看來自己的魅力還是不錯的!張時傑美滋滋地牽著孫語晨的手,將美人兒扶下車。眼前這個本市名媛,一身閃亮閃亮的黑晚禮服,更顯出她皮膚的白皙
滑,高聳的
部、修長的美腿、搖曳的翹
,再配上她這對攝人魂魄的鳳眼,全身上下都透
著
人的萬般風情。此刻跟她近距離對視著,饒是張時傑是花叢老手,也不
到心跳有些加速。
身為警察局副局長,張時傑利用職務之便,玩過的美女也不在少數。但孫語晨他第一眼見到時便給驚豔到了,百般糾纏之後,終於趁著今晚這個慈善舞會的時機,成功邀請了孫語晨作為自己的舞伴。更成功的是,他順利爭取到了送這個美麗的孫小姐回家的機會!本來一路上他就一直在考慮著用什麼藉口,可以參觀一下孫小姐的香閨,不料人家居然主動邀請啦!
孫語晨家坐落在城郊結合部,是一座其實並不十分起眼的三層小洋樓,身為千萬富翁的獨女和唯一繼承人,經營著天海港最大的集裝箱倉庫和一家國際物公司,也勉強算是社會名
,平時都光鮮靚麗現身,張時傑覺得孫語晨的家好象比想象中寒酸了那麼一點點。
而家中的擺設裝修,也只是一般的中產階級水準。張時傑終於忍不住笑道:「孫小姐生活樸素的嘛!」
「生意難做呀,總得省著點。」孫語晨苦笑一聲,「所以還得請張局長多多提攜呢!紅酒還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