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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牛車又跑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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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竭力把雙眼睜圓,竟還是比不過這小鬼!氣得她呼呼直氣,一時説不出話來,半晌之後才不屑地道:“和你一個小孩子計較,沒得貶低了我的身份!”情兒撇撇嘴,槍舌劍地説道:“是啊…你老人家原該大人有大量才對!”説到老人家三個字時語氣明顯加重,這才配得上千年雪蓮那等稀有珍貴嘛!

無月從未發覺這丫頭居然如此嘴尖牙利,嘴上也一點不肯吃虧,不復平時那等憨傻木訥之態,見美人臉愈發難看,為避免鬧得太僵。

他忙話道:“李天秀可是要你把我給他麼?”美人轉頭看看他,依然有些憤憤,暗下決心不再理睬那個無禮的小野人,長呼一口氣、點點頭説道:“是的,換條件非常優厚,一個小木箱裏裝得滿當當、沉甸甸的黃金!”繼而把臻首湊向他左右晃晃,又説道:“你看這對粉鑽耳墜漂不漂亮?也是李大人送的。”無月抬頭仔細一看,果然不再是上次見到她時的藍寶石耳墜,已換成一對耀眼奪目、瑰麗萬方的粉紅鑽石耳墜,的確是珍稀之物!難怪俗話説“寶劍贈烈士、紅粉送佳人”戴上這對粉鑽石耳墜。

她看起來更加儀態萬方,可謂傾國傾城!情兒搶着説道:“簡直美得千年雪蓮都沒得比,快趕上萬年靈芝了!”好可恨的小丫頭!

好惡毒的臭嘴巴!難道不知女人都很在意自己的年紀麼?更要命的是她的確已不再年輕,這兩年攬鏡自照,時常懷美人遲暮!她氣得咬牙切齒,已下定的決心有些動搖。

無月厲聲叱道:“住口!給我滾一邊兒去!”氣急敗壞之下也忘了要保持風度,又轉向美人説道:“嗯…漂亮,非常漂亮…”嘴裏説着讚美的話,臉上卻湧起一陣深深的失望,心在不住地下沉…見他如此神,葉赫雅黛噗嗤一笑,悠悠地道:“你可別誤會,這件寶物可不在賞金之列。

只是李大人送給我的私人禮物而已!”這大概還是他首次看見她的如花笑靨,堪比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一時間不看得呆了!

好在他並非沒見過世面之人,很快定了定神,他此刻最為關心的問題,必須問個清楚:“那您、您是怎麼回答他的?”言罷轉頭怒視那個不識相的小丫頭,示意她安分點,否則當心倒黴!情兒對他那滿是威脅的目光視若無睹,依然緊盯着那位媚骨天生的女人,瞪得大大的一雙鬥雞眼中滿是挑釁,絲毫不肯示弱!

美人終下定決心不再看她一眼,免得惹自己生厭,勉強笑笑道:“我告訴他,你不在我這兒…唉!要説起來。

千禧朝這些官員中,咱兄妹倆和李大人的私一向不錯,我如此騙他,實有些於心不忍。”無月臉上動容,地道:“多些堡主的大恩大德!

若有機會,在下必當銜草以報!只是不知…不知葉赫堡主為何肯如此幫我?”葉赫雅黛黛眉微蹙地道:“你到底想説什麼?”情兒又瞪眼道:“這麼簡單的話竟也聽不懂麼?就是問你為什麼要幫咱們?”葉赫雅黛對她怒目而視,怒吼道:“我只是幫他,啥時説過要幫你的?你這死丫頭的死活幹我事!”惱羞成怒之下,她終忍不住大爆口!無月氣得牙癢癢地,這丫該説話的時候不説,不該説話的時候偏偏特別話多。

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若非斷腳未好,真想拎起她扔到門外去!他很仔細地看了看美人,盛怒之後她臉上又恢復了一片平靜,似乎有些莫測高深,看不出有何不妥,訕訕地一笑,説道:“在下只是想問,眼下堡主打算如何處置我們?”葉赫雅黛沉半晌,皺眉道:“連夜讓小方把你送走。李大人雖不敢派人進入城堡來搜捕你,但你繼續待在我這兒終究不好。”他涕零,對她長揖為禮,謝道:“多謝堡主!我走之後,這孩子就拜託給您了,其實,這孩子説話雖難聽點兒,心地還是不錯的…”葉赫雅黛尚未説話,情兒忙叫道:“不行!我要跟您一起走!”他怒斥道:“你跟着我越往前走越不安全,餓狼谷中和西邊大草原上受傷的教訓你難道全忘記了麼?

聽話,乖乖給我留在這兒,待我到了安全之處再託人來接你。”情兒脖子一梗,眼睛瞪得比他還大,倔強地道:“我不!”接下來的一個半時辰裏。

他與情兒在她走還是留的問題上展開了新一輪鋒,雙方針鋒相對、各執己見,他從未想到一向温文爾雅的自己竟會失態到摔碗的程度,幸好是木盤並未摔壞,否則對小方怎麼代啊?

真是天遂人願,當夜星月無光,正是方便瞞天過海之時。‮夜午‬時分,小方用牛車載着他和情兒出得堡門,小心翼翼地往東行去。

他苦口婆心地勸説加威脅恫嚇、軟硬兼施無所不用其極,可他對付這傢伙總是虎頭蛇尾、無果而終,這次也沒啥不同,統統無效,終究還是被她跟來了,他終於知道什麼樣的人最可怕。

就是這種不要命、臉皮也夠厚的人!葉赫雅黛孤身一人,站在堡門城垛上為他送行。透過層層烏雲的微弱月光灑向她的身後,拖出一條曼妙婀娜的輪廓,也不知籠罩在黑暗中的臉上,是何種表情?

她在城垛上站了好一會兒,狂風吹起她的衣袂,紫貂皮帽下長長的黑髮在前和後背上飄揚來去,天鵝絨白裙和紫貂坎肩在空中飛舞盤旋,藍寶石耳墜在夜中晶瑩閃亮,和那雙秋水雙瞳一樣光彩奪目!

雖然萬分不捨,她終究還是取下了那對美麗的粉紅鑽石耳墜,準備還給李天秀,既不能替人消災,便不能拿人錢財!

她凝望東方天際那座星月之下綿延起伏的山巒,正是這座大山擋住了遼東女真前進的步伐,她喜歡附近這片丘陵地帶象冰一般寒冷的狂風,足以刮滅一切火焰,無論是原野上的還是中的,她不需要任何情和熱血,她要的是冰塊一樣的冷靜、東部大黑山上岩石一般的堅強。

她的部落要在東邊強鄰的酣榻之側生存下去,她兄妹倆必須打起十二分神!大約一柱香的時間之後。

她將右手放進嘴裏吹響口哨,下面的堡門再次打開,一輛帶蓬馬車和十多個騎士魚貫出城,馬蹄聲響成一片,向北呼嘯着疾馳而去,她又等了一會兒,西南方遠處隱隱傳來人語馬嘶之聲。

她的身影終於消失於城頭。無月和情兒乘坐牛車一路披星戴月、向東緩緩而行,繼續逃亡之旅,他一直未曾理睬情兒,還在為出行之前的事兒嘔氣。和以前那許多次擊敗他之後的情形一樣。

情兒倒是不斷陪笑着有一搭沒一搭地逗他説話,侍候得愈發殷勤周到,看起來就像是獲勝的摔角手正擁抱安落敗者一樣,時間長了,他總算接受了對方的善意,再一次原諒了她。

他不斷地祈求上天,別被繡衣閣的人再次發覺、追蹤而來,因為他身上的傷口雖已癒合得七七八八,腳上斷骨卻仍未長好,牛車又跑不快,一旦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