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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0章誰來負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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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天酒吧的經理範娜是個很妖豔的女,一套價格不菲的摩登黑西裝裹着火爆的身材,像顆透的水桃。聽到手下的彙報,踩着貓步上了二樓。

一路上引起酒吧裏男人們的關注。西裝下豐腴渾圓的部輕晃動的抖着,樓道上的兩個男人看的眼睛發直,在酒的刺下某個地方蠢蠢動。

範娜心裏不屑的哼了一聲,她不介意和優秀的男人一夜歡愛。但這類男人毫無資本,永遠也就只敢對着她想想。徑直上樓,停在了二樓欄杆處一名穿着白襯衣的中年男子身邊,努努嘴,“老闆,下面的動靜鬧得有點大。要不要派人分開他們?”潘亞樓是中天酒吧的老闆,在黃海有三家酒吧,以中天酒吧生意最為火爆、利潤最高,一晚的利潤50萬。今晚他在中天酒吧來巡查,正好碰上這一幕。

“分開,怎麼分開?”潘亞樓挑挑嘴角,看向樓下打成一團的五六人,“下面帶頭打人的是政協鄭主席的孫子鄭鵬,你覺得我們中天酒吧夠資格掃他打人的興致?”範娜善解人意的笑了笑,從西裝口袋裏拿出女士香煙,點了一顆,趴在欄杆上雲吐霧。

潘老闆的層次結的是市房管局的劉科長、環保局的馬處、浦寧區公安分局陳副局,食品藥品監督局的鄭處、市工商局的羅處等,再往上就要抓瞎了。

樓下的場面基本是圍毆。範娜饒有興趣的看着正中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內涵男人。

潘亞樓叼着煙。拿着酒,望着場子裏羣魔亂舞,霓虹燈閃爍。晃人眼。下面打人的事件漸漸的平息。

“範娜,吩咐下去,把崔少送去治療。”黃海那個酒吧每天晚上沒有打架的事情?只要不報警影響生意就行。酒吧也期望客人私了。

“哦?”範娜挑挑眼角,詢問的看向老闆,笑意漣漣。

潘亞樓笑着搖搖頭,“怎麼,你動心了?樓下那位帥哥原來是深業集團的副總。鄭鵬見到他跟孫子似的。可惜啊…。我們做個順水人情吧。”

“距離這麼遠我能看的出來是帥哥?何況現在被打的鼻青臉腫的。”範娜並不在意這個玩笑,“他得罪什麼人了。怎麼到這樣落魄的地步?”

“説這個我倒是有點內幕消息…,據説是因為唐家的六小姐得罪了陸二少。”潘亞樓仰頭吐出口煙,帶點羨慕的神情説道。

唐家六小姐何等的風采,他遠遠的見過幾次。那是黃海金字塔頂的人物。陸二少這個人似乎還要厲害。否則。何以征服唐六小姐,讓她順從的在黃海機場當眾熱吻呢?

玩最漂亮的女人,擁有滔天的權勢,隨意一腳就將對頭打落雲端。那個絢麗的世界會是何等的彩呢?想必,沒有那個男人比羨慕這樣的生活吧!

“陸二少?”酒吧裏三教九,各種大人物的逸事,範娜多少都知道一點,卻是第一次聽説黃海有這麼號人物。

潘亞樓呵呵笑着彈彈煙灰,“別想了。我也是第一次聽説。去吧,辦正事要緊。”話音才落,犀利的警報聲遠遠傳來。

“草。誰tm報警的?”潘亞樓臉一變,氣急敗壞的下樓,“勞資的生意啊…”

…兩個小時後,崔七月被帶到了一間審訊室。空蕩蕩的房間中央擺放着一張椅子。崔七月不屑的坐在椅子,挑釁的看着眼前的兩名警服男子。

200瓦的白熾燈將二十平的房間照的明亮。白牆壁上光溜溜的,沒有任何的飾物。跟着崔七月進來的兩名警員坐在了深紅漆的木桌後面。椅子拖動發出咯吱的響聲。在深夜裏很刺耳。審訊開始了。

“姓名,年齡?”

“崔七月。32歲…。”一個個的問題過着。崔七月不所謂的應着。他不相信一個鄭鵬敢對他玩出什麼花樣。他如今算是落魄了,但是僅憑鄭鵬還敢把隨便把他栽贓送進去。

滿臉皺皺的老警察合上面前的筆記本,市裏的審訊專家,剛才他一直唱着紅臉,“崔七月,打架的事情咱們不聊了。這個事情情況很明晰。你被幾個地痞打了。醫藥費,鄭鵬説願意為他的幾個朋友出。我建議你們私下裏和解。

我們現在來談談一件很多年前的案子。虞文昌這個人你有印象吧?據説,他死之前,你和他談了很久,可以談談你們當時聊了什麼嗎?我們對這個案子很興趣。”崔七月慢慢的坐直了身-體,看着滿臉皺皺的老警察,繼而哈哈大笑,“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崔七月笑得捧着肚子,笑得在地上蹲下來。搖着頭嘆道:“詩經啊詩經,想不到你會用這樣拙劣的手段來對付我。真是讓我失望啊。難道愛情讓你的智商下降了嗎?”

“你笑什麼,老實點。”年輕的警察“啪”的一聲拍着桌子,見崔七月笑的眼淚都出來了,轉頭看向身邊的同事,“劉處…。,這…”不是瘋了吧?這心理素質也太差勁了一點。

劉處搖搖頭,耐心的等着崔七月笑完,將玉溪煙推到審訊桌的邊沿,又將火機放了過去,道:“煙。”崔七月笑得有點猛,被打破的嘴角牽扯得有點疼。拿了一支煙猛的了幾口,臉平靜,玩世不恭的道:“劉處,是吧?這件事我沒什麼好説的。要問,讓唐詩經親自來問。”劉處制止了要發火的年輕警察,和顏悦的道:“崔七月,你不願意説,那這件事我們揭過吧。我們談談另外一個案子。恆新集團的董事長墨承在黃海突發心臟病的事情,我們懷疑是謀殺,對這個案子你有什麼想説的。平鴻基金的原總經理張子昂。和你的關係很密切吧?”崔七月冷笑,“是,關係密切,這能説明了什麼?我對墨承的案子沒有什麼想説的。我告訴你,張子昂死在州是陸景派人殺的。你信不信?”劉處微笑道:“你説的情況我就不瞭解了。你也沒有證據不是?我手裏有點證據,證明你和墨承的死有點關係,你看看。”劉處從身邊的公文包裏拿出是一份打印出來的資料遞給崔七月。

“這是平鴻基金的幾名離職員工的供詞,包括張子昂的秘書。”崔七月隨意的翻了翻。淡淡的道:“劉處,這些側面的供詞説明不了什麼吧?”劉處點點頭,“確實。這樣吧,你肯定還要在這兒住兩天。給家裏打個電話吧。”説着,將崔七月的手機還給了他,和年輕的警察帶上門離開。

審訊間裏變得安靜起來。崔七月默默的着煙。以他的智商已經發現幕後的黑手是唐詩經,鄭鵬不過是一個馬前卒而已。只是身上的痛,被人打了一頓的侮辱都遠不及心裏的痛——他深愛的女人居然用這麼卑劣的手段對付他。

墨承的事情,他做得很乾淨,本沒有任何的手尾。他不怕警方去查。

況且四年前的事情,很多線索都已經斷掉了,唐詩經要想通過這件事入他的罪是痴心妄想。崔七月想了想。撥了家裏的號碼。……

從文舟飛往黃海的民航客機頭等艙中,稀稀朗朗的成功商務人士中,一名猶如鷹王般的中年男子格外顯眼。

崔九霄輕輕的搖着手裏的紅酒。看着酒的晃動,陷入沉思。

四天前,崔七月在黃海中天酒吧裏鬥毆被抓到了派出所,隨即黃海刑偵支隊接手了這個案子,詢問虞文昌的自殺案和墨承心臟病突然死在黃海半島酒店的案子。

崔七月沒有對這兩個案子做任何的評述,保釋之後被限制離開黃海。事情到此並沒有結束。平鴻基金突然被黃海經偵支隊封查:涉嫌洗錢。

平鴻基金牽扯的人和事非常多。他不得不前來黃海親自溝通這件事。

“崔總,到了。”下飛機後。崔九霄帶着身邊隨行的助理、保鏢前往黃海深藍遊艇俱樂部和唐論語見面。解鈴還須繫鈴人。隨着助理一聲提醒,崔九霄緩緩的張開眼睛,不知不覺中,他竟睡着了。

深藍遊艇俱樂部是黃海社會名首選的際場所。5層樓高佔地20畝的主樓呈現一個“8”字形狀,與提供150個泊位的遊艇碼頭無縫對接。主樓恢弘大氣,豪華酒店與高爾夫球場則分別位於主樓的南北兩側,提供首屈一指的優質服務。

名貴的包廂中,夜燈華麗。崔九霄微笑着和唐論語握手,“老唐,好久不見啊。”

“你在文舟的時候多,咱們是有段時間沒見面聊聊了。”唐論語滄桑英俊的臉龐浮起一抹笑意,身上有着如同深淵大海般的寧靜,邀請鷹王般的崔九霄到落地窗前的沙發上落座。

兩人寒暄着的時候,隨行人員都離開了包廂,守在門外。

崔九霄輕輕的嘆口氣,“老唐,一晃幾十年,咱們也都老了。小一輩的關係也不像咱們那時候了啊。你説,詩經怎麼和七月鬧成這樣?”據説平鴻基金的事情,是黃海市市長徐凱定批示的。唐論語是徐凱定的好友。平鴻基金的事情,十有八-九是唐詩經為了報復崔七月搞出的動靜。

唐論語喝着茶,笑着道:“九霄,小輩的事,我是不怎麼管的。你啊,想管也不管了。我聽詩經説,張家的小姑娘拒絕嫁給七月?”説起這事,崔九霄頓時覺臉面無光,搖搖頭,喝着手邊的清茶,認真的道:“老唐,平鴻基金的案子牽扯很大。徐市長未必擔得起來。我想要儘快平息事態,你有什麼建議?”唐論語淡然的一笑,暗示道:“就是因為事情大,所以需要有人負這個責任嘛。”崔九霄一愣,有些明白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