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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回一命得償一面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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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哥兒一面聽他的説,一面運氣相試,果覺中掌的右臂上,有一股熱力,在侵慢的向上伸延擴展,心中暗自震駭,忖道:“看來她説的並非虛語。”只聽那中年婦人接道:“正因那毒發作的緩慢,你將嚐盡病榻折磨的痛苦,十二個時辰之後,你即失去主宰自己的能力,靜靜的等待着死亡,你有足夠的時間去想,想你的親人。”容哥兒一直肅立不動,靜靜的聽着。

那中年婦人停了一陣,仍不見容哥接口,又道:“容公子,你知道老身為什麼告訴你這些事嗎?”容哥兒道:“你讓我心生恐懼,求你治療?”中年婦人道:“容公子果然是聰明得很,死了實是可惜。”容哥兒道:“我如不畏死亡,不知老前輩還有什麼手段對付在下?”中年婦人臉一變,道:“有!老身實不願在你容公子的身上加諸酷刑,但你容公子苦苦迫老身,實叫老身為難得很。”容哥兒仰天打個哈哈道:“老前輩有什麼惡毒手段,儘管施盡!不過,有一事叫在下死不瞑目。”中年婦人道:“什麼事?”容哥兒道:“在下一直未見過那真正的一天君主,實為一大憾事。”這幾句話説的聲音很高,似是有意的讓那紫帷後面之人聽到。

中年婦人沉了一陣,道:“你已經決心死了,見他不見他,有何不同?”容哥兒道:“我要證實我心中所思,那一天君主是何許人物?”突然站起身子,直向紫帷幕走了過去。

那中年婦人似是料不到容哥兒有這一着,急急喝道:“你要找死嗎?快些站住。”喝聲中右手疾起,直向容哥兒右肩抓去。

她出手快速無比,容哥兒還未打進紫帷,那中年婦人的右手,已經搭在了容哥兒的肩頭之上。

容哥兒右肩一沉,右手臂拋出,一招“巧打金鈴”反向那中年婦人右肘上打去。

他雖然右手受傷,但因掌毒發作遲緩,尚有拒敵之力,這一擊更是全力出手。

那中年婦人只想抓住容哥,阻攔他走入那紫帷中去,但因容哥兒反擊之勢,快速異常,迫得她不得不回掌自保,右手一轉,啪的一聲,硬接一招。

容哥兒受傷的右手,又硬和那中年婦人拼了一招,只覺腕掌間一陣劇疼,幾乎失聲叫出。但這一掌,也阻止了中年婦人的攻勢,使他走入了紫帷中去。

那中年婦人心中大急,怒喝一聲,突然反手一指,點向玉梅。

玉梅驟不及防,待要讓避已自不及,被那中年婦人一指戳中道,剛剛站起的身子,突然又掉了下去。

那中年婦人一指點倒玉梅,望也不望玉梅一眼,緊隨在容哥兒的身後,行人那紫的帷子中去。

容哥兒行進紫帷子之後,只見一個全身黑衣,身材嬌小的人,坐在一張虎皮椅之上。不喃喃自語,道:“果然在找意料之中。”那黑衣人背對紫帷而坐,但椅和衣袂,還在微微的顫動,顯然,她是以極快速的方法,轉過了一個方向。

這其間,只不過一瞬工夫,那中年婦人已然緊隨而入,揚手一掌,劈了下去。

她心中似是怒極,出手再不留情,掌勢直奧向容哥兒的後背。

容哥兒急急向前衝了兩步,避開中年婦人一擊,左手一抬,發出一掌,反擊過去。

原來,他右手傷勢沉重,骨痛如折,已然沒有反擊的能力了。

但聞虎皮椅上,坐的黑衣人清脆的聲音,傳入耳際,道:“雪姑,住手。”那中年婦人第二招已經攻出,聞聲突然又收回去。

黑衣人舉起左手一揮,道:“你下去吧!把那女娃兒也一起帶走,我要和這位容相公好好的談談。”那中年婦人先是一怔,繼而欠身一禮,退出紫帷。

容哥兒右手如廢,心想今已然難再逃過毒手,確不料那黑衣人竟然從中阻攔,心中大是奇怪。

只見那黑衣人緩緩轉過身子,面對容哥兒,緩緩説道:“你一直想見我,是嗎?”聲音柔美,動聽至極。

容哥兒道:“你就是真真實實的一天君主嗎?”黑衣人道:“現在是我,過去不是…”容哥兒道:“這話怎麼説?”黑衣人道:“事情很簡單,你怎麼不肯用心想想呢?”容哥兒道:“姑娘之意,可是説,你是在他人之後,接下了這一天君主之位?”黑衣人道:“你很聰明。”容哥兒道:“在下受傷很重,照那雪姑的説法,我似乎非死不可了黑衣人沉了一陣,道:“你此刻身受的毒傷不輕,能夠救你的,只有我和雪姑兩人,不過,還有一個人,也許有此能耐。我做事,一向不願留下任何一個疏忽漏,因此,你在未死之前,還有一絲生機。”容哥兒淡淡一笑,道:“有一件事,強過我對生死的重視。”黑衣人道:“什麼事,如此重要?”容哥兒道:“那就是一睹你真正面目。”黑衣人道:“嗯!想不到我還有這大魔力,竟能使一個人生死不顧的,只想見我一面。”容哥兒道:“在下有着一種強烈的慾望,想證明內心的推斷是否有誤。”黑衣人道:“這麼説來,在你的內心之中,早已有了一個概念,是嗎?”容哥兒道:“不錯。”黑衣人道:“那很好,你可否説出你心中推想的人物?”容哥兒神情嚴肅,一字一句地説道:“照在下推斷,閣下是金風門中的江大姑娘,江煙霞。”言罷。雙目炯炯盯注那黑衣人的反應。

只聽那黑衣人格格一聲脆笑,道:“你可想證實你的推斷嗎?”容哥兒道:“在下滿腹願望,以此最強。”黑衣人道:“可惜的是,世間沒有那麼便宜的事情,你想證明心中之疑,必須要付出極大的代價!”容哥兒道:“什麼代價?”黑衣人道:“死亡!我可以讓你證明你心中的推想,但必須付出死亡的保證。”容哥兒道:“肥不知要在下如何一個死亡法?”黑衣人道:“簡單得很,我給你一粒天下至毒的‮物藥‬,你先服用下去,然後我再取下面具,讓你證實心中所思。”容哥兒道:“好吧!”黑衣人指指靠窗處一張小桌,道:“在那木桌正中屜之內,有一個黑的鐵盒,打開盒蓋就是,你自己去取!

容哥兒雙目凝注在那黑衣人身上瞧了一陣,緩步行近木桌,伸手拉開獨屜,果然見到一個黑鐵盒,打開盒蓋,只見盒中放着二粒黃豆大小白丹丸。

容哥兒伸手取了一粒,託在掌心之上,道:“可是這白藥丸?”黑衣人點點頭,道:“不錯,你要再想想是否該吃。”容哥兒一舉手,下藥丸道:“現在閣下可以取下面具了?”黑衣人緩緩取下面具,笑道:“其實你已經猜對了,為什麼還要付出死亡的代價?”容哥兒凝目望去,燭光下,只見一張輪廓秀美,面蒼白的臉兒,正是金鳳門中的江大姑娘。容哥兒雖然已經猜中是她,但一旦證實了自己的猜想,仍不有些愕然,道:“果然是你!”江煙霞理一理長髮,道:“不錯,被你猜中了。”容哥兒長長吁一口氣,道:“當世武林之間,有幾人能夠想到,謀劃稱霸武林,依仗‮物藥‬,統帥着近千武林高手的人物,竟然是一個不足二十歲的女孩子!”江煙霞笑道:“但是你猜中了啊!你值得自傲了。”容哥兒道:“那是因為在下太敬佩江姑娘才華了。雖然是匆匆幾面,但姑娘卻表現了驚人的才華,在下想不出世間,還有比你江姑娘再聰明的人了,因此,常常想到姑娘。”江煙霞微微一笑,説道:“沒有那兩次會晤,你今天也許不會死了容哥兒心願既償,突然覺一種死的悲哀,黯然無語,不覺垂下頭來。

江煙霞淡淡一笑,道:“怎麼?後悔了,是嗎?”容哥兒抬頭望了江煙霞一眼,道:“在下並不畏死,只是覺到死得太早了一些,我還有很多事沒有做完。”江煙霞笑道:“我看到很多人,他們都有着慷慨赴死的神,可惜的是,他們冷靜下來想一會,大部都改變了初衷,自然不能深怪你容相公了。”她説話十分温和,盈盈微笑,神情嬌柔,直似和閨中好友,促膝談心,絲毫不見敵意。

容哥兒伸手摸摸懷中的劍譜,和那有關自己身世的記述,竟然連閲讀的時間,也是沒有,就要糊糊塗塗的死去。

想到傷心之處,不長嘆一聲,望了那江煙霞一眼,言又止。

江煙霞柔聲説道:“坐下來,不要緊張,這‮物藥‬雖然惡毒,但死亡時並無痛苦,我原是為自己準備的應用之物,想不到你卻先我服用了一粒…”容哥兒接道:“怎麼?你隨時準備死亡?”江煙霞道:“俞若仙不是等閒人物,令堂更是位很難對付的放手,如若她們能夠早兩年聯手合作,我絕然不是對手,因此,我不得不早。作準備,萬一事敗,服藥自絕。”容哥兒道:“現在,她們聯手晚了嗎?”江煙霞道:“晚了一些,但他們還有機會。”容哥兒沉了一陣,道:“在下還有一事請教,不知姑娘可否見告?”江煙霞嬌媚一笑,道:“反正你死定了,多告訴一些事,又有何妨?”容哥兒道:“天下武林和你何仇何恨,你為什麼要舉行這次‘求命大會’?”江煙霞笑道:“我如不舉行這次求命大會,他們豈不要相繼毒發而亡?你説這是為作惡,還是行善?”容哥兒冷笑一聲,道:“如若你不在暗中施展毒手,這些人就本不會中毒了。”江煙霞微微一笑,道:“你是説我在這些人身上下了毒?”容哥兒道:“你是真正的一天君主,自然是你下的毒手。”江煙霞道:“你看我今年幾歲?”容哥兒怔了一怔,仔細的打量了江煙霞一陣,道:“在下看姑娘不足二十歲。”江煙霞道:“他們中毒已經多年,怎麼能是我下的毒呢?”容哥兒道:“那麼你召開求命大會用心何在?”江煙霞道:“你一定要知道嗎?”容哥兒道:“在下心中十分迫切知曉內情。”江煙霞道:“好吧!對一個將要死亡的人,我一定不會使他太過失望…”語聲微微一頓,接道:“我舉行這次‘求命大會’,使武林道上中毒之人,全都解去內腑之素。”容哥兒道:“這麼説來,你是在做好事了?”江煙霞道:“那也不是。”容哥兒道:“你的用心何在?”江煙霞微微一笑,道:“我要解除他們內腑之毒,然後收歸己用。”容哥兒嘆息一聲,閉上雙目,不再多言。

只覺神志逐漸們,終於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