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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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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理時鐘準確的在早上六點半將俞子惑喚醒,昏沉沉的腦袋因為殘餘的酒作用還有些糊糊。懷中軟熱的物體和他臉頰受到的柔軟觸,非但沒能提供他任何線索,反而讓他更不清楚狀況。

他知道自己昨晚喝醉了,然後呢?俞子惑收緊雙臂將懷中觸極佳的物體抱得更緊些,將臉埋入突然變得格外舒適的“枕頭”皺着眉試圖拼湊出昨晚喝醉後發生的事。

“副…副總裁。”玉竹整張臉漲得通紅,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現在枕着的不是枕頭,而是女人的部位。和一個酒醉不醒的男人同牀共枕是一回事,和一個已經酒醒的男人躺在一起又是另外一回事。

就算他原本記不清發生什麼事,這聲結結巴巴的輕喚也足夠喚醒他對於昨晚的記憶。

俞子惑默不作聲,依然將臉埋在她前,有些戀戀。

不捨地蹭了贈,才霍地起身,走向浴室。

“副總裁。”玉竹輕喚,怕他本沒注意到她的存在。

“你整理一下,我待會送你回去。”他頭也不回地吩咐,直走到浴室門口,才停下腳步,側過臉道:“昨晚謝謝你。”

“不…不客氣。”憶起昨夜和他相擁而眠,玉竹的臉又一陣火燙,她將手貼着雙頰,試着替自己降温,過了好一會兒才覺到温度稍稍退了一些。

她站起身,拉平皺成一團的窄裙,目光移到口,愕然發現前的鈕釦竟然已經打開,口處還有一小塊不大明顯的淤紫澤。

吻痕!?好不容易才降下的温度馬上又回升,她手指微顫地將鈕釦扣上。

別胡思亂想了,説不定只是自己不小心撞到什麼東西。就算真的是吻痕又如何?頂多只是酒作用造成的錯誤。她暗斥自己的妄想,不敢讓痴心因幻想而過度膨脹。

俞子惑草草梳洗了一下,抬眼望着鏡中的自己,鏡中人冷然鋭利的眸子亦同樣回視他。

但在那雙看似理智的眸子背後真的是清醒的嗎?他澀澀一笑。如果他真的夠清醒,就不會讓她一步步接近卻忘了要抗拒,就該清楚記得他對她唯一該有的情緒只能是恨。

可是她有錯嗎?他傾身向前,將顯貼着冰涼的鏡面。他並不是一個是非不分的人,他知道當年的她只是一個十歲大的小女孩,他知道該恨的只有她酒醉駕車的父親,他知道該恨的只有懦弱的自己。

懊死的自己!他一咬牙,一拳擊在光滑的牆上。

“副總裁,您還好吧?”玉竹在外頭等了好一會兒,但俞子惑遲遲沒出來,又隱約聽見一聲撞擊聲,讓她不有些擔心。

“嗯。”他重重閉上眼,緩緩吐出梗在中混濁的呼,一會兒才打開門走出浴室。

“您沒事吧?”玉竹的目光只敢在他臉上停留幾秒鐘,便迅速垂下眼瞼。低垂的視線細心注意到他破皮紅腫的指關節,小手微微動了動,想替他敷葯止痛,又怕他會嫌自己多事,只得硬將蠢蠢動的手背到身後。

俞子惑搖搖頭,抓起牀邊的白襯衫套上。

“走吧,我送你回去。”

“媽!?”玉竹推開公寓大門,驚訝地發現應該在埔里大哥家的母親竟然坐在客廳中,疲倦的面容彷彿一夜沒睡。

“阿竹,你到底去哪裏了?怎麼一個晚上都沒回來?我打電話到你公司去問,他們説你早就離職了,我怎麼沒聽你説過換工作的事?”唐母雙眉微蹩,飽經風霜的黃褐臉龐鎖着煩憂。

“我…我昨晚陪新上司去應酬,結果他喝醉了,我就送他回去。媽,對不起,讓您擔心了。您餓不餓?我去煮點白粥給您吃。”玉竹心虛地痹篇母親的目光,快步走進廚房。

“我不餓。你現在在哪裏上班?老闆叫什麼名字?

人好不好?以前那家公司待得好好的,為什麼要換工作?

“唐母跟着走進廚房,決意要問個明白。

“媽,我再煎點菜脯蛋給您吃好了。”玉竹將白飯放進小兵里加水散,以小火慢煮,跟着又拿出蘿蔔乾和雞蛋,一副忙碌的樣子。

“阿竹!”唐母拿出母親的威嚴喝道,不容她再推託閃躲。

“我不餓。你現在在哪裏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