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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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喉嚨哽住，一時呼不順，直到蔡雅嵐掛電話後，她仍是一語不發，怔忡地出神。

蔡雅嵐也呆在原地，彷彿不敢相信自己馬到成功，好片刻才展臂摟着江雪又叫又笑。

“小雪他答應我了！他説好，説禮拜天早上會來我家接我，小雪怎麼辦？我好緊張喔！你説那天我穿什麼好？我看你今天先來我家好了，幫我挑衣服…”接下來蔡雅嵐還説了什麼，江雪已然聽不見了，她的心沉入了深深的海底，很冷，很惘。

江雪又開始和傅明澤冷戰了。

這一回，毫無徵兆，毫無理由，傅明澤當天回家後，就發現江雪不肯跟他説話了，連眼睛都不願多看他一眼。

兩人時不時就要鬧一回彆扭，其他人都習慣了，沒人多問，就連傅明澤自己也沒去追究原因，江雪不理他，他就自己做自己的事。

江雪見他老神在在，更氣了。

到了禮拜天早上，江雪躲在房裏不肯到餐廳，是珠姨捧着托盤把早餐送進來。

“雪小姐，吃早餐了。”

“喔。”江雪頭也不抬，懶瀬地倚在窗榻邊，手上拿着一個水晶雪花球把玩着。

珠姨眼尖，認出那是江雪一直很珍惜地收在玻璃櫃裏的裝飾品。

“那不是嵐小姐送你的生禮物嗎？”

“嗯，是啊。”江雪捧高雪花球，盯着在玻璃世界裏兩個正快樂地堆着雪娃娃的小女孩看。

九歲那年，蔡小嵐送她這顆雪花球，説好了兩個人永遠都要當好朋友…思及此，江雪騫地到口一陣尖鋭的剌痛。

如果她的知己好友真的愛上了明澤…

“先吃飯吧！”珠姨察覺她心情不好，柔聲勸道。

“今天是你愛吃的燕麥粥和橙果拉，咖啡是明澤煮的，他最清楚你的口味了。”江雪一怔。

“是他親手煮的？”

“對啊！”這是向她示好的意思嗎？

聽説傅明澤親自為她煮咖啡，江雪一早起來便有如暴雨來的心情稍稍撥開了一團烏雲，伸手就先端起咖啡喝，果然是她愛喝的苦中微酸的味道。

“他吃過早餐了嗎？”她刻意顯得漫不經心地問。

“已經吃了。”珠姨笑着回答。

“他説今天要出門，一早游完泳後就先吃了早餐，現在應該在房裏換衣服。”換衣服？江雪看看時鐘，現在還不到九點！他就這麼急着去約會嗎？

一念及此，她也顧不得吃早餐了，急匆匆地躍下窗榻。

“珠姨，來幫我，我今天也要出門。”

“可是雪小姐，你早餐還沒吃呢！”

“我不餓，不吃了。”

“那可不行，多少要吃一點。”在珠姨勸誡下，江雪勉強吃了碗橙果拉，燕麥粥卻堅決不吃，她以最快的速度梳洗打扮，半個小時後，她打聽到傅明澤開車出了門，立刻要求司機李叔也載自己出門。

為了不讓傅明澤發現，她要李叔遠遠地跟着，不準漏行蹤，李叔雖然覺得奇怪，仍是默默聽令，一句話也不多問。

到了蔡家，傅明澤順利接到蔡雅嵐，見平常總愛穿一身利落褲裝的好友，今特別換上一襲顏粉的洋裝，俏麗的短髮繫着蝴蝶鑲鑽的髮帶，整個人青洋溢又甜美，她的心更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