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氣息勻稱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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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母親嚇壞了,但卻手足無措,什麼也沒辦法作。到最後,這些法師仍無法給我任何幫助,手邊的錢卻又花了幾十萬。美月説我信,但我真的不曉得該怎麼辦,又因為小桐的病,心裏煩躁,和女兒連起了幾次衝突,家裏的氣氛更是惡劣。
這天晚上,我拖着疲憊的身體,把自己浸到浴缸裏,打開上方的蓮蓬頭,希望藉着滾燙的熱水,洗去疲勞。懷孕五個月了,近來時常覺得部漲漲的,是開始分泌
水了吧!
如果是以前,老公總喜歡把玩,我腫脹的房,像是要把
水擠出來一樣,又握又捏,嘴巴
着黑
的
頭不放,眼睛像是要嘲
我一樣直往上瞄着,讓我直羞紅到耳
去。
“阿蓮,假如外面那些女孩子可以叫做波霸,像你這樣漂亮的大子,你知道應該怎麼叫嗎?”
“怎麼叫?”
“叫牛啊!你是一頭
牛媽媽,樓下還有一頭小的。阿蓮和美月,你們都有一對
死男人的漂亮大
子。”老公笑道:“而我就希望當一個酪農,能一輩子幫你這頭大
子母牛擠牛
。”從國中開始,我最討厭就是被人叫做
牛,覺得那好像是一種輕蔑的侮辱。
可是,被老公這樣講,我心裏只是甜甜的,嬌嗔着説不依。回想着過去的甜光景,我不覺笑了出來,忽然,蓮蓬頭噴出的熱水變了樣,夾着一股噁心的腥臭,大量稠濃的紅
粘體,淋了我一頭臉。
眼睛睜不開,我拿旁邊的巾擦擦臉,這才發現上頭不斷噴灑下來的,盡是温熱的血水,強烈的血腥味,?
那間就將我浸泡在一個血浴池裏頭。我想要爬出浴缸,但手腳卻軟綿綿地沒力氣,最後只能沒命似的瘋狂尖叫,全然失去理智的驚聲尖叫。
“媽!媽,你沒事吧?你怎麼了?”美月聞聲趕來。她一小時前才和我吵過一架的,此刻卻被母親在浴缸裏尖叫的樣子嚇壞了,摟着我連聲安。
“血!蓮蓬頭裏面噴出來的…整個浴缸都是血…”我顫聲説着。
卻清醒過來。浴池裏的水清澈得纖裎畢現,哪裏有什麼血水?美月放開了我,那表情好像我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一樣。
大概是因為仍在和我賭氣,她小嘴一噘,快步跑出了浴室。從浴缸裏跌跌爬爬地出來,我腿都幾乎嚇軟了,看着空蕩蕩的屋子,我忽然覺得自己好孤獨,親愛的老公沒有了。
兒子也高燒不醒,唯一安好的女兒卻又與我鬧脾氣,整個豪宅大屋就像是隻剩我一個,給所有人?棄,孤立無援。空虛與寂寞,止不住地湧上心頭,不曉得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竟然噎噎地哭了起來。
一面哭,一面進到小桐的房間裏,關上門,看着兒子酷似我的俊俏睡臉,更止不住地放聲大哭。哭着、哭着,淚眼朦朧中,我聽見異響,兒子睡的牀鋪忽然裂開,出現一個大,小桐就筆直地摔落進
裏去,而牀鋪立刻又複合起來,只是少了原本睡在上頭的人。耳中響起小桐的呼救、慘叫,雖然模糊,卻是淒厲
絕,我嚇得快要暈過去了。
腦裏只剩一個念頭,就是我要救我的心肝兒子!牀頭桌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大菜刀,我不假思索,拿起菜刀就要往下劈,要斬開牀板,救兒子出來。
就在要斬下的?那,一慈和的佛唱,筆直傳入我腦裏。
“阿彌陀佛!”聲音有些悉,依稀便是那
彌勒大師的口音。
瞬間,什麼幻象都被驅散不見,我站在兒子牀邊,手裏的菜刀高舉過頂,小桐在牀上安靜地睡着,險些就給我一刀砍中,血染白牀。驚出了一身冷汗。
忽然想到,菜刀不是應該在廚房嗎?剛剛進房來的時候,也並沒有看到這把大菜刀,它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心中一顫,菜刀噹啷落了地,整個神被
到邊緣,就快要崩潰了,我像魂魄一樣,呆呆地站在當場,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見兒子痛苦的囈語。
“…媽,我好難受…救救我…媽…媽媽…你在哪裏?”如夢初醒,我抱着兒子,泣聲道:“小桐,你不要怕,媽媽就在這裏。媽會救你,不管怎樣,媽媽一定會救你的。”兒子因為高燒而滾燙的身軀,在我懷裏散着灼熱的温度,但我卻彷彿得到了支持下去的力量,告訴自己要堅強地再站起來,與那不知面目的惡力量對抗。
***也因為這樣,我從雜物堆裏翻找,出了當
被我棄如敝屣的名片,至於符咒,早已不知道扔去哪裏了,一通電話打過去後,那邊像是早已料到我會與他聯絡一般,指示我與他見面。
大師的佛堂座落在中山北路上,聽説在大溪那邊還有一間更大的舍,是由大師的信徒集資興建,有很多達官貴人,定期到那邊做閉關修行。
佛堂裏煙香繚繞,霧氣氤氲,外頭的種種喧囂一點都傳不進來,彷彿是離紅塵的另一個世界。神案上黃幔披垂,供奉着許多尊我叫不出名字的神像,前頭焚燒檀香,還播放着念唱佛經的梵樂。
晴朗光從窗户透
進來,檀香、梵音、佛像,令這佛堂充滿神聖的
覺,使人心生敬畏,可是不曉得為什麼,我有點昏昏
睡的
覺。大師身穿僧袍,端坐在蒲團上,望去儼然就像一尊彌勒佛,只是他的神情無比慎重。
“女施主,我並不希望你會來找老衲。”大師道:“但既然你來了,代表事情已經發生,也只有盡力設法去消解災厄。”我茫然不解,究竟災厄從何而來?
“善哉,善哉。你夫家三代行善,活人無數,今世本當享有福報,然而世事無常,物極必反,故不免百相忌。”大師看了我微隆的肚子一眼,長長嘆道:“你腹中這胎,乃是龍象魔尊託生降世,帶有一刀二箭。二箭直
父母,一刀齊克全家,成年後更會為禍人間,塗炭生靈。”我渾渾噩噩,對於這番晴天霹靂的話。
只是到不能接受。現在是什麼時代了,這麼
信的話語,教我這拿過碩士學位的知識分子如何接受?
“女施主或許難以置信,但魔尊託生陰戾之氣自然引
魅,令百
相隨,招惹禍秧。女施主家裏近
異事頻頻,便是種因於此,唉!
若當女施主讓老衲施法預防,或許便不會有今
之事,縱有也可趨吉避凶,不至於讓慘事發生。”我心頭大震,若大師的話沒錯,那我們家今
變成這樣,豈不都是我一個人的罪孽?
“事情已經刻不容緩,如果再拖下去,任魔胎成長,非但你丈夫命不保,就連你的一雙兒女,恐怕也會再度死厄臨身。家破人亡,就在眼前。”美月和小桐會遇到危險?這不可以啊!但是我肚裏的這孩子,是全家人盼了好久的小生命,我身為一個母親,怎樣也要保護他,絕對不可以把孩子拿掉的。
“只要飲下佛前淨水,女施主再擇拿掉孩子,你一家的禍
便可解除,但如果要保存孩子,老衲就要作法驅除魔尊
氣,還元嬰本來面目…這樣不僅困難得多,而且逆天行事,要折損老衲二十年修行…唉!委實難得很啊!”聽到這裏,我再也沒有懷疑,朝着大師叩頭。
“大師,請您大發慈悲,救渡我的丈夫與孩子,我…我這輩子都會信佛茹素,只要能保住我肚裏的孩子,我就給您做牛做馬,大師,求求您…”大師緩緩道:“蒼天讓魔降世,自有其用意,但上天有好生之德,而你乃積善之家,於理不該遭此劫數…罷了,罷了。
老衲修佛數十載,就是為了渡化眾生,若見死不救,如何稱得上修佛之人?今縱然盡折我修行,老衲也要助你一家逆天改命。”渾厚祥和的聲音,恍恍惚惚中,像是一位慈祥的父親,在温言婉
女兒,我心裏的悲苦,好像終於有了一個宣
的管道,全然忍耐不住哭倒在大師的身前。
“大師…信女愚昧,令一家人遭此業報,更讓您為我一家犧牲修為…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報答您…”
“痴兒。我佛慈悲,救渡眾生乃出家人本分,何功之有?只要?多做功德,就算不枉老衲今的一番作為了。”大師讓我起身,並且説要消弭這一切災惡,首先要鎮壓魔胎的妖氣。五
之後的子時,是陰月陰
陰時,魔胎的
力會在彼時達到最盛,但在子夜陰陽互異的時候,也是他
力最弱的一刻,是施法鎮壓的時機。
遞給我一些,他煉製的丹藥與符咒,大師神嚴肅地吩咐,這五天要吃齋沐浴,戒絕妄想,每次用餐前,將符咒化灰,合水與丹藥飲下,淨化體內的濁氣,以便五
後施法,並當場要我現喝一杯。
大師果然佛法無邊,説也奇怪,他的符水,有一種很悉的香甜味道,喝了之後,我整個
神又重新好起來了,拜訪大師的事,我只約略和美月提了一下,説是有一位得道高人,會來幫我們家祛災改運。看得出來。
美月很不贊成,因為她就和我之前一樣硬脾氣,不相信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情。隔天,大師帶着幾名弟子,親自到我們家來看風水。才一進門,他就告誡我,家裏的陰氣太重,會招惹鬼魅。
並且產生種種幻覺,把這些子以來發生在我家的事,説得清清楚楚,恍若親見。在大師的指示下,他的幾名弟子分持符咒,貼在重要門户上,讓
佞不會再侵入屋裏。大師到底是什麼宗派,其實我並不很清楚,但他真是靈驗得很。小桐的病,看過多少醫生,通通都束手無策。
但是飲過大師的符水與丹藥,再經由他發功推拿,才半小時功夫,高燒就已經盡去,人也回覆清醒,可以説話。老公也是一樣,飲下丹藥與符水,經由大師運功,他面變得紅潤,氣息也勻稱得多,病情大大地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