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陳毅夫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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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四盤菜全都見了底，劉洋這才放下筷子，長出了一口氣，滿足地説:“哦…吃飽了。”陳雨林也放下碗筷，摸摸肚子認真地説:“再這樣吃上幾頓，我肯定會變成個大胖子。”汪雨涵和張雪聽了，都開心地笑個不停。陳雨林和劉洋也覺着舒暢已極，一塊兒笑了，一時間，温馨和諧的氣氛在瀰漫着，氤氲着，雖然大家都找不出什麼話題來談。

但也都不願起身，不願破壞這令人舒的氣氛，但是，畢竟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又坐了一會兒，窗外的天空漸漸暗了。

陳雨林和劉洋也終於要離開了，走到樓下，瑟瑟冷風順着衣領鑽進了他們懷裏，他們不由得同時打了個冷顫，立起衣領，衣襟，緩緩走到小區的大門口。

陳雨林突然停住腳步，回望三樓的窗口。窗子裏是個温暖的世界，可惜，就要離那個温暖的世界越來越遠了，陳雨林長長嘆息了一聲，轉回身快步追上了劉洋。

窗子後面，汪雨涵躲在窗簾後面目送他們離去，看到陳雨林突然停步，回望，汪雨涵的心很用力地跳了兩下，接着，看到陳雨林終究轉身走了，心裏竟有種悵然若失的覺。

慢慢挪動腳步，回到了卧室。滿腹心事的汪雨涵，並沒注意到張雪一直躲在廚房門後看着她…夜裏，張雪又在半夜偷偷鑽到了汪雨涵的被窩裏。

兩個女孩各揣心事，都沒什麼睡意。汪雨涵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在她的晶瑩眼睛裏，映着被月光染白的窗簾。許久，張雪輕聲説:“雨涵，你喜歡他麼？”汪雨涵沒有回答，但原本平靜的心海卻已風滔天:“是啊，我喜歡他嗎？我不知道，那種臉紅心跳的覺很特別，難道這就是喜歡。

就是愛嗎？我不知道，我沒體會過愛的滋味…”不知過了多久，汪雨涵漸漸進入了夢鄉，她獨自一人坐在電影院中，白天的事情正在依次放映，有時清晰有時朦。陳雨林憤怒揮拳的表情很清晰，周圍吵雜的聲音很朦。陳雨林着的膛很清晰，廚房裏忙碌的身影很朦。

陳雨林停步回望的身影很清晰，漸行漸遠的背影很朦…＊＊＊汪雨涵想起了一個説法，説女人是貓變的。因為貓是種貪睡的動物，所以女人通常也比較貪睡。

即使從美容的角度講，也只有保證充足的睡眠，女人的皮膚才會光滑細膩，神面貌才能光彩照人！

可是這天清晨汪雨涵照鏡子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原本細膩光滑的皮膚好像變得糙了，眼下也浮現了淡淡的黑眼圈。汪雨涵輕嘆一聲，自從週六發生了那麼多事情之後。

每當她閉上雙眼，總能回憶起當天的一幕一幕，這讓她疲憊不堪。看看窗外，剛有些矇矇亮。穿上拖鞋，輕輕走到窗前，掀開窗簾的一角。地面上掛着一層淡淡的白霜。

幾個早起的老太太正在樹下慢慢悠悠地打着太極拳。樹枝上，兩隻麻雀仍在酣睡，小腦袋緊縮着。

遠遠望去就像兩個灰的小線團。輕輕放下窗簾，轉回身，看到張雪縮成一團的可愛睡姿，不由得輕聲笑了，張雪可能真是貓變的，每天晚上總是睡得那麼香甜，聽着她勻長的呼聲。

就知道她的夢也是一樣的甜美。呵呵，説不定又夢見了她的白馬王子了呢。汪雨涵慢慢地打開了牀尾的一個活門，輕輕拉出一個白的中號旅行箱。又抬頭看看張雪，嗯，仍然在酣睡，這才放心地打開箱子，翻開幾件衣物，打開箱底的夾層，拿出了一個瓶安定。

手，輕輕顫抖着，似乎在猶豫要不要把藥拿出來，她眉頭緊皺，出痛苦的神。哎，一年前那個刻骨銘心的夜晚讓她始終不能釋懷。自從出了那件事以後，汪雨涵經常失眠，導致上課力無法集中，成績急速下滑。高考迫在眉睫，汪雨涵只好買了瓶安定，每天晚上吃一片。

終於過了那段折磨人的“黑七月”如願以償地考上了松花江大學的經濟系。高考之後，長期以來一直繃緊的神經驟然放鬆了。

失眠的症狀也因此逐漸緩解了，到了松大之後，學習、生活都很順心很規律，吃剩下的半瓶安定就被她藏到了旅行箱的夾層裏。沒想到，張倩的一次意外走光，卻給汪雨涵招來個陳雨林。汪雨涵是個聰明伶俐的女孩。

雖然與陳雨林接觸不多，但也從他炙熱的眼神中看出了他對自己的愛意，而從陳雨林的種種行事作風上看。

他是那種選定了一條路，就會昂着頭一直走下去，即使撞到南牆也不回頭的人。這種男人是汪雨涵最欣賞的，也是她最害怕的。

她擔心一旦陳雨林知道了自己的過去，以他那麼倔強的格，天知道他會做出什麼驚人的事情來。

“天吶，難道我是讓上天拋棄的孩子嗎？為什麼讓我小小年紀就承受這麼多苦難？就連接受一個人的愛都這麼難！”汪雨涵無聲地吶喊着。

攥着藥瓶的手顫抖着，指節因為過分用力而變得慘白，兩行清淚無聲地滑落。許久，汪雨涵的心情平靜了一些。

她慢慢地把安定放回夾層，又輕輕地把旅行箱到牀下，關上活門，她下定了決心，這次，不能再依靠‮物藥‬入睡了。

她決定每天晚上繼續去練瑜伽，據説瑜伽可以疏通全身經絡、調節神經系統和內分泌系統，應該會對改善睡眠起作用吧。洗漱之後，汪雨涵看時間還早，就準備到外邊去跑跑步，順便也逛逛早市。

她穿上一套白運動裝，把頭髮在腦後紮了個簡單的馬尾，散發用兩個小巧的蝴蝶形夾子夾住。再照照鏡子，嗯，整個人顯得神多了，汪雨涵給了自己一個滿意的微笑。

“咦…睡的可真舒服呀。”隨着一個長長的懶，張雪十分滿足地睡醒了，咂巴咂巴嘴兒，似乎還在回味着甜美的夢，她扭頭一看，汪雨涵不見了。

急忙穿上拖鞋朝衞生間跑去，邊跑邊喊:“雨涵你快出來，我要噓噓。”這套房子有兩個衞生間。

但她們倆都習慣在主卧的衞生間裏上廁所洗澡，客廳那個衞生間主要用來洗衣服和接待客人。當張雪跑到衞生間門口時，發現門半開着，裏面空無一人。

“咦？大清早的，雨涵跑到哪兒去了？”張雪一邊噓噓一邊想。張雪剛洗完臉的時候，響起了開門聲。

原來汪雨涵慢跑了半個小時後，‮腿雙‬雖然有些疲累，但神已經好多了，又在早市逛了一圈，買了點蘋果這才回來。張雪搶了個大蘋果，一邊洗一邊嚷嚷:“雨涵你真不夠意思，早晨出去玩都不叫我。”説完，眼睛乜斜着汪雨涵，狠狠啃了一大口。

汪雨涵心中好笑，這個張雪明明和自己同歲，但心脾氣卻像小孩子一樣，真是幸福呀。汪雨涵沒理這碴，直接和張雪商量晚上去練瑜伽的事。張雪自然是舉雙手贊成，她們倆吃了兩個蘋果就上課去了。

路過綜合辦公樓的時候，一輛黑的奧迪a6從汪雨涵身邊駛過，停在了台階前。車上下來一位40出頭的男人，高大的身材，穿着一套合體的黑西服黑皮鞋，顯得乾淨整潔。一張標準的國字臉上戴着一副眼鏡，看上去學識淵博温文爾雅。

如果注意觀察的話，會發現他藏在眼鏡後面的雙眼十分靈活，目光相當犀利，透着不同尋常的機智與狠辣。當他關上車門準備轉身上台階時，眼角的餘光瞥見了不遠處的汪雨涵。

他的身體明顯一震，呆呆地看着汪雨涵。汪雨涵此時也發覺有人在盯着自己，這種覺讓她十分不自在。

但她沒有理會，裝作不知情繼續向前走，在與幾個女生擦肩而過時，聽到一句低聲議論:“陳校長怎麼愣在那了？”汪雨涵皺着眉頭想:“哦。

原來他就是陳毅夫校長啊，可是，陳校長盯着我幹嗎呀？”直到汪雨涵走遠了，陳毅夫才回過神來，一邊上台階一邊低聲自語:“真沒想到啊，她竟然到松大來了，這個世界還真是小啊…”十分鐘之後，陳毅夫坐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開啓電腦，進入了松大管理網，在用户欄處輸入了“001”在密碼欄輸入了一長串密碼後，進入了松大管理系統。

數年前，互聯網剛剛開始免費時，松大計算機系就建立了松大校園網，主要有松大簡介、論壇、跳蚤市場、校友錄等板塊。

後來又陸續增加了網上教室、遠程教育、網上紅娘等板塊，深受松大學子們歡，雖然陳毅夫已經人到中年。

但他對新鮮事物的接受能力，卻不亞於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運用電腦和網絡也非常練，他對新生事務有着超乎尋常的，看着互聯網的告訴發展，他意識到，信息時代已經來臨了。

在一次松大高級管理人員會議前，陳毅夫放出話來要建設一個松大管理網，以後松大的大小領導全部實施無紙化辦公，進而實現辦公管理現代化、高效化。那幾個五六十歲的“老爺爺”副校長們一聽，直卜楞腦袋，心説你陳毅夫情是年輕啊，我們這幫拿慣了鋼筆的老頭子看見電腦就打怵，你還讓我們無紙化辦公？

鍵盤上那一百多個鈕，我知道捅哪個呀？再説了，松大家大業大，要是管理部門全上電腦、上網絡，還不得扔進去個五六百萬呀。

值嗎？陳毅夫知道這些副校長心裏的想法，但他不着急，他心裏早就有了辦法。第二天晚上，陳毅夫開着a6，來到了李方副校長家裏。

簡單地寒暄幾句之後，陳毅夫拿出了一個索尼的vaio筆記本電腦，別有意味地説:“筆記本里存着無紙化辦公和松大管理網的相關資料，就放在你這裏慢慢研究吧，研究多久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