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氣勢如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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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臾。

秦衝退回馬邑城中。

“主公，”李靖從城上下來，急急接着，一見秦衝渾身是血，嚇了一跳，連聲道:“您、您負傷了？傷得如何？”

“沒事。”秦衝樂呵呵道:“一點皮外傷而矣，無礙的。”心下卻在吡牙咧嘴:，真他孃的痛啊！

呼！眾將長出口氣。

這時，秦衝一掃尉遲恭，卻見這猛男身上着好幾只箭，簡直跟個刺蝟一般，看上去好不嚇人。

“敬德。”秦衝一驚，連忙道:“你傷勢如何？”

“沒事。”尉遲恭‘啪啪’幾聲將箭折斷，一臉的面不改:“謝主公關心，這點小傷無礙的。只是可惜了那白馬，丟在了亂軍之中。”真猛男也！

眾人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那箭似乎在在別人身上的，汗！

秦衝鬆了口氣，遙望身後，便見自己的兩百親衞只剩五、六十人，尉遲恭麾下也只不到百餘人。

而且，幾乎個個帶傷，血染徵袍。

秦衝眼睛有些模糊了，上前拍了拍這些部下的肩膀，慨然道:“大家都是好樣的，沒一個孬種！”

“謝主公。”眾軍很動，能得主公一句誇獎，死也值了！

“藥師，”秦衝神間有抹淡淡的哀愁:“隋軍已經退了，你也派人把我陣亡將士的遺體抬回來吧，好好安葬。”

“諾。”李靖領命，連忙安排下去。

不一會兒。

馬邑軍兩百餘具陣亡將士的遺體運回城中，俱用白布覆蓋，在空地上密密麻麻的縱橫排列着。

風乍起，一片悲涼。

秦沖淚了，這些人，都是為他而死，來到隋末這些，他終於第一次見到了亂世猙獰的嘴臉。

他也終於明白:眼前不是遊戲，他的每一個決定，都可能決定千百人的生死，他必須收起憊懶的格，學會負責。

“兄弟們，”秦衝忽然跪倒:“你們一路走好。”他不是在演戲，而是真心向這些死去的戰友表達內心的尊重。

軍士們震驚了。

他們生於亂世，從沒有一位主公這樣尊重他們，不僅沒把他們當作炮灰，還為死者淚和下拜。

“主公！”沒人示意，沒人領頭，城上城下，眾軍士忽啦一起跪倒，一邊淚一邊大聲道:“願為主公效死！”眾將也動了，哽咽着隨即拜倒:“願為主公效死！”秦衝慢慢起身:“孟子曾説過:君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父母；君視臣如草芥，則臣視君如仇寇。所以，你們不僅是我的部下，也是我的兄弟。我們一起戰鬥，一起血，分享彼此的快樂與痛苦。

今天，有很多兄弟戰死，是為了對抗昏君的暴政而死，所以，我很悲傷，但更為他們到驕傲。藥師，傳我的將令:所有戰死將士，一律厚葬，他們的家人我養之，每年拔撫卹五貫，連發二十年。

此外，以後每戰結束，所有陣亡將士都刻碑紀念，好後世子孫永遠記得:曾有這樣一羣先烈，為我華夏能擺暴政、英勇戰死！後，我劉某若大業有成，更不會忘記死難的兄弟，必立廟以祭之。”秦衝聲音不高，但很有力，很真誠，聽得眾將士熱血沸騰，忍不住吶喊起來:“主公萬歲！

…

”一時間，馬邑軍上下空前團結、士氣高漲如虹！

“都起來吧。”秦衝擦了擦眼淚，抬抬手，此時，他並沒有意識到，不知不覺間，他終於真正融入了這個亂世。

“嘩啦…”三軍霍然起立。

“主公，”李靖笑呵呵地上前:“經此一役，隋軍鋭氣受到重挫，今必不敢來攻城，所以，臣請犒賞三軍。”

“好。”秦衝很快:“傳令下去，中午犒賞三軍，大家好好喝一頓。”

“噢…”馬邑城中，頓時一片歡呼之聲。

下午。

秦衝喝得大醉回府，張小蝶一見，連忙上前扶住，心疼道:“夫君，你受了傷，怎還喝這麼多酒！”

“沒事。”秦衝笑了笑:“今重挫隋軍，馬邑得安，我一時高興，就多喝了幾杯。”揮手讓劉虎等人退下。

張小蝶嗔道:“你們這些男人啊，就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拿過條熱巾:“擦把臉醒醒酒吧。”

“哎。”秦衝樂呵呵擦過，擦了擦臉，果然酒意去了許多。

“二哥。”這時，一道倩麗的身影闖進房中，秦衝抬頭一看，卻是三妹劉若雨，小嘴撅着，滿臉的不高興。

“三妹，”秦衝有些心虛，笑咪咪道:“誰惹着你了？”

“你唄！”劉若雨氣呼呼道:“你把我許了人，怎麼也不跟人家商量一下？你、你欺負人。”

“三妹，”秦衝趕緊陪笑道:“怪我，怪我。本想跟你商量的，但這兩天軍務繁忙，一來二去的卻耽誤了。”

“哼。”劉若雨耍起小子，扭過頭，不理秦衝。

“三妹，”秦衝哄着道:“別生氣了。這樣吧，你出嫁時，二哥多送你些嫁妝，讓你嫁得風風光光的，好不？”

“哼。”劉若雨嬌嗔道:“誰稀罕！我才不嫁呢。”不嫁？

秦衝頭大了:那偶怎麼跟苑大哥待？唉，這刁蠻妹妹，真讓人頭疼。求救似的看了眼張小蝶。

“三妹，”張小蝶會意，笑道:“別謳氣了。苑大哥人長得帥氣，人品也不錯，你要是不嫁，真可惜了。”劉若雨有些心動，卻還餘氣末消:“誰叫他不跟我商量。”

“好了。”張小蝶抿嘴笑道:“他不是道歉了嗎。你嫁給苑大哥，也算所託得人，就別耍小脾氣為難他了。”

“就是。”秦衝也附和道:“二哥可是一片好心。”

“説得好聽。”劉若雨嬌嗔道:“你還不是想用聯姻來籠絡苑大哥，以為我不明白嗎？”汗！

秦衝訕訕一笑:“話雖如此。但你總是要嫁人的，苑大哥確實不錯，二哥我可是替你選了又選。”

“行了。”鬧了一通，劉若雨氣也消了，對這婚事也基本滿意，便白了秦衝一眼:“為了咱家，我嫁就是了。”謝天謝地！

秦衝真是長出口氣，高興道:“好，好，等打退了隋軍，我娶你大嫂，你嫁苑大哥，來個雙喜臨門。”

“懶得理你。”劉若雨還是沒秦衝好臉看，一拉張小蝶:“嫂子，走，咱們準備嫁衣去。”

“哎。”張小蝶偷偷一笑，便和劉若雨吱吱喳喳地去了。

這丫頭！

秦衝無語的撓撓頭，忽覺得渾身痠痛，趕緊哼哼唧唧躺上牀，今一陣狂砍爛殺可把他累壞了。

很快，某人便呼嚕聲大起，睡得跟豬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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