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梅落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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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璇,你今到底是怎麼了,盡説一些晦氣的話,怎的對自己這麼沒信心,相信朕,朕説可以就一定可以!”他握住了她的手,那樣的緊,那樣的熱,讓這初冬有了一絲温度。
睇視良久,阿嫵終是破涕為笑:“是,臣妾相信皇上的話,那麼今能否求皇上陪臣妾一道看一次
落。”
“愛妃有所求,朕當然會滿足!”想到不內能
阮梅落入宮,無惜自是説不出的高興,眼下阿嫵提什麼要求他都不會拒絕。
攜了手,一併去到那紫城的最高處,面向西方而立,看着那太陽一點一滴地落下,直到最後一絲餘輝也消逝無蹤。
握在掌心的那隻手在不斷地震顫着,轉頭看去,剛才還好好的阿嫵此時竟是滿面淚痕,身子顫抖難停,忙關切地扳過她的身子:“定璇,你今到底是怎麼了,朕從未見你有這麼反常的樣子?”垂下眼瞼看那隻為自己拭着淚的手,她的聲音是難以自抑的哽咽:“臣妾捨不得皇上,捨不得…臣妾怕以後再不能像這樣,與皇上一道看
落…”無惜略一沉
,似乎明白了什麼,將她攬入懷中温言道:“你是擔心梅落入宮後,朕會冷落了你?真傻,朕冷落了任何人都不可能冷落你,你對朕的情意,為朕做過的事,朕都記在心中,永遠不忘!”永遠嗎?永遠又是多久?
阿嫵在心中默默地問這句話。眼中的哀慟不斷加深,在無以承受之前,她選擇了閉眼,埋首在無惜地肩窩裏,迫自己一定要撐下去!
這一夜,無惜擔心阿嫵如此反常會有什麼事,所以一直陪在身側。直到翌早朝前方離去,就在他出門的那一刻。原先閉目沉睡的阿嫵立時張開了眼睛,決然堅毅!
阿嫵喚意和畫兒進來替她梳洗,看着
意用玉鳥花紋梳將自己的頭髮一點點盤成近香髻,耳上是一對花葉形嵌寶石金耳環,與發上的那對枝金累絲鑲寶石青玉鏤空雙鸞鳥牡丹步搖相映成趣,看起來華貴動人。
阿嫵靜靜地看着銅鏡中的自己,親手沾了一些胭脂慢慢撲在臉上。直至均勻的染開為止,到最後她原本沉靜地手指開始顫抖,霧水浮上眼眸,緊緊地咬住,生怕會
了一絲哭聲。
已經下定決心了不是嗎?可為什麼還會覺得悲哀?
陳小一直在旁邊看着阿嫵,見狀咬一咬牙跪地道:“主子,您還是別去了,奴才一個人去就得了。到時不管出了什麼事奴才會一力承擔,絕不連累主子!”阿嫵輕輕一笑,扶了他起身:“從你叫本宮主子的那一天起,命途就連在一起,怎麼可能分得清,你是本宮地人。就算你不招出來,皇后也一定不會罷休。”起身努力剋制顫抖,伸展雙手讓畫兒為自己披上瑰紅刻絲繡花錦衣,手指緩緩的在衣上撫過:“本宮要親自去,去了結這段糾纏了七年的情,縱使皇上今後恨本宮一生,本宮也一定要去!”隨着這句話她跨出了承乾宮的宮門,跨出了紫城的宮門,最終停留在賢王府,在那裏。她看到了阮梅落。這個讓後宮所有女人都豔羨的女子,那個無惜一直想要得到的女子!
阿嫵此次出來除了意三人及幾名
使太監外。還將阮敬昭也給帶了來,此次她沒有想過瞞任何人,也瞞不了,如此還不如將他也帶來。
阮梅落生愛梅,所以這賢王府裏遍地種植梅樹,可見辜無傷對這個
子地疼愛,可他怎麼也想不到,就在他死後數月,
子便已經準備嫁為他人婦,而這個人還是他的死敵。
此刻是初冬,梅樹尚未開花,但已經結了一個個的花苞,指不定一陣寒風吹過,梅花便盡皆綻放。
“阮王妃,許久不見,看你氣倒是甚好。”阿嫵落落大方地説道。
“梅落見過嫺妃娘娘。”阮梅落委身行禮,無惜還沒正式下旨冊她為貴妃,所以此刻論起品級來,她還是低於阿嫵,細柔的聲音一如她的格。
“不必多禮,請起。”阿嫵走至一株梅樹前撫着那糙的樹幹似不經意地道:“四皇子生前待王妃可是真好,種了這麼多株梅樹供王妃觀賞。”阮梅落的神
有些尷尬,訕訕地道:“是,無傷…確是待我很好…”
“可是他屍骨未寒,你卻已經要入宮為妃,阮梅落,你不覺得這樣對不起四皇子嗎?”阿嫵倏然打斷了她的話,肅容厲語,問得阮梅落啞口無言,不知如何是好,這樣她與妹妹當真是兩個極端,一個城府深沉兼之心黑手狠,另一個則懦弱無能。
過了半晌,她方懾懾地道:“我…我…皇上與我有情,他要我入宮為妃,我又怎能拒絕。”
“所以你就全然不將死去地四殿下當回事是嗎?”看着她,阿嫵緩緩搖頭,帶着幾分鄙夷之:“阮梅落,我真為四殿下
到悲哀,枉他一世
明,唯獨在愛人這件事上卻瞎了眼!”這般不留餘地的嘲諷,縱使阮梅落
子再軟也不
有些動怒,更何況她將來入了宮,位份遠在阿嫵之上:“嫺妃,若你此來只為出言污辱我的話,那你可以回去了,
我入宮的是皇上,你有任何不滿都可以去向皇上説,不必在此
費時間!”
“費時間嗎?”阿嫵輕笑一聲,鑲紅寶石的護甲在披風柔軟的領
上撫過:“不錯,與本宮來説是
費時間,但是對王妃你來説,卻是最後地時刻了,你應該好好珍惜才是!”
“你什麼意思?”阮梅落從她的話裏聽出了不對,追問背對着自己的阿嫵。
阿嫵回眸莞爾一笑:“阮王妃,本宮來此,不是為了與你敍舊,而要取你的命!”當她輕輕淺淺地説完這幾個字時,阮梅落駭然失,便是向來不顯山lou水的阮敬昭也詫異莫名,她怎的這樣説?取阮梅落的命?簡直就是瘋了!
“主子您…”後面的話被阿嫵抬起的手所制止在口中,只得退到一邊觀望。
“嫺妃,你瘋了嗎,我是皇上不之內就要
入宮中的貴妃,你竟然敢説要取我地命?若我將這話告訴皇上,皇上必不會放過你!”不知怎地,她的心慌了起來,生怕眼前這個女人真地會不計後果取她的命。
“正是因為你要入宮,所以我才不得不走這一步,阮梅落,你不能入宮,沒錯,我若殺了你,皇上必然不會放過我,但是我依然要這麼做,你的入宮,會毀了皇上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切,而這,是我絕不允許發生的!”阿嫵慢慢走到阮梅落面前,眼裏的狠絕震懾了一直被保護在温室中的阮梅落,她神慌亂地往後退,不願再呆在這個讓她
到危險的女人身邊。
“我…我要去告訴皇上!”不等她走出門,阿嫵專門帶來的幾個使太監已經抓住了她,而陳小更是從懷中取出一段早已準備好的白綾。
當阮梅落看到白綾的時候,真切地受到阿嫵要殺自己的決心,脆弱的神經當即崩潰,不斷地掙扎着想逃拖,口中大叫:“你這個瘋子,你不能殺我,我是貴妃,我要見皇上!”
“你不會再有機會見到皇上,我保證!”在説完這句話後,阿嫵示意陳小動手。
當白綾套到脖子上時,阮梅落怕了,哀求着阿嫵放過她,與此同時,王府裏的僅餘的幾個下人聞聲而來,看自家主子要被人縊死忙要上前解救,然不待他們近前,阿嫵已經攔在了跟前,不許踏前一步:“誰要敢過來,本宮便一同處決!”阮梅落不過是一個弱女子,如何抵的過幾個孔武有力的太監,脖子上的白綾漸漸收緊,她發瘋一樣的叫罵着,把所有難聽的話都潑到了這個要她命的女人身上。
想她堂堂相府大小姐,其後又貴為賢親王妃,將來更是正一品的貴妃娘娘,而今卻斷送在一個女人的手裏,她不明白,她與她並無冤仇,她為何要下毒手。
是的,她不明白,可是不明白並不代表事情沒有,真不知該説她是太蠢還是太自私,只一昧想着自己,從不考慮因此給別人帶來的事端,這樣的女人不配擁有無惜的愛!
“曲定璇,你…你這個瘋女人,你不得…好死!”阮梅落漸漸翻起了白眼,話斷斷續續,難以持續,她――註定要死!
她臨死前的罵聲一把鐵錘一樣,不斷擊打着在場者的心扉,面上皆是難掩的不忍與驚駭,唯有一人例外。
阿嫵的雙眸靜如止水,安然望着含苞待放的梅樹,她似乎沒有發現自己正在扼殺一條活生生的生命!
在阮梅落不甘心地嚥下最後一口氣時,院中的梅樹盛開了今年第一朵紅梅!
阿嫵凝望着那朵鮮紅似血的梅花喃喃低語:“阮梅落,你看到了嗎?今年的梅花又開了,可是屬於你的梅花,卻如你的名字一樣,落下,再無盛開!”-----------阮梅落的結局就待在這裏了,這個女人從我開始寫的那一刻起,我就很鄙夷啊,因為她的
子太過懦弱,沒有一點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