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越想越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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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斯里送艾曉麗上樓,回身就聽到衞軒説了一句話,可到底是什麼他也沒聽清。
“你説什麼?”袁斯里道。
“呵呵,女朋友還是玩玩?”衞軒笑道。
“那是你還沒遇見,所以不懂。哈哈,其實我也不懂,但她跌進我懷裏的時候,軒,那一刻,我只覺得抱着她真好。”
“有什麼好?眼睛不夠大,鼻子不夠,臉上還有黑斑,這麼醜的女人你怎麼敢要,你要是找不到好看的女人,我給你找…”衞軒!
笑道。袁斯里無所謂的聳肩“你雖然是我兄弟,但也給放尊重點。她可能不是你喜歡的類型。
但我覺得眼睛不需要很大,有神就行,鼻子那麼幹什麼,我又不用拿來放東西,而且那也不是黑斑,我
喜歡她眼瞼下的那點雀斑。”
“那你也不能把她帶回這來。”衞軒突然憤怒道,眼神兇惡,好似要把兩人生活剝。
“我和她才剛確立男女朋友關係,你被嚇着她。軒,你是我兄弟,她是我女人,我不期望你喜歡她,可你也不要對她惡語相對。相信我,相處之後,她比你想象中的好。”***衞軒一對劍眉緊緊皺着。
眉頭每靠近一分,身上的鬱氣就又多一分,他的眼眸如冬夜寒星般含着冰,火紅的頭髮刺蝟一樣張揚的豎起。夜
之下,衞軒的面龐半暗半明,戾氣十足,如果這時候跑出去説不定連鬼魅都退避三舍。
衞軒冷笑三聲“兄弟?我把你當兄弟,你把我當兄弟嗎?要真是兄弟,你就不應該為一個女人數落我的不是。
要真是兄弟,你就不應該讓她上樓,而應該直接讓她滾。你要真把我當兄弟,我來的時候她就應該馬上消失。袁斯里,我什麼時候為一個女人這樣對過你,我以前那些個女人,你要是有一丁點不喜歡,不用你説原因,我馬上就甩了,我才是把你當兄弟。”衞軒一聲比一聲重,每一句都充滿了不滿、委屈和説也説不完的控訴。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火氣這麼大,可無名之火燒起來之後就如澆了熱油一般熊熊燃起。説話間,衞軒因為太動,差點手舞足蹈起來,袁斯里皺眉,煩躁的點燃一
煙“衞軒,別鬧了,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看衞軒
動的面頰都紅了,袁斯里心不覺又是一軟,勸説道:“你是不是在哪個女人那裏碰了壁,到我這裏來發
。
要是這樣的話,這些我們以後再談,今天是我生,我女朋友還在樓上,給我點面子,你讓我安生一點好嗎?”袁斯里也是少有的説這麼些類似於求饒的話,衞軒的怒火他不是承受不起,可他不想他們的關係搞得太僵,最起碼有個緩和的餘地。
他和他相伴成長,其中的少年之情,不是誰都有的。矯情點説,衞軒是不可複製的,這個世上也不會再有第二個衞軒讓他去花那麼多心思起汲汲經營情。
所以,袁斯里希望,兄弟和女人他可以兼得。
煙霧繚繞裏,袁斯里輕吐一口濃煙,白煙霧由濃變淺。
最後俱變成細細的一縷縷環繞在兩人的周圍,把兩人包裹在白霧中。望着袁斯里宛如好女的面孔,衞軒想起了很多飄渺的過往,那些痛苦的曾經,那些他以為自己已經忘了的曾經。
現在江州年輕的一輩和衞軒往時都以為他是獨生子,可只有老輩人才知道,他有個哥哥,親哥哥,比他大十五歲,叫衞軌。
小孩子喜歡跟着大孩子玩可能是天吧,他喜歡跟着哥哥玩,可哥哥不喜歡他,嫌他是累贅。可最後,衞軌死了。
死得極不光彩,死在一個男人的肚皮上,那時候,社會遠沒有現在開放,衞家的家教之嚴也是令人驚歎,除了那動盪幾年,衞家世代做官,族譜上的高官可以追蹤到唐朝。這要放在以前叫什麼,叫豪門世族。
而且衞家以自家過去的榮譽為榮,家族觀念深蒂固,半分不敢鬆懈,所以衞家最重家風,最重教育,可有史以來第一個壞苗子就處在衞軌身上。
衞軌和男人搞在一起的消息被家裏人知道的那天,家裏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可到了夜裏,衞父就拿着一鐵
,把衞軌的腿雙打斷了。
單方面的毆打,衞軌一聲不吭。可腿傷好了之後,衞軌就離開了家,後來,再得到衞軌的消息,就是他去世了,得知衞軌死後,衞父衞母一下子老了很多。
可能是愧疚,可能是害怕,他們對衞軒也不敢再管的那麼嚴。衞軒曾經問過自己的哥哥,為什麼要惹媽媽傷心,害媽媽每夜的哭泣。衞軌反而笑了,摸着弟弟的頭説我要為自己而活,難道別人哭幾句我就要改變自己的初衷嗎。
那個家庭慘劇,誰對誰錯衞軒已經不想再追究底。衞軌死的時候,衞軒才五六歲,那正是對一個孩子潛意識影響最深刻的時候。
衞軒格張揚,和這不是沒有莫大的關係,可他凡事又在一個度之內,也是因為懼怕哥哥的死亡。
衞軌就是衞軒內心深處最傷最痛的一道疤。那段時間是衞軒最沉默的孩提時期,他經常一個月不説話,在陽光充足的衞家他也覺得陰氣森森。
後來,衞軒在一個聚會上見到了袁斯里,知道衞軒比自己小一個月之後,袁斯里主動示好,軟軟糯糯地道:“你好,我姓袁,袁安高卧的袁,名斯里,斯文的斯,裏外的裏。我比你大一個月,你可以叫我哥哥。”那一本正經又軟軟小小的模樣,説着文縐縐衞軒聽不懂的話,衞軒竟然現在還記得,還那麼清晰。
不怕人笑,衞軒後來還偷偷地查了字典,才知道袁安高卧是指身處困窮但仍堅守節的意思。那時候,衞軒還只是個連字都認不全的小
孩,而袁斯里已經可以出口成章。
這就是兩個人的差距,從很小的時候就已經註定。袁斯里是個小天才,衞母羨慕的看着別人家的孩子,又看了一眼自家沉默的小兒子,繼而想到已逝的道德敗壞的大兒子,不面
黯然。
袁母懂得其中緣由,為緩和冰冷下來的氣氛,連忙對袁斯里道:“乖斯里,帶弟弟去一邊玩,要照顧好弟弟哦。”袁斯里嚴肅地點頭。
就這樣認識,就這樣相,就這樣親密,如同兄弟般的親密。
他衞軒看一個人從來都是先看外表,別跟他提什麼內心美,那都是狗。
他最開始願意和袁斯里呆在一塊兒,就是因為袁斯里漂亮,小時候緻如瓷娃娃,長大了也完美得連漂亮女人都自慚形愧。
衞軒的思緒轉了回來,想到袁斯里的好,口氣也跟着柔和懷舊起來“我們好久沒聚在一起了,把那個女人送回去,我們今晚好好聊聊。”袁斯里想也沒想,斷然拒絕“不行。”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都不可能答應這樣無理取鬧的要求,重輕友又是人的天
。
袁斯里本來以為衞軒應該明白,可沒想到他不明白自己這樣的要求有多麼可笑。袁斯里又嘆了一口氣“軒,你累了。先回去休息吧,”過了良久,衞軒還是沒有動作,他站在門口,低着頭,突然低聲笑了兩聲,沒頭沒腦地遞給了袁斯里一個髒了的禮物盒“這個本來以為你會喜歡,可看來你也不稀罕了,隨便拿去玩吧。”衞軒走了,袁斯里站在門口
完那
煙才拿着禮物盒上樓。
“這是什麼品種的寶石,好漂亮。”艾曉麗看着禮物盒裏的項鍊,心生喜歡。
“喜歡吧,衞軒送給你的見面禮。”袁斯里道。
“啊,不用,這一定很貴重,你幫我還給他吧。”艾曉麗聽言連忙拒絕。
“收下吧,這個對衞軒來説不算什麼。”
“我真的不能要…要不,先放你這裏。”艾曉麗深知自己還不起這樣貴重的回禮,於是不敢要,她和袁斯里雖然已經是男女朋友,可也少有花袁斯里錢的時候。
她家的教育告訴她,靠別人不如靠自己。所以,她身上一直有一股倔強的如同野草般的氣質,也是這股氣質最終引了袁斯里。
可袁斯里對於女朋友經常拒絕他的好意也有些不滿,艾曉麗察言觀,不想讓他在生
這天不開心,於是連忙改口説把禮物先寄存在袁斯里這裏。
“那我先放在我這兒吧,你什麼時候想要的時候就來拿。”袁斯里把項鍊放回禮物盒,收進了屜。***世紀咖啡館,人際稀少。最靠裏偏僻的一角,旁邊一棵足有屋頂高的綠樹遮擋了外界的視線。一個男人姿態放
的坐在軟皮椅子上,一隻手指曲起,一下又一下的敲着圓木桌。
衞軒他剛點了一杯咖啡,沒多久,馬上就有一個帶着球帽的十五六歲的男孩跑進來把一封鼓起來的的信封給他,靦腆的男孩衝他鞠了一個躬之後,又馬上跑出去了,衞軒看了長長的信之後,臉
變得鐵青。
這是一封詳細而重點突出的調查信,衞軒找到業內值得信任的私家偵探,想要知道艾曉麗以往的經歷以及艾曉麗認識袁斯里的過程。
一個家庭小康的女孩,父母健在,家中有一個弟弟,自幼成績優秀,特長突出,深受周圍人的喜愛。
可這樣的一個女人,也還是配不上袁斯里。衞軒心想。
衞軒的手攥緊手上的信件,額上青筋蹦起,如爬行的蚯蚓,隨時要破血管而出。
原來是這樣,衞軒心想。他一邊開車一邊回想着剛才信件上的內容,越想越氣,車子還沒開到桑家,他就打了一個電話給桑柔。衞軒一開口就是咄咄人的
問“是不是你把那個艾曉麗介紹給袁斯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