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再也不會忽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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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藍到了火車站,買了票就上車。按耐不住,迫切的想聽聽那人的聲音,剛坐下就拿電話打給他。
不知道他怎麼那麼狠心,昨晚説走就走留她一個人在家,也不知是不是上哪個女人那兒去了。
她記得的,啓雲説了,那人在哪兒都有行宮。
於是她打到南肯辛頓那房子去,好久都沒人接,確定他不在。心裏很惱,打他手機的時候生怕是被哪個女人接的,她張口就問“郭啓垣你昨晚是不是去找別的女人了?丫”哪知道,説話的是連景瑞,似是在嘲笑她,他説“那個女人,好像是我。”她有些窘迫,好半晌吭不了聲,過了許久,等到那頭的人聽到車廂裏的廣播,才問她“你出發過來了?”她嗯了一聲。
連景瑞笑“怎麼不等等,跟我説一句也好啊,我派人來接你,坐那麼久車多累?媲”想了想,她問“他怎麼不接電話?”
“昨晚喝多了,這會兒還在睡。”
“又喝酒了呀…”他突然叫她“天藍。”
“嗯?”
“你別往心裏去,其實,他有時候就跟孩子似的,幼稚得很。”她嘆氣,不覺失笑“是啊,不知拿他怎麼辦才好。”
“能讓他這樣踏踏實實專心於一個女人,真是不容易,好好待他,他值得。”
“我知道。連景瑞,謝謝你。”
“那就先這樣,他在我這裏你放心,路上注意安全。”連景瑞回過身來,將郭啓垣的手機放在茶几上,然後彎給他掖好了被子。末了走到陽台,點了一支煙。
鸚鵡學舌,在他自言自語説了一句“瞎折騰”之後,小傢伙就沒完沒了一直念着,瞎折騰,瞎折騰。
郭啓垣醒來的時候,連景瑞在餐桌前坐着吃東西,一邊看報紙,見他醒了,便叫他去洗漱完了出來吃早餐。
他刷牙的時候,只聽見外面那隻鸚鵡不停的在説瞎折騰,咬着牙刷出來看,問連景瑞“那傢伙怎麼了啊?”連景瑞沒抬頭“説的就是你。”
“…”他沒好氣的又回到洗手間,幾下完之後出來端起杯子咕咚咕咚一會兒就把一大杯牛
喝完了。
連景瑞瞅着他,他隨手拿起一張報紙,嘴裏嚼着麪包“一會兒我回南肯辛頓,把你兒子借給我…”話還沒説完就被打斷“你休想!”
“連大媽…”討好的看向他。
“不要。”不容商量的語氣。
他不耐煩了,皺眉“別這麼小心眼嘛。”連景瑞從桌下拿出一盒什麼東西扔給他,順帶白了他一眼“我養狗,你給我丟;我養蜥蜴,你給我
死;你認為你在我心裏還有幾分的可信度?”聞言,郭啓垣癟癟嘴不再説話,從那盒子裏拿出一小瓶藥水出來,仰頭,滴進眼裏。
他每次喝完酒第二天眼睛裏又會有血絲,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多了,連景瑞總是記得住。
早上讓jimmy送早餐來的時候,讓他順便去藥店買了眼藥水。
“天藍過來了。”剛拿了勺子要喝粥,連景瑞突然對他説。他頓了頓,沒吭聲,埋着頭吃自己的。
“我説你鬧一會兒就得了,別老欺負人。天藍脾氣也算好的,有時候你也得相互體諒。”
“剛才她打電話來,看你還在睡就沒叫你。已經在火車上了,你看你折騰一晚她也沒睡好,等下她來了,別再給人臉看。”
“不是説要去拿婚戒麼,趁她還在路上,你就先去拿。有什麼話好好説,別讓她受委屈。”連景瑞説得淡淡的,郭啓垣認真聽着,末了,在他拿起紙巾擦嘴巴的時候,郭啓垣艱難的啓“你是不是…”
“是,我還喜歡她。”他不避忌,就這麼笑着,誠實的面對自己,也面對他。
郭啓垣一時無話,握着勺子那隻手鬆開,也拿了紙巾擦拭嘴角,眼睛,不再看他。
“我也嫉妒,我也會不舒服,可那個人是你,我就沒什麼好遺憾的。”
“連景瑞,什麼我都可以…只有她…”
“我明白。”他點頭,臉上依舊掛着那抹淺淡的笑意“行了,我們倆不需要説太多,你心裏想的我都清楚。不必在意我,這點事兒算不得什麼,為女人傷了情,不是你我的作風。”郭啓垣笑着輕點頭,良久,他挑眉“我保證讓你兒子活着回來,怎樣?”一坨紙朝他懷裏扔來,回應他的只是一句“沒門兒。”。
天藍下午三點到的倫敦。從車站出來,照着連景瑞發給她的地址直接打車就去了他住的地方。
郭啓垣這會兒不在,她到了大門口,見連景瑞一個人守在那裏,四處看了看沒見着另外那個人,有些失望的問他“他人呢?”他笑着接過她手裏的旅行袋,示意她先上樓。
她耷拉着臉,垂着眼走路,氣呼呼的那樣子倒有些孩子氣。走得慢的,連景瑞換了隻手拿包,一手拍在她肩膀上推着她“趕緊上樓歇會兒吧,他拿了東西就回。”拿了東西就回?
天藍睜大眼看他,他笑得十分開心,於是她瞭然,跟着他進了樓道,上樓。
“昨晚他沒打擾你休息吧?”
“還好,我向來習慣晚睡。”進了屋,他把她的東西放下,給她倒了熱水。
手裏握着暖暖的杯子,她跟他説謝謝。
連景瑞高她好大一截,她喝水的時候,跟她説話,頭得埋得很低才能看得見她的表情。
“你什麼時候來倫敦的?”她抬起頭來,目光對上他。剛喝過熱水,口腔裏還輕輕呵着熱氣。
“這個月一直來來回回,幾乎都是住上一天就走,然後隔天再來。”天藍笑笑,在整理台上放下杯子“那你肯定累的,注意身體啊。”説話間,她在屋裏掃視了一圈,然後視線穿過那扇玻璃門,看到了門外鳥籠裏那隻鸚鵡。
她皺了眉,站直了身子作勢走過去,不忘回頭啐那人一句“你説這麼冷的天氣幹嘛讓它呆在外面啊!”説着就出去把那鳥籠子拎了進屋。
連景瑞笑着,沒有答她,而是轉身挽起了袖子,做三個人的晚餐。
天藍坐了那麼久的車,再加上昨晚沒休息好,有些倦意,逗了一會兒鸚鵡就窩在沙發上睡着了。
郭啓垣回來的時候看見她小小一團身子縮在那裏,看到那略顯疲憊的面容,心裏不免有些自責。
“她什麼時候到的?”下大衣輕輕蓋在她身上,他小聲問剛從廚房裏出來的男人。
“有一會兒了,你怎麼這麼久?”
“路上出車禍,堵了一個多小時。”他聞到雞湯的香味,往廚房那邊看去,深深的嗅了嗅,然後低笑了幾聲“你沒事吧,難得有時間好好休息還做飯,討好我老婆?”
“替你討好你老婆!”連景瑞沒好氣的剜他一眼,轉身回了廚房。
身後有東西滑落在地,扭頭一看,是他的衣服。
天藍輕輕動了下身子,在他過來撿起衣服再次披在她身上的時候睜開了眼。
是他身上的味道太悉,她太過想念,所以他一靠近她就醒了。
他彎着,兩人離得那麼近,天藍只需要一抬下巴就能碰到他的
,可是他看了她一眼就要走開。
天藍拉住他的袖子,極小聲的叫他“啓垣。”他皺眉,故意做出一副厭煩狀,天藍直起身來,討好的雙手搭在他間,問他“我的戒指呢,給我拿回來了嗎?”
“沒有,扔了。”擺了一張臭臉,他從上拉開她的手,然後拎着鳥籠去了陽台。
天藍起身跟過去,正巧連景瑞嚐了一口菜轉回頭要叫他們倆,她訕訕的衝他笑了下,然後去找郭啓垣。
“不要生氣了,你看我這不是來哄你了?”
“討厭鬼!”他無視她,逗着那隻鳥兒,教它罵人“討、厭、鬼。”接着天藍就聽那該死的鸚鵡連聲説“討厭鬼討厭鬼,討厭鬼討厭鬼。”他笑得很暢快,她在心裏鄙視他:真是幼稚!臉上卻極盡討好,一手挽着他“好了好了,我討厭,我最討厭,是我冷落了你,是我自私,是我只顧自己不為你着想,我道歉,我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忽視你了,好嗎?”邊説邊晃他胳膊,又是討好又是撒嬌,郭先生你給個面子唄。
他將籠子掛在鐵鈎上,緩緩的轉頭,淡淡的看她“説到做到!”寶貝兒們,今天就到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