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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狀似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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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這個時代的規矩,正北乃是主位,越是尊貴的人,越是向北靠攏。

便見正北方的觀禮台後,有一排位置,最中間的是欽史,左右兩邊分別是税監阮天德和兵馬司長史,其他人依次排開,阿潛就在阮天德旁邊。

圍觀者,便以觀禮台為中心,延展開去。

最下面的那排階梯,空間十分寬敞,不止設有桌椅,桌椅上還放置着瓜果零嘴。此處安置的,都是特邀貴賓。而越往上,待遇越差,繳費入內的普通百姓,即便是花了高價,也只買到站席。

所以田現在也算是vvip了,畢竟與大人們所在的觀禮台比鄰而居。

只是,萬萬沒想到的是,她竟會與雲子桑比鄰而坐。

她一旁是雲子桑,一旁是她娘,她孃的另一旁,竟然是林微雅的娘,林微雅的娘旁邊,才是林微雅,而林微雅的旁邊,竟然是王鳳仙,王鳳仙緊鄰盧碧茜,盧碧茜又挨着雲子桑。

也不是知道是誰安排的位置。

他們到的時候,林家母子和王鳳仙就已經在場了,王鳳仙見着盧碧茜,動不已,當即上前去,盧碧茜雖然神淡淡,卻也沒避開她。

林微雅今着一身做工細的雲錦,長袍上的刺繡,並非花木,而是略為復古的紋路,與林夫人身上的雖不完全相同,卻也異曲同工,像是正統家族服飾。

穿着一這身的林微雅,整個人也不似平時那般輕慢。而是莊重了很多,邊的笑意,眼角的光芒,都還在,但一點不顯散漫,端正得很。

見此未,免有些詫異,但林微雅看着她這一身打扮,卻只是笑,好像並不奇怪似得。

這才覺有異。環視一圈。竟見周圍人的穿着,都比平時莊重了很多。

這又是為何?看場蹴鞠會,又不是參加什麼會議,幹嘛得這麼濃重?不是應該輕輕鬆鬆的嗎?

正疑惑着。便見斜邊的林夫人邊看着她。邊十分温和的對她娘道:“這位。便是令千金吧?”那神情,帶着幾分打探意味,上下端詳了她一番後。林夫人點着頭,眼裏帶着笑,好像十分滿意。

便聽譚氏柔聲道:“正是小女。球球,快見過林夫人。”田雖然覺得林夫人的目光讓她有些彆扭,卻還是禮貌的起身,屈膝行了一禮,微微一笑,頰邊淺淺梨渦出來,乖乖巧巧的道:“林夫人好。”

“好,好孩子。”林夫人不斷點着頭,眼裏的笑意濃厚,温聲説道:“聽説你和微雅是好友,微雅這孩子,子稍微有些霸道,他若是欺負你,你只管跟我説便是。”在聽到那句“他若是欺負你”之時,田差點噎着自己,覺被雷劈了。

雖然,初接觸時,林當家的確實給她製造了不小的麻煩,但之後,卻也幫了她不少忙,兩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可這話聽着,怎麼就那麼不對味呢?

茫然的看着這對母子,見林夫人笑得和藹極了,轉而便與她娘聊開了,而林微雅也是笑,卻是笑而不語。

更奇怪的是,她娘和林夫人明明是初次見面,兩人看着也都不像是格熱絡之人,竟然好像一見如故了似得,有説有笑的。

不由看着兩人,向斜對方的林微雅無聲使了個眼,挑眉問他這是怎麼回事?

林微雅今低調地很,除了笑,他好像不會別的,且笑得她的,總覺有什麼貓膩。

正神恍惚間,忽然聽到一陣陣起鬨聲,她凝神一看,場中都快滿座了,而北方的觀禮台後,已不見了宣衡和阿潛的身影,再往場中一看,兩人竟然已經下場了。

阿潛首次下了那身長袍,如宣衡一般,穿上了行動便利的騎馬裝,只是,與宣衡相反,他看起來,更加清瘦單薄了。

兩人作為球頭,與其他隊員的着裝自然有差別,本來,應該是頭上髮帶的差別,但兩人都比較任,竟然都穿了自制的衣裳來,而他們的隊員,也有異於往常。

欽史是直接上了自己的衞隊,而長史,則領着德莊往幾屆的冠軍,是的,他把往幾屆的英全帶來了,試想,跟京城來的大人較量,跟軍隊裏的士兵抗衡,這些熱血男兒,哪有不熱血沸騰的?

沸騰到他們一刻都呆不住,一個個都用殺氣騰騰的眼神盯着那邊,恨不得把手中的鞠,當成對方的腦袋玩。

那一邊,到底是有組織有紀律的將士,自然穩得住,任對方將鞠皮望穿,他們也按部就班、整齊一致的做着賽前預定動作。

而領頭的兩人,並沒像其他隊員一樣在熱身,而是優哉遊哉的站在場中,隔着中間的球門,無聲對峙。

高杆,樹起一道屏障,就如同楚河漢界一般,兩人雖然是在咫尺之間,卻是完全是在對立的立場。

他們站的很近,似乎在説着些什麼。

但見長史臉上表情清冷,而欽史臉上笑意不變,雖然有笑容,但在此情此景下,瞧着,卻又不像是相談甚歡,倒像是幹架前例行的擱狠話似得。

如此想着,眾人體內的興奮因子提前躁動了起來。

長史大人和欽史大人,都算是年紀輕輕就功成名就,權勢和財富就不説了,單論相貌,一個俊逸出塵,一個英姿發,光是這麼站着,就讓人看得目不轉睛了。

尤其是女眷,包括但不限於未出閣的女子。

已經不止一次地看到各式隨從花式騷擾兩人帶來的人了。

一點都不矜持低調啊…不曉得賽事真意的某人,搖頭嘆息,滿臉惋惜的看向場中那兩塊香饃饃。

隔得遠了,田完全聽不清他們在説什麼,只是明顯看到他們好像往這邊看了好幾眼,不知道在搞什麼鬼。

此時,場中的兩人正在友好的聊天,內容本無關賽事,更別提擱狠話。

但見阿潛頂着張面癱臉,清冷冷的看着一線之隔的宣衡,下顎往田那邊抬了抬,淡淡的道:“那邊氣氛好像很不錯。”不用他特地提醒,宣衡眼角的餘光,已將那邊的情景看得分明,他雙手負後,長身玉立,聞言笑了笑,只道:“看出來了。”阿潛似乎也極為淺淡的笑了一下,但神情並不友好,倒像是看笑話似得,涼涼的道:“若非林夫人在旁,怕是會更熱鬧。”可不是嘛,林家號稱青州霸主,財勢地位非常人所能及,林夫人對田家的態度,已經當眾表明了,即便是其他人有意上前攀談,也要掂量一下自己。

宣衡邊笑意不減,星眸裏光淺淡,他看着話裏有話的阿潛,坦然笑道:“一家有女百家求。”神情態度,完全沒有一絲異樣。

阿潛無聲哼笑了一下,掩了掩眸,視線一下垂,正巧看到自個兒的腿,想起某一晚,某隻腿因某人受過傷,雖然傷勢不大不小,卻也膈應了他不少時,不膈應回去,好像太對不起他的腿了。

僵硬的面部再次動了動,阿潛淡淡勾了勾,清漣的眸子幽幽看着對面,定定問道:“那要是求去了呢?”求去了?漆黑的眸子微微一暗,他微側臉,看向那邊。

那邊,其他人都可以忽略不計,但見兩位母親相談甚歡,而她們身旁的兒女,隔着兩人,眉來眼去,唔,應該説,不乏肢體的比劃和眼神的才恰當。

他看到,她的神情,十分靈動,面對那人,真實而自在。

林當家的這幾個字,他也聽她提起過許多遍了,雖説是朋友,但朋友,一定就永遠都是朋友嗎?還真是未必。

從前只覺得她還小,可是今,所有人都看到,她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了,在不知不覺之間。

原來,那個綿軟如粉糰子般的姑娘,有一天,也是要嫁作人婦的。

只是那般情景,他卻從未想過,他所想的所有畫面裏,都只有一個小小的身影,忙忙碌碌也好,靜靜待著也好。

再添一個人是怎樣的?他閉了閉眼,卻無法將之加進去,每一次勾勒出的身影,都太過悉。

總之,不是林微雅,也不是路人甲。

可是,若是呢?若是求去了呢?

目光停留過久,那姑娘似有所,疑惑的轉身望來,他隨之轉回視線,角下意識的一勾,不甘示弱的抬起眼來,笑道:“那又與你何干?”此話説罷,他又想起了什麼,笑意幽深的看着阿潛,活動了下手腕,説道:“我倒是忘了,或許,那晚的賬,還沒算完。”那晚,阿潛跟那舞姬説過的話,他可是記得清楚,雖是別有用意,但他今既然想看他笑話,那就不妨,先讓他成為笑話吧。

沒記錯的話,蹴鞠輸的那一方,隊長可是要吃鞭子,臉上要塗白粉的。

他們兩人,誰遭此懲罰,都是一大奇觀吧?

圍觀的人羣如此興奮,很大一部分原因,不就在此嗎?

“輸的人,要挨鞭子,還要塗白粉?”田後知後覺的從王鳳仙那裏得知這個消息,整個人都楞了一下,她呆呆的看着場中那兩位玉樹臨風的男子。

她簡直無法想象,他們任何一人挨鞭子抹白粉的情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