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章爭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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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求朕要你。”邊掛着一絲壞笑,眸子斜睨過來,此時的男人,實在是魅不可擋,又壞不可言。
竇漣漪的臉轟然一下紅了,雙手絞着笛子,可憐一管竹物恨不得快要被她擰斷了,低着頭,垂着眸,半天不出聲。
“既是這樣,朕還是走了。”頭頂上,他輕嘆一聲,身形隨之微移。
她一把抓住他的衣角,死死地拽住不放,口中吭哧吭哧了好一會,終於一咬牙,聲若蚊吶地:“求皇上。”
“嗯,朕沒聽清,求朕什麼?”他忍着笑意,俯下身來,故意將耳朵豎過去聽。
一張臉燦若紅錦,又燙得怕人,她氣惱地瞥了他一眼,湊到他的耳
下,這次,一字一頓:“求皇上要了妾身。”説完這句,再也羞得待不下去了,起身跑向屋子。
邊開懷的笑意無聲綻開,他隨即跨上一大步,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女人不再掙扎,只將頭深埋進他的
口。
對面的五道窗稜後,窗紗開的一角譁然落下,五道落寞的身子頹然跌落在榻上。
而新月閣中,正是你儂我儂時,玄寂離換上了新寢衣,一手撐着頭,另一手的食指無意識地繞着她的一綹烏絲,眸深邃如海又淬了絲絲浮光:“竇漣漪也會爭寵?倒是意外。”
“之前寂離只愛四兒一個,如今皇上寵顧的女人太多,妾身若不爭,只怕皇上就忘了。”長睫微垂,灑下一道陰影,令她看起來有些微的傷。
他微微冷笑:“是你不要的,怪不到朕頭上。”壞了,又説到他的痛處了,竇漣漪不想破壞了這難得的歡愉時刻,便往他懷裏一拱,仰起小臉促狹一笑,小嘴神氣地向上挑起:“打今兒起,妾身即便被人罵作狐魅或是禍水,也要去爭得皇上的寵顧。”去它的賢良淑德,那是皇后應盡的本份,她如今只是一介小小的夫人,在女人如林的後宮中,只想爭取更多的機會與心愛的人在一起。
“是嗎,朕倒是極想看看朕的竇夫人會使出怎樣的狐魅手段來。”勾,半是嘲
半是興味的笑意躍然臉上。
若是從前,她定然羞紅了臉,垂了眸楚楚惹人憐,這會,女人卻勾起如水的眸凝向他,眼尾斜拋起絲絲嫵媚,邊笑意嫣然,挑起一綹烏絲在他的臉上輕輕地掃過,比羽
多了一點刺刺的
覺,更
得人心癢難
。
“朕吃了你。”他發狂一句,女人則在他的懷中軟笑如泥。
清晨的陽光透過敞開的小軒窗透進來,一室的光明媚,隨着陽光透進來的還有寧夫人的指搡罵槐:“從前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宮婢,竟敢爬到本夫人的頭上來,下三濫的東西,不知道從哪學來勾人的手段,還要不要臉了…”
“算了,算了,人家好歹也是皇上的紅人,姐姐就看開一點吧。”另幾位夫人在一邊解勸,卻不想越發勾起了寧夫人的火氣:“什麼紅人,她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麼德,不過是哄得皇上一時
了心而已,狐狸
,下
坯子…”
“太難聽了。”鏡中,一張姣好的面容波瀾不現,幫她梳理的秀珠卻忍不住了,袖子一擼便要衝出去,被她眉眼一抬給制止了。
“人家昨晚吃了那麼大的悶虧,你還不許人家罵兩聲呀。”竇漣漪顧盼兩眼,發現頭上的珠釵似乎不正,便抬手摘下來,一邊將它重新戴上,一邊輕聲漫語道。
理是這個理,可秀珠還是氣憤不已:“她也罵得太難聽了。”
“好叫的狗子不咬人,倒是那些當着你的面笑,背地裏使刀子的才可怕呢,咦,你還站着做什麼,快幫我整理一下,好給皇后請安去。”如今皇后主理後宮,新官上任,越發不能怠慢。
這時,外面傳來通報:“素雲姑娘來了。”兩人面俱是一喜,早上侍候皇上洗漱的時候,她只是提了一下,能不能將浣衣局的素雲調過來侍候,沒想到他一口答應了,只是沒料想這麼快便來了。
“素雲給主子請安,竇夫人千福金安。”正自驚喜間,一具健壯的身影跪在了面前。
竇漣漪急忙扶起她,視線落在素雲的手上,如今已是分時節了,她的手仍是又腫又紅,不免心疼至極:“快起來,你我姐妹一場,不必拘禮。”
“謝謝主子還記得奴婢。”素雲毫不掩飾心中的之情,眼眶都濕潤了。
她拍了拍素雲的手:“好了,如今終於又在一處了,應該高興才對,我這裏也沒什麼重活,你且將養着,這手再不養便要廢了。”三個人又説了會話,她便讓素雲歇着,自己則帶着秀珠出門去中宮殿請安。
她到得不早不晚,候了一會,後宮女人們陸陸續續到得差不多了,皇后坐在鳳鸞寶座上,環顧一週,視線落在左首的一把空椅上。
”安皇貴妃怎的還沒到?
“皇后的貼身宮女玲瓏回道:”安皇貴妃説身子不適,特意派了人來告假。
“”是嗎?本宮正有事與她商量,真是不巧。
“月碧落微微軒了鳳眉,”既是病了,讓她好生歇着吧,大家若是沒什麼事,便各自散去吧。"不想,皇貴妃這一病竟延挨了好長一段時間,至於是真病還是假病,大家心照不宣。
這,安景涼應召來到皇后的坤寧宮,抱廈間裏,皇后坐在楠木打造的榻上正在做針線活,明黃
雲錦的料子,一條盤龍已初具雛形。
“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千歲。”安景涼在綠笛的引領下走進來,端端正正地行禮請安。
皇后月碧落笑着請她在宮女搬來的凳子上坐下後,方輕聲細語道:“賢貴妃身體剛好一些,本不該打擾,只是有幾件事不得不請教。”安景涼已經看見楠木小几上放了幾本帳冊,心中有些不安,面上卻聲不改:“皇后娘娘折煞臣妾了,有話儘管問,臣妾知無不言。”金
的絲線在一枚繡花針的穿引下穿透輕薄如無物的衣料,發出極細微的聲音,不知怎的令安景涼頭皮有些發麻。
“這些賬冊本宮看了一遍,如今宮裏的開銷竟比德安太后時多了十幾萬兩,便有些好奇,現在的用度這麼大嗎?”月碧落一邊繡着金龍,一邊輕言細語,與其是詰問,更像是閒話家常。
安景涼的眼前彷彿突然冒出一隻利爪來,那是皇后隱藏在淡然背後的鋒芒。
“皇帝皇后大婚極盡排場,加上孝仁太后喜歡熱鬧,幾場宮宴下來,銀子像水似地淌,如今宮裏又添了新人,用度自然大了許多。”這話是事實,不過她挪用銀兩的時候也是有的。
先前,孝仁太后明義上管理後宮,實則不大管事,相當於整個後宮都是她在處理,如今這樣的好子是一去不復返了。
好在皇后當真只是好奇似的,並沒有深究“賢貴妃説的在理,本宮只是問問罷了,你喝茶呀。”怎麼可能只是問問,皇后即便沒掌握她挪用公款的證據,至少也嗅到了蛛絲馬跡,至於隱忍不發,不過是權衡利弊後的選擇而已。
“娘娘的女紅真是極好,這是給皇后繡的寢衣吧。”安景涼麪窗而坐,微低了頭去抿了一口茶,順便將冷笑隱在霧氣之中。
月碧落雖揹着光,被她一問,秀美的臉龐上瞬間光彩照人,紅掩不住笑意:“是,本宮嫌皇上常穿的那件寢衣繡得不夠
緻,又舊了,便想着給皇上重做一件。”
“娘娘倒是有心,只是,皇上未必領情。”安景涼將茶盅往旁邊的茶几上一頓,漫聲道。
月碧落臉略陰,問:“此話怎講。”
“皇后知道那件寢衣是誰做的嗎?又何以皇上每每都帶着它?”安景涼不答,卻反問一句,見對面的一張臉變了一變,應該是有所悟,遂輕笑道:“那是竇夫人的手筆。”雖然那件寢衣被調了包,可皇上只以為它是竇漣漪做的,便如獲至寶,至於針工、繡技都不過是可有可無的東西,只要説是她做的,就算是衣麻衫,大概他也會不嫌不棄吧。
彼時,月碧落正將針從底下穿上來,聞言,手一抖,針歪了方向,一頭紮在撫在正面的大拇指上,殷紅的一滴滲了出來,正好落在盤龍的眼珠處。
“唉呀,怎麼扎着手了?”安景涼驚呼一聲,上前關心地查看。
月碧落將手一合,令傷口隱藏不現,若無其事地一笑:“好長時候沒繡了,手生了,倒讓賢貴妃見笑了。”
“哪裏,娘娘這繡活只怕不比宮裏的繡娘差,尤其是飽含了情意的一針一線,又豈是旁人可比的,可惜毀於一旦。”安景涼嘖嘖可惜着,暗裏卻冷笑連連,繡成了又怎樣,皇上未必會穿,不過是白用功而已。
經此一下,月碧落早已意興闌姍,只是不想表現出來而已“本宮有些乏了,今便聊到這吧,以後還有很多事請教賢貴妃,綠笛,送賢貴妃。”
“娘娘太客氣了,臣妾便不打擾了。”安景涼起身,端正地福了福,這才退了出去。
屋子裏,女人將攢緊的左手打開,血珠凝成一點結了痂,綠笛送完客進來“呀”地一聲“娘娘,您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