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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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丞(尚書左丞鄭餘慶)從湖南來,請為朕説説湖南之事。”
“臣遵旨。”
“右丞(尚書右丞韓皋)剛從杭州刺史入職,可為朕一説江南諸道,尤其是滄海軍軍民事。”
“陛下聖明。臣以為李琦恐有不臣之心…”
“張老將軍。”
“陛下您説什麼?”
“朕想請張老將軍為朕説江淮軍事。”
“皇上,您想吃柿子?現在哪有啊!”
“不是吃柿子,是江淮軍事。”
“啊?是什麼?”
“陛下,家父年過九十,耳朵沉了,您還是告訴微臣,微臣來跟他説吧!”
“哦,張老將軍高壽。”
“吃?陛下,家父身體強健,每餐都要吃
。常自比廉頗,要上陣報國呢!”
…
“陛下,家祖父已經九十高齡,家父也七十了,耳朵背了,您還是寫吧!”
“弘憲(李吉甫字弘憲)、弘憲,”
“陛下,山南西道、西川形勢臣已經給您分析過兩遍了。”
“朕不是問這個。”
“陸相(陸贄)的安危您也問過五次了。”
“哦,陸相現在如何了?”
“陸相現在正在忠州調養,不久即可康復。陛下如果思念陸相,現在就可下詔徵召,想使臣到時,陸相身體也該好了。臣想到八月,陸相就能回到長安了。”
“是啊,不知不覺,陸相被貶已經十年了。弘憲啊,國難思良臣,朕現在是越發覺得肩上的擔子沉重了,想多幾個人為朕分憂啊。”
“陛下勤勉國事,是大唐之幸,蒼生之福。凡是臣子都有其可用之處,只要陛下會用善用,臣子都會為陛下竭盡忠誠的。”
“有道理,有道理。弘憲,你忙你的去吧。”
“臣遵旨。”李吉甫看着皇帝遠去的身影,深深施了一禮。
“德裕,你入宮已經有一段子了,覺得皇上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書房裏,李吉甫端坐在書案後,透過燈罩,燭光朦朧地灑在他身上,將他的疲憊遮去了幾分。
李德裕恭敬地站在案前,英俊的臉上多了一絲成,道:“稟父親,孩兒以為皇上憂心國事,勤於理政,禮遇大臣,謀略深沉,是大有為之君。”
“哦。”李吉甫望向兒子的眼神裏多了一絲驚訝,一絲讚賞,一絲喜愛。這孩子,快長大了。
李德裕偷偷望了眼自己的父親,見父親似在沉思,猶豫了一下,輕聲道:“父親,孩兒覺得,皇上好像在謀一局大大的棋。”
“你説説看。”
“孩兒在宮中只是一普通侍衞,許多事並不清楚,這只是孩兒的猜測,從上月宮中陳宦官刺客案起,孩兒就覺得有宮中有許多不對之處。皇上做太子時就有威武仁愛之名,俱文珍跋扈囂張若此,皇上卻一忍再忍,皇上遍行仁政,卻對宦官優縱,這都不是皇上的風格。所以孩兒以為皇上有大圖謀。”
“你以為皇上謀的是什麼?”李德裕往後看了看,道:“孩兒覺得,皇上似乎想俱文珍劉光琦及左右神策軍一起謀了。”李吉甫騰地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快步走到門前看了看,把門關上。回到李德裕身邊輕聲問:“這是別人告訴你的,還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父親,你覺得孩兒需要別人告訴嗎?”
“臭小子。記住,此話你知我知,不可入六耳。”
“孩兒明白。”
“下去吧。”
“是,父親也早些安歇。”
“李某有佳兒啊。”望着李德裕出去的身影,李吉甫笑着自言自語道,眼中滿是慈祥,“只是還是了點,將來磨練一番,成就必定會超過我。裕兒,你不知道的是,以皇上的
襟抱負,僅僅謀幾個閹宦,太小了。沒看到皇上最近頻頻請教問計大臣,都要走火入魔了嗎?他所謀的,是整個天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