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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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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電話將轉接到與銀信箱,請於…”依舊未開機。悵然地闔上手機,我早已經失去留言的興致。大概已經兩個月找不到美君,彷佛活生生蒸發在夏悶熱的空氣之中。

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陽下的身影到格外落寞。算算這次一起的子,好像有段時間了,也該差不多了…***公寓大門口。

“喂!終於被我抓到了喔,每天都把煙頭丟在這裏!”洗到有點退的粉紅棉布上衣,配上小碎花長裙,一頭篷松短髮的婦人正動地罵着一位滿臉尷尬,頂上微禿的中年男子。

身材十分嬌小,不到一百六十公分,語氣顯的相當温柔,可是,嘴裏的話語可是不饒人…“很…多人…都把煙蒂丟在這裏吧!”男子結結巴巴地強辯道。

“那很多人都去自殺,你怎麼不去死呢?”婦人笑容滿面地回道。內心深處不由得慨身為家庭主婦的悲哀…雖然,年紀還不能算是老,可是思考與行為模式都已經完全“歐巴桑化”連這類雞蒜皮的小事都能進行埋伏、跟監等活動,這種人材不加入部防衞隊維護地球的和平,實在太可惜了,眼前的歐巴桑正好是住在同一層樓的鄰居,只聽説結婚很久了,沒有孩子,至於實際年齡我就不清楚。

對於十八歲以下,三十歲以上,守備範圍外的女,我判斷年齡的能力幾乎趨近於零。在搬來的半年之間,也不是沒見過面,但僅僅止於點頭招呼,最多寒暄幾句“今天太陽不錯喔”、“下午好像要下雨了”等氣候相關話題而已。

對中年男子寄以無限同情,以儘量不引起注意的方式,悄悄走過他們身旁。經過之時,我還忍不住瞄了氣呼呼的歐巴桑一眼,當然,這時我的心境與後完全不相同…***“撞到人不會道歉嗎?你媽沒教你們禮貌嗎?”滿地鮮豔的蔬果,老婆婆彎着,一邊收集着不停滾動的橘子,一面委婉地想要阻止前即將發生的衝突。

同樣的兇悍,同樣的理直氣壯,同樣温柔的聲音…同樣的歐巴桑指着一羣少年的鼻子,正氣沖沖地教訓人。還真巧。現在這樣冷淡的社會里,還種正義過剩的阿呆是越來越少了…少年們發出一陣不滿喧囂,甚至有人已經卷起袖子,掄起拳頭了。

要不是眼前是個中年歐巴桑,大概早就有人出手了,唉…我説人應該要量力而為才對,不稍微考慮一下自己的分量,就隨便管閒事。這種不經大腦思考的行為往往沒有正面的幫助,大都只是多一個人受害罷了。

歐巴桑就是歐巴桑…嘆了一口氣,我下西裝外套,捲起襯衫袖子,走了過去。

“欺負女人有那麼有趣嗎?”走過她身邊,我朝着眾人冷冷説道:“如果美女還有調戲的價值,只不過是個歐巴桑…”

“咚!”某樣狀似小黃瓜的暗器不偏不倚地敲在我後腦杓。是誰偷襲我?

“你説誰是歐巴桑!”她手裏握着一支更有破壞力的蘿蔔,一手叉着動地問道。喂!稍微認一下場合,搞清楚對象好不好?我可是冒生命危險在主持正義耶。

“媽的,你是欠揍是不是?”

“幹!想要英雄救美喔。”

“還是你是這個阿婆的愛人。”少年無視我們的雙簧表演,大聲叫囂着。

“別亂説,我們本不認識,他才不是我的愛人呢…”她的臉有點羞紅,急忙地解釋,可是,隨後臉一變,立刻怒道:“你剛才説誰是阿婆!”拜託…別人隨口説的廢話,有必要那麼認真嗎?

“別再跟他們鬼扯了,幹!”混亂之間,一個拳頭向我砸了過來。拳風呼呼,我頭一低,非常捷地閃過了對方揮向右臉的勇猛勾拳。他的拳只打中我的口…大概被扁到第三拳,我就不醒人事了。***意識稍微清醒了點,我置身在一張沙發上。

伴隨着鍋鏟翻動獨特的節奏,陣陣食物的香氣傳來,一塵不染的房間裏,好像連空氣的分子組成都特別清,亮到反光的地板讓人睜不開眼,在這種安穩而温馨的環境裏,我似乎有點能夠體會,對於男人來説。

除了戀人的身份之外,子與家庭代表的意義。

“醒了嗎?”她穿着圍裙走過來,柔聲説道:“你還真沒用,害我還找了兩個路人才把你抬回來。”

“要不是我身被打的話,你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攤在沙發上,我有氣無力地説道。

“哼,我可是隨身都有攜帶防身噴霧。”防身噴霧?你當防身噴霧是機關槍嗎?對方可是有七、八個人呢!我聳了聳肩,兩手一攤,望着她的一臉認真,出了無可奈何的表情。兩人的目光接。

直到現在,我才真正注意到她的長相…渾圓明亮的大眼睛,帶點稚氣,睫濃密而修長,翹的恰到好處,配上薄薄的粉,頰上兩團可愛的淺窩,頗為清秀。

不光是一張素妝的臉蛋,無論頸子、手臂,她的肌膚都十分白皙,白到有點病態的透明,雖然,眼角已經浮現細細的魚尾紋,頸部的皮膚也有點鬆弛,老實説,還真算是個美人。

只要好好打扮,再年輕個二十歲,我肯定抑止不住衝動。頭腦稍微清醒之後,身體各處開始發疼,她從醫藥箱中拿出幾瓶藥水。

先清洗掉傷口表面的髒污,再仔細地消毒,最後塗上藥水,她練又靈巧的手法地像是個護士。棉花沾着褐的碘酒,近距離注視着我的臉,讓她看起來有點緊張,小手微微顫抖,塗在我眼角創口的藥水如同潑墨山水般狂野。

“你小心一點,我可是靠臉吃飯的。”冷笑話説出口之後,連我自己都笑了“那我看你平常應該吃的不太好…”白了我一眼,話還沒有説完,她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滿臉的笑容淹沒了明亮的雙眼,擠成一道細線,頰上桃紅的酒窩看起來更加顯眼,雖然,已經上了年紀,掩嘴偷笑的她看起來相當純真,十分可愛,像個天真的小女孩。

看着她嬌憨的模樣,不由自主地,我又笑了,貼上ok繃後,看着一臉傻笑的我,她平靜地説道:“你可以叫我小瞳。”

小…瞳!?敢問大嬸今年貴庚…見到我猶豫的表情,她靜靜地瞄我一眼。

“啊…”我猛然發出了悽慘的叫聲,整個人像是裝了彈簧般,從沙發上彈了起來,小…小…瞳在我的傷口上面淋上了大量的酒後,冷冷地説道:“剛剛消毒的量好像不夠。”臉部劇烈扭曲的程度好像比我被毆打時更嚴重,我聲音發顫,模糊不清地説道:“謝謝,…小瞳…姐。”姐…這已是理可以容忍的最大極限了。

***應該算是緣分,或明白説是孽緣,之後,我們之間的距離拉近了,公式的寒暄換成了一個親切的笑容,或是一個輕鬆又頑皮的鬼臉。有時候,我展現出男子氣概與紳士風度,替她提起打折大量採購的超重戰利品。

有時候,她會捧着一大盆熱騰騰,單身男子得要吃四、五天的燉煮料理,如天使般翩翩降臨人間。不知是主婦的生活太無趣了,還是豐富的想象力使然,小瞳時常沉溺於某種有趣的角扮演遊戲…

例如,某個早晨,站在她家大門前。小瞳居然一臉茫然地望着我,以面對陌生人的語氣,非常嫵媚、非常假仙的語氣問道:“請問先生找哪位?”我立刻裝起業務員專業的模範笑容,恭敬地鞠了一個六十度的躬。

“您好,我們是倒垃圾不用出門,不沾玉手的‘把垃圾倒你家公司’,不,應該是‘幫你家倒垃圾公司’。”

“嗯,原來如此。”小瞳拿起簽字筆,練地在我手掌心上寫上大名來簽收。

“好像遲到三十分鐘了喔,這次應該算免費吧。”又不是送比薩…強忍住笑意,小瞳把兩袋垃圾遞給我。

我則一本正經地接過比我們家體積大上三、四倍的巨型垃圾袋。面笑容的小瞳細心地把我的衣領翻好,拾去上面的棉屑,然後在我耳邊輕聲説道:“我今天打算要做咖哩喔。”

“千萬別放紅蘿蔔!”

“又不是小孩子,不可以挑食!”奇異的樂趣點綴了原本死板生硬的子,以從未有過的雀躍的心情,我帶着微笑,拎着垃圾袋,上班去了,彷佛相識多年的老友,跟小瞳在一起非常自在。我想在面對一般的女,男人總是想表現出自己“強”的一面。

或許是結實完美的三頭肌,或者是顛倒眾生的風趣幽默,抑或是學貫中西的豐沛知識,可是,在小瞳面前,不需要如此。可以無拘無束表自己最真實的一面,即使是十分脆弱而不堪的一面,有時我甚至不由自主地在她細心的呵護下,像個孩子般去撒嬌。

從認識美君以來,美君就等於我生活的重心,我的喜怒哀樂幾乎是跟隨着她的步伐移動,有她的子充滿光彩,她離開的時刻只剩軀殼,有如行屍走。很奇怪…突然之間,失去君的子,不再那麼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