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甦醒的伊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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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給您點吃的東西。”卡布斯點點頭“你一説，我還真覺得餓了。”

“那好，您稍等，我這就去準備。”卡布斯的視線又回到牀榻上昏的伊斯“嗯”字才出口，他突兀地瞪大了雙眼。

託伊魯也隨着他的視線看過去——牀榻上，昏了半年之久的伊斯，手指微微動了一下。

兩人同時衝了過去。

“伊斯…”

“伊斯大人…”伊斯的眼皮微微顫動，似乎正在努力地睜開。

卡布斯和託伊魯對望一眼，同時説道:“有反應了！”這半年來，他本就像個死人，動都沒動過。

“伊斯，醒醒！”卡布斯大聲叫喚道，怕他又回覆到先前的昏狀態。

“伊斯大人，您快醒醒…”託伊魯也在旁邊叫嚷道。

在兩人急切的叫喚聲中，伊斯費力地張開雙眼，模糊的瞳眸漸漸轉為清澄。

“卡…卡布斯…”他的嗓子像滿了沙子，糙又幹澀。

“是我，是我。老朋友，你終於醒了！”卡布斯難掩心裏的歡愉。

“我…我怎麼了？”可能是昏了太久，他的思維還不是很活躍，顯得有些茫。

“你昏了半年了，你不記得了？沒關係，沒關係，醒來就好了。”卡布斯安撫道，現下沒有比他醒來更好的事情了。

“伊斯大人，您終於醒了！”託伊魯號啕大哭起來，雙手緊握住他的手，彷彿不這樣握着他，他可能又會閉上雙眼，陷入冗長的昏中了。

伊斯覺得腦子裏一片茫，他轉動着雙眼，努力回憶自己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記得，那天在米特，他正在書房裏處理農耕的事情，然後聽到了警報聲，接着塔卡急匆匆地跑了進來，説希臘的船隊進入了米特的海防線。

然後…

倏地，他的腦子裏緩緩地浮現出發生的事情——當時，他急忙放下筆，和塔卡跑去海防線處察看。士兵們正在疏散住在海邊的平民們，人海將塔卡和他衝散了，他被人羣擠到了海邊的橄欖樹園，在那裏他看到了用火箭攻擊橄欖樹園的希臘戰船。

正當他納悶希臘軍隊為什麼不直接攻擊海防線上的侍衞時，預知能力啓動，眼前出現了一個片段，並且越來越清晰:他看到了兩個阿爾緹妮斯，其中一個猙獰無比。當他的視線接觸到那個表情猙獰的阿爾緹妮斯時，他看到她向他惡地微笑，瞬間他的身體像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了，無法動彈，而且頭痛裂，因為無法承受這股錐心的疼痛，他昏死了過去。

昏中，他覺到有人來救他了，也聽到了很多聲音，但無論他怎麼努力都無法睜開雙眼，身體依然被某種東西束縛得無法動彈，眼前只有黑暗，如同墜入了無底的深淵，深入內心的恐懼伴隨着他。

他沒有放棄，一直都在努力，似乎過了很久，他發現身上的束縛漸漸減弱，他慢慢能動了，就在剛才，束縛全部消失，他聽到卡布斯和託伊魯的呼喚，因此拼命地睜開了雙眼。

“伊斯，你還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見他不説話，卡布斯急忙説道。

伊斯看向卡布斯擔憂的臉孔，又看了一眼老淚縱橫的託伊魯，唯獨缺了一個人“宰相大人呢？”話聲剛落，託伊魯收起了哭聲，卡布斯的臉也黯淡了下來。

“怎麼了？”某種不好的預湧上伊斯的心頭。

卡布斯艱澀地説道:“宰相大人他…”明知道説出來對剛醒過來的伊斯是個打擊，但他無法隱瞞。

“宰相大人在一個月前去世了！”伊斯聽聞，差點兒一口氣提不上來，抖動皮“你説什麼？！”

“伊斯，這件事情我們稍後再討論，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體。”卡布斯怕他受刺影響身體，隨即轉開話題“你覺得身體怎樣？”此時伊斯的耳朵裏只有那句“宰相大人在一個月前去世了”本聽不見其他的話，他看向託伊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被勾起傷心事的託伊魯再次大哭起來“宰相大人死了，他死了！”原本一臉蒼白的伊斯聽聞後，臉瞬間發青，大手一把扯住卡布斯的衣領“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卡布斯見無法再隱瞞下去了，只能將他昏時發生的事情一件件地告訴他。

阿爾緹妮斯下落不明，路斯比慘死，讓伊斯的呼紊亂了。

半晌，伊斯痛苦地用雙手捶打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