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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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簡單行李收拾好。

在咖啡店與餐廳之間，常選了西菜廳，因為猜想安福全他們會在咖啡店。

結果又碰上了。

小女孩白白不住哭鬧踢叫，令全餐廳客人為之側目。

安福全緊皺眉頭面孔鐵青不出聲。

董女士似失去控制，她忽然伸手拍打了女兒一下，結果小白白哭得更厲害。

這時安康忽然靜靜走過去，一聲不響，伸手抱過白白。

那小女孩搐着伏在他懷中，馬上停止叫喊。

安康一徑把她抱到常這一桌來。

整個餐廳鬆了一口氣。

琪琪友愛地喂她喝水。

小女孩分明是鬧累了。

伏在哥哥懷中，不住啜食拇指。

常替她叫了一客熱牛，喝過之後，她沉沉入睡。

安康把外衣包住她，免她着冷。

琪琪説:“白白脾氣好大。”常笑答:“你比她還差，不信問哥哥。”一桌人吃得飽飽，白白小睡醒來，剛好一起吃冰淇淋。

奇是奇在那邊並沒有來領回女兒。

林海青倒是來了，一看，兩個孩子變成了三個一般濃睫大眼，便不敢出聲，只怕最小那個也是常所出。

常順口為他們介紹:“這位是林海青哥哥。”海青開頭欣然答應，後來一想，不對“我怎麼矮了一個輩份。”

“差不多就算了。”常笑。

這時，她看見白白胖胖臂膀上有五輪紅印，分明是她母親的巨靈掌，不由得痛，便把冰淇淋上所有紅櫻桃賞給白白吃。

幼小孩子看樣子已經渾忘剛才不愉快一幕。

常温言好語同她説:“你何故發脾氣？”白白不回答，兩歲那麼小的人兒也知道違避不愉快話題。

常像是自言自語:“做媽媽的最累，孩子不聽話，心中氣惱，白天又得上班，沒有神怎麼應付？”然後看着白白“你要同媽媽合作啊。”林海青駭笑“她聽得懂嗎？”常一本正經“怎麼不懂，小動物都懂。”白白只是低着頭吃櫻桃。

“吃完了，跑回媽媽那裏去，同媽媽説對不起。”白白沒有迴音。

可是過一刻，吃完了，她自動爬下椅子，仍由安康把她送回去。

林海青這才肯定幼兒是別人的孩子。

他喚侍者結賬。

待他們抬起頭，安福全一桌已經離開，從頭到尾，沒有過來打一個招呼，沒有道謝。

好人難做。